以一只鸟崽子的弹跳力来说,这距离还有点远。
阿奇博尔德忧愁地看着五苏,然后看着明明是在拼命哆嗦,却还拼命蹭着五苏,就好像那是美味而可怖的毒酒,明明畏惧着瑟缩着,却依旧渴望着那香甜的味道。
五苏的手指摸了摸那两只鸟崽子的脑袋,羽毛绒绒蹭着五苏的指腹,带着柔软的弧度。
两只鸟崽子的呼唤与鸟舍里几百只鸟崽子的叽叽喳喳相比,阿奇博尔德只能看着这俩见五苏忘奶爸的小屁孩跟着五苏走了。
当然在离开前,不善言谈的阿奇博尔德花费了十分钟的时间讲述了这些皮猴孩子抚养办法。
虽然它们安静如鸡,非常可可爱爱地贴在五苏的肩膀上。
左一只右一只。
在五苏往回走的过程中,无所事事的米娜一枚默默地跟上了五苏。
最近因为雨果和阿廖沙的事情,红蘑菇屋里的气氛总是有点怪怪的,今天轮到雨果、阿廖沙和阿勒苏一起出任务,米娜丢下还在睡懒觉的精灵出来逛街。
然后跟着五苏做了个跟屁虫。
五苏后面跟着只马库斯和只米娜,肩膀上搭着俩乖巧的鸟崽子,慢吞吞穿越了街道广场来到了堕落之廊。
一百零八根石柱都挺立着,看着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是米娜跟着走了几步,总感觉不太对劲。
?我怎么觉得这里的石柱好像更粗犷了?
马库斯拖拉着脚步走着,信口胡说:是不是你睡懵了?
然后他说:确实。
那些纹路和雕像是真的比之前更加鲜明,也更加吓人了。
马库斯看了眼神殿。
这些异变,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而且每一次,都和五苏与梅菲斯特有关。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关系,马库斯现在还没想明白,但是他在怀疑或许神殿内不,不对,应该说神殿内供养的神祗是不是还在活动?
这神殿从哪里来看都不像是在信仰几位正神的样子,那就是某些邪神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连续几次的灾难中,他们本应该被一波带走的时候,都似乎被某种看不见摸不透的力量给庇护了。
或许是神殿。
也或许是五苏。
马库斯的注视太过于直接,被米娜给挡住了,马库斯导师,您的视线怎么看着那么猥琐啊?
马库斯:?
马库斯导师说:米娜,你可能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从脑袋顶上还是可以看到。
米娜:
气炸!
五苏抱着两只已经转移阵地的小黄鸡崽子慢吞吞兜圈,看起来就像是在绕着那些柱子溜达似的。马库斯和米娜跟着他走了段距离,就发现甚至开始在弥漫淡淡的雾气了。
拐弯,拐弯,再拐弯,当五苏停下来的时候。
五苏停了下来,看着脚下那平平无奇的地方。
那块板子看起来与其他的地面没有任何的不同。
比尤拉:康斯坦丁晚年的时候回过这里,把自己记录的这两卷记录放在早年自己挖的洞穴里,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卡兰看起来面无表情:得益于上一次的冒险。
那次差点让他迎接死神的经历,让他得到了某种馈赠。
康斯坦丁提及自己漫长的生命是来源于第七人的礼物,如果这是礼物,并且不老不死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比尤拉没有执着于卡兰的回答,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传奇冒险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是一瞬间,同一时间死去的,那则是意味着那位第七人收回祂的馈赠了吗?
比尤拉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自己对第七人的称呼。
卡兰对此毫无疑义,并且说:他们在冒险中收养了一个毛团是的我没念错我当年的龙族语言课还是过关的这毛团的每根毛都是触手?好吧,按照龙语的情感顺序,这或许是第二个祂,最后第七人带走的那个。
你重复这句话想说明什么?比尤拉问。
这不是卡兰的风格。
他不说废话。
五苏,你在找什么?米娜试图接过五苏身上的鸟崽子。
然后不得不承认这鸟崽子贼几把重。
那重量近乎要压垮了米娜,但是好歹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臂力把一只小黄鸡给抱住了。
这足以证明每天带着好多只鸡仔在溜达散步的阿奇博尔德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
就是这大佬真的太沉默寡言,看不出来。
五苏说:以前藏的东西。
然后他偏头看着这已经弥漫到眼前的雾气,从那淡薄的味道中感觉到些许逝去的历史碎片,就好像某些难以窥见的闪现在频繁出现。
五苏不知道。
米娜挑眉。
这里藏着五苏以前藏起来的,连自己也不记得的东西?
米娜现在已经不觉得五苏真的是简单的NPC,虽然现在想起这个词语似乎已经距离非常遥远了,但是米娜再次想起来这个词语的时候,就突地想起来当初五苏所说的那个新手村。
阿西米村?
米娜没留意到自己已经把话给说出来了。
马库斯的手指不断敲打着剑柄,这是他烟瘾犯了的表现,他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五苏蹲下来的时候,从背后看就好像是个小团子。
团子样的小领主挪了挪位置,托腮。
看起来就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挖开底下的地板时,其实他是在默默听着后面马库斯的考古。
五苏想听。
马库斯:阿西米村这个名字已经很少听说了,但是在几百年前,这个村落是附属于罗萨王国的湖边镇,从这个村子里走出来的所有人都似乎拥有着神灵眷属的血脉,一旦踏入职业者,他们修炼的速度远远比其他人更快更迅猛,只要能长成就几乎没有阻碍修炼道路上的阻碍失控对他们来说压根就不是困难。
阿西米村走出来的职业者,可以完全忽视失控堕落的后果,不会变成那些未知的无法控制的堕落者。
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血脉。
也是当年曾一度被贵族所追捧的血脉。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阿西米村渐渐被隐藏了。做些年还能听说阿西米村,但是渐渐就再也没有人提起来,好像那个村子已经衰落了,再也没有人生存的那样。
马库斯的解说告一段落后,米娜喃喃自语:听起来就好像被神隐了。
马库斯大为赞同。
五苏抿着嘴,黑色小卷毛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被他抱着的鸟崽子啄了啄。米娜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发现那并不是在啄食,更像是某种整理?
一只鸟,在给五苏整理头发?
米娜心里好像闪过某种奇妙的感觉。
她说:马库斯导师,你会伤害五苏吗?
五苏和马库斯同时看着她。
米娜必须得承认,在五苏和马库斯同时用同一种方式,即歪头杀来看着她的时候。
五苏是精致可爱,米娜恨不得揉揉揉他的头发表达喜欢。
而马库斯导师则是想把他那把大胡子给刮掉。
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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