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知道是钟溪听力恢复了还是林北辞口齿清楚了,钟溪很清晰地听到林北辞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叫什么来着?啾啾?玖玖?
钟溪:
吃我的睡我的,还记不住我名字?
昨天自从见到钟溪,林北辞整个人都是懵的,睡了一觉终于彻底清醒了,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知之明,换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对,索性直接放弃了。
算了。钟溪听到林北辞叽咕,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钟·爱叫什么叫什么·溪:
钟溪正要睁开眼睛教训他,就感觉林北辞突然靠近他,整个人几乎挨到他身上,离得太近,钟溪都能听到林北辞的呼吸声。
林北辞伸出手轻轻描着钟溪的五官,温热的指腹轻轻滑过眉头、眼尾、鼻梁,最后停留在薄唇上。
钟溪微不可查地屏住了呼吸。
林北辞手指轻轻触碰着钟溪的唇线,突然欺身上前,在唇上啾了一下。
钟溪:!!!
钟溪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林北辞啾完,大概上了瘾,又凑上前啾了一下。
啾、啾啾、啾啾啾。
钟溪:
钟溪安详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还能再睡一百年。
但是林北辞还是林北辞,他啾了几下就不耐烦了,重新躺回枕头上,没一会,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饿了。
钟溪等了半天都没等来林北辞继续啾他,倒是等来了一阵咕咕叫,他沉默了一下,才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缓缓张开了眼睛。
林北辞正在撩着衬衫袖子蹭枕头,看到钟溪醒来立刻心虚地把手按在枕头上,弯眸特别乖巧地一笑:你醒啦?
钟溪也朝他一笑,接着面无表情地把他捂在枕头上的手扯开,露出上面的一点口水印。
钟溪:
林北辞:
因为昨天晚上林北辞把自己的枕头扔到飘窗上了,两人是枕在一个枕头上,钟溪看到离自己脸不到五厘米的口水印,脸都绿了。
林北辞看到他这个表情,也不尴尬了,有些不满地说:你什么表情?
钟溪说:想给你买口水兜的表情。
林北辞:
林北辞嗷的一声,恼羞成怒地拿脚踢他:我才我才不是经常这样!对,我之前从来不这样,一定是你这里风水不好!
这句话说得倒是对,林北辞睡姿是一言难尽了点,但却从来不会流口水,应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根本没睡个好觉,昨天累得太狠,睡得太死了。
钟溪回想起上个世界团子林每天早上衣服上都带着点口水的样子,对他这种解释持怀疑态度。
林北辞被他这个眼神看得火大,气急败坏地捞起枕头就去砸钟溪。
钟溪眼疾手快把他的手腕一抓,指腹轻轻在那狰狞的伤痕上摸了一下,轻声说:别乱动。
林北辞一手高举枕头的动作一顿,竟然被钟溪这个动作搞得浑身一酥,手一软,枕头直接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钟溪有些心疼地问:疼不疼?
林北辞本能摇摇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疼,可疼了,我下次见到那个渣男一定要弄死他。
钟溪对他戾气这么重的放狠话都习惯了,两根手指揪着枕头一角扔到床下,说:杀人犯法。
林北辞漫不经心应了一下,看到钟溪这么嫌弃的动作,气得再次抬脚踢他。
钟溪洁癖作祟,自顾自起了床,穿好衣服来叫林北辞起床,他要洗床单。
林北辞就算清醒了也想要赖床,在床上打滚就是不起来。
钟溪冷酷无情地把他被子给掀了。
林北辞:
林北辞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本能地就要去掀床单裹住身体。
钟溪又把床单给掀了。
林北辞:
林北辞气咻咻地起床了。
孟寒灯自小体弱多病,身形微微偏瘦,身高179公分,但对外公开都是180,十分爱面子了,周浔比他高大许多,衣柜里的衣服穿起来看着松松垮垮的,不太合身。
林北辞扯了扯宽松的裤子,问:你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还有吗?
钟溪不爽了,什么叫年轻时候,难道现在我不年轻吗?
他冷淡地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这么高了。
林北辞:
林北辞被嘲讽身高,伸手要掐他,但是宽松的裤子差点直接掉了,被他眼疾手快给扯住了。
钟溪给他找了条皮带,扣到最后一个扣,这才勉强穿上。
钟溪帮他扣好皮带,皱着眉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纤瘦的腰,说:你这也太瘦了。
林北辞比划手臂,说:我不瘦,像你这样的,我一拳能打十个。
钟溪懒得听他吹,拍了拍他的头,把床单枕套塞到浴室洗衣机里,转身去洗漱了。
林北辞依然像是昨天晚上那样,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两人拿着一蓝一红的牙刷和杯子,动作十分一致地对着镜子刷牙。
呼噜噜,tui。
洗漱完毕,时间才刚过七点半,钟溪住在别墅区,周围没什么买早餐的地方,只好自己做。
林北辞趴在厨房的门框上给钟溪加油打气:鱼、片、粥!鱼、片、粥!
钟溪说:鱼没了,下午我们去超市买。
林北辞跑进厨房,拉开厨房的窗户指了指下面的人工湖,说:我可以下河去抓,我和你说我游泳可厉害了,游泳健将说的就是我了。
钟溪:
钟溪头都大了:你好好等着吃。
林北辞只好哦了一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托着下巴看钟溪做饭。
不过林北辞一旦打开了吃鱼的开关,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坐了没一会,就开始在凳子上晃来晃去。
钟溪头也不回,煎了个爱心型的蛋,淡淡道:凳子上有刺猬啊,这么坐不住?
林北辞指了指客厅里那巨大的观赏鱼缸,眼巴巴地说:我们能吃那里面的鱼吗?
钟溪:
钟溪将刀往砧板上一插,回头说:不能。
林北辞只好坐稳了,打消了吃锦鲤的念头,他消停了嘴里却还在抱怨:你怎么养这种华而不实的鱼?养点能吃的不行吗?
钟溪头疼,差点把心形的蛋给戳碎了:老老实实坐着等吃吧祖宗。
林祖宗只好不说话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吃上了早饭。
钟溪面无表情地将煎得最完美的心形荷包蛋推到林北辞面前,冷漠的眸中难得怀着点期翼,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边喝粥边暗中打量林北辞的反应。
林北辞啥都没发现,手起筷落,张开嘴啊呜一口把心给咬掉半个。
嗯,好吃。
钟溪:
钟溪突然感觉那一口是咬在自己心尖上的。
这不解风情的小崽子!
gu903();钟溪冷着脸去吃那几个煎失败的心形荷包蛋,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