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过多久,二老爷就派人急急追了过来,勒停了马,把白锦画也送进了车厢。
白锦画穿着一身荷色素绢裙,不施粉黛,随意挽起的发髻上斜斜探出一支木簪,若是让城里那些酸臭书生见了,肯定又要称赞不绝,说她有什么班昭的气韵。
至于一袭朱衣、满头珠钗的宋蓉桢,就只能落得一句“美则美矣,俗不可耐”的评语了。
不过,宋蓉桢知道,他们表面上夸完白锦画,贬损完她以后,一回头肯定会找个化名写几篇诗文,感叹都城骄阳正好,美人多娇。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很多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看重外貌,但审美是很难强行改变的,当万花齐放之时,平时盛赞梅竹风骨的人依然会情不自禁喊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
宋蓉桢就是那株牡丹。
白锦画坐在平时杜香坐的侧位上,低了宋蓉桢一截,只能稍稍抬起视线凝望那张盛气凌人的小脸。
她暗地里揪紧衣袖,表面没有显露任何情绪,轻声道:“大姑娘,你可认识睿王?”
“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睿王先前与我提起过你,说他好像是得罪了你,招致你处处针对。”
那天在心月桥下,白锦画邀梁璟一起荡舟湖面,本以为是增进彼此关系的好时机,却不料梁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向她打听了关于宋蓉桢的事。
宋蓉桢,又是宋蓉桢。
白锦画想不明白,自己设好的局面为何会屡屡被这个有颜有权却无脑的女子搅乱。
她分明是被锦鲤系统绑定的天选之人。
事情不该如此发展才对。
宋蓉桢斜着睨了白锦画一眼,冷哼:“我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就喜欢处处针对他,至于何时看他顺眼,何时看他不顺眼,全凭我心情决定,不需要选日子。”
白锦画沉默片刻,浅笑着开口道:“大姑娘恣意潇洒,着实令人羡慕,若是生于帝王家,以你的美貌,定会极受宠爱,成为史书上第二位卫长公主。”
“……”宋蓉桢唇角一抽。
卫长公主是生得貌美没错,也非常受宠,可她最后却是被判处极刑而死。
合着你在这暗戳戳咒人不得好死呢??
宋蓉桢向来不喜欢像那些心机贵女一样,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故意拿些隐喻来膈应人。
于是,宋蓉桢很不客气的直接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你从马车扔下去,再让车夫驱马从你身上碾过,把你的嘴巴碾成粉碎。”
这下换成白锦画无语了。
她确实想激怒宋蓉桢,让宋蓉桢继续犯错,直至把自己的气运统统消耗光,转接到她的命数里。
可她没想到宋蓉桢这么虎。
现在宋蓉桢仍是气运极盛之时,有皇帝的宠爱,太后的袒护,就算真杀了个把人,也会被保下来。
白锦画微微屈起手指,尖锐指甲在掌心划下深深的红痕。
只能忍。
忍到这个女人自己作大死,最终被天命抛弃。
宋蓉桢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指了指旁边的暖壶:“倒水。”
“……”
“咦,难道我二叔没有跟你说,让你乘坐马车的条件吗?”
“说了。”
白锦画抿了抿唇,强忍下心里翻涌的怒意,弯腰提起暖壶,给宋蓉桢倒水。
宋蓉桢舒舒服服倚在靠垫上:“马车颠簸,倒水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自己的手给烫着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滴热水飞溅到白锦画柔荑般的纤手上,霎时烫红了一小片。
白锦画闭眼,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这才慢慢把茶碗递给宋蓉桢:“大姑娘请用茶。”
“谢了。”宋蓉桢接过茶碗,浅浅啜着,轻笑道,“还有件事我要跟你交代。你和我并非真正血缘关系,虽然二叔收养了你,但你和别人一起称呼我为大姑娘,似乎不怎么合适。”
“我是御上亲封的永宁县主,以你的身份,应该照足规矩,唤我一声县主才对。”
白锦画倏然抬起头,凝眉看向那一脸骄纵傲慢的小姑娘,顷刻后,方才一字字咬牙道:“是,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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