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化生散的毒性何其猛烈,几次呼吸间几乎将元若拙施下的银针腐蚀殆尽,苏巽强自忍耐着痛苦与晕眩,再度将内力汇聚在匕首刺入之处,双手发力,将匕首生生拔出!

叶知蘅与元若拙几乎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苏巽的生死在此一举,倘若来不及以内息封锁住血管的伤口,他很快便会因大量出血而不治。

伴随着匕首当啷坠地,苏巽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刹,便脱力般倒了下去。

叶元二人立时扑上前去查看,只见他虽然口中溢血,胸口却并未有多少血液渗出,高悬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元若拙更是如释重负地叹口气,泪水转眼间划了满脸。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到不会说话了顶着锅盖默默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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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缚灵(高高高虐)

铺天盖地的剧痛抹杀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眼前不受控制地一阵阵发黑,苏巽却心知自己此刻绝对不能松懈,否则脆弱的心脉将很快支撑不住。

狠咬舌尖,用痛感刺激着神志,他竭尽全力调运剩余的内息模拟破损处筋脉的运行方式,叶知蘅则用傀儡针迅速将伤口从里至外层层缝合。

另一边元若拙快速来到石榻旁,手中动作不停,十指翩飞间迅速解开段云泱被封禁的要穴,在毒素流窜的同时,发力捏住他下颌,将含着毒血的药汤送入口中。

紧接着他登上石榻,在段云泱身后盘膝坐定,双手掌心抵住他的脊背,淡白色的氤氲雾气很快从周身散发开来,在头顶凝聚成阴阳相生的太极图样。

段云泱周身伤痕细碎,化生散毒素游散在身体各处,单单靠脏腑的转化,显然来不及在毒发前将所有药力吸收,因此还得靠外来的力量加以引导。

段云泱此时昏迷不醒,体内强大的内家罡劲失控般游走,与元若拙的内力狭路相逢,立刻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元若拙的武功毕竟远不如他刚猛,遭到反噬后无力抵抗,登时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撼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可事态紧急,倘若不坚持进行疏导,段云泱体内的化生散便会迅速发作,元若拙咬牙平复下胸中翻腾的气血,拼着加重内伤的风险也要与那刚劲的力道相抗衡。

不曾料想,苏巽在抵御无孔不入的疼痛时,竟能保持一丝神智清明,眼见元若拙嘴角鲜血漫流,头顶的真气也变得稀薄,立刻挣扎着低喝一声:

云泱,莫要抵抗,意守丹田!

他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话音低弱几不可闻,昏迷中的段云泱却似乎对此有所感应,眉宇轻颤,转瞬间体内躁动不休的内力竟然生生平定了下去。

元若拙周身压力顿时一轻,身侧的真气再度变得凝实,忍不住向苏巽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后立刻整肃神情,继续推动着药液扩散向段云泱的周身经络。

四人这般苦苦支撑,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皆已汗透重襟。

等到叶知蘅最后一针落定,距离苏巽服下蜡丸已经接近半个时辰,他急忙叮嘱道:大人,蜡丸失效时间即将届至,请您尽快将外放的内力回流气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巽勉力点点头,颤抖着吐出胸中的浊气,竭力将残余的内息沿着来路引流回丹田深处。这一真气逆流的过程等同于将之前的惨烈再次经历一遍,冷汗沿着他光洁的额角不断沁出,原本苍白干裂的嘴唇竟然微微泛出青色。

挣扎着将最后一股内力汇入气海,紧绷到极限的神志一霎迷蒙,他闷哼一声,顿时脸色霜白地倒了下去。

大人!叶知蘅骇然失色,赶忙张臂接住苏巽的身体,只见怀中人面无血色、呼吸微弱,应是运气后精疲力竭,暂时脱力晕厥。

强行开启气海运转真气对身体的损伤极大,加之他曾剖心取血,伤势沉重至斯,却能支撑到此刻,其中的痛苦艰辛可想而知。

取出固本培元的药物喂苏巽服下,叶知蘅将他打横抱起,包裹好前胸的伤口,又寻了件洁净衣袍,换下他身上那件被冷汗血渍浸透的里衣,再动作轻柔地拭去他唇角颈间的斑斑血渍。

苏巽心头挂念着段云泱的伤势,便是昏迷中也难以安宁,不久便在一阵惊咳中猝然惊醒,喷出喉咙间一阵灼热的甜腥,殷红的血顿时浸染了洁白的掌心。

他心脉的伤势过重,整个人气血两虚,此时没了内力的支撑,更是随时可能软倒昏迷。而他满心满眼都是石榻上的那人,才挣扎着走下床铺,便眼前一黑,向下倒去。

叶知蘅早已守候在一旁,见状眼疾手快扶住他手臂,不由被那冰冷的触感刺得心中发痛:大人,您失血过多,还是先好生修养

苏巽没有回答他,只轻轻摇了摇头,一步一踉跄地来到段云泱身旁。

苍白的指尖抚上那人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庞,他周身颤抖,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潸然而下,一时情难自抑收势不及,双膝一软生生跪坐在地。

多亏了苏公子的心脉毒血,现在少爷已无大碍,元若拙搀扶着他在一旁坐定,双掌抵住他后心,将中正平和的医家真力输送到苏巽体内,只是毒素吸收的时间极为漫长,少爷这段时日被毒素侵扰,神智可能时时混沌,甚至昏迷不醒也是寻常症状。若要完全痊愈,大抵需要半月有余。

多谢。

将唇齿间弥漫的腥甜强自咽下,苏巽点了点头,深深呼气吐纳调息,神情很快比先前舒展许多。

沉吟片刻,他微微皱起眉,嘱咐叶知蘅道:知蘅,我们为云泱解毒耽搁了太多时间,距离天吴留给玄霄阁众人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不到一日。眼下我行动不便,还辛苦你传令下去咳咳整顿好墨棠小队部分人马,随我前往玄霄阁营救。

可是大人,您的伤势

我的身体如何,心中自然有数,苏巽抿了抿苍白的唇,哑声道,但玄霄阁众人须得我亲自救出不可,这毕竟毕竟涉及到上一任阁员的斗争,唯有涉身其中者才能加以劝谏。稍后元公子跟着我去玄霄阁地宫,你则领着剩余人马在密道出口接应。

叶知蘅淡淡颔首,他已然懂得了苏巽的用意,尽管心中担忧不已,却也深知他心意已决,无法转圜,只得暗叹一声,领命离去。

苏巽望着他的背影,静坐在原地默然不语,等到叶知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蓦地周身一颤,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次的发作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汩汩鲜血不可遏止地从喉头喷出,顺着指缝脖颈汹涌漫流,很快染红了前襟的衣衫和袍袖。

原本血色全无的面庞立时泛出苍青色,他眉宇间一片惨淡的灰,痛苦的咳嗽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口气哽在胸口难以为继,整个人立刻无力地栽倒下去。

他病势的突然反复惊得元若拙心魂俱裂,慌忙连点他胸口大穴止血,同时手指搭上苏巽的腕脉察看。感受到指下孱弱到近乎于无的脉息,他不由心神巨震,面色刹那间一片惨然

这分明是心脉破损,将死之人的脉象!

可分明一切都按照着师父传授的方法运行,叶大哥也及时缝合了伤口,加之药物和内力的滋养,此时尽管苏公子伤势较重,却无论如何也不该有生命危险

贝齿深深切进下唇,元若拙心急如焚地一遍遍思索着可能的谬误,忽而双眼大睁,意识到某种可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