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上帝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在辛禹屏住呼吸走到台前准备转身之时,他的右脚脚尖狠狠踢在了左脚脚后跟,一个重心不稳,眼见着就要往下倒
完了。
这是枪花公司所有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
傅御斯甚至不敢再看,绝望地别过头。
但意外的,会场内忽然想起来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把会场的天花板给掀起来。
辛禹确实倒下去了,但就在屁股着地前的一瞬间,他单手撑住地面,就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后空翻,接着稳稳落地,最后又稳稳走完了剩下的路。
尴尬不尴尬,尴尬,而且是非常;
机智不机智,机智,而且是非常。
其实因为诸多因素,别说辛禹这种外行,就连常年参加时装发布走秀的名模也不可能说一点错不出,但对于模特来说,不能倒下,因为倒下是最低级的错误。
很多模特应变能力强,于是可以利用自身长处巧妙地遮掩过去,而辛禹的长处就是灵活,反应能力强。
毕竟荒神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个满脸严肃的总负责人终于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回头看了眼那些喝彩的人群,一摊手,接着也跟着热情鼓掌。
最后,迪兰伯的设计师上场,告诉大家为什么会选用辛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矮个子模特。
以下为他现编的:
其实,时装,或者说衣服的意义不仅是保暖,得体合身的衣服能为人带来一天的好心情,我们在设计衣服时总会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为了追求时尚而只为那些身材完美的模特设计衣服,但大多数人,他们平凡也普通,就像这位模特,没有过人的身高,也没有令人艳羡的容颜,而我想做的,就是想将我的想法传达给大家
每一个普通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那个时装发布会的总负责人笑着起身,走到台上,和迪兰伯的设计师来了个深情拥抱。
而全程观看直播的小伙伴们立马在微博上开了数以万计的帖子,对于辛禹在迪兰伯发布会上来了个后空翻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褒贬不一,有骂的也有支持的。
【暴躁网友】:卧槽什么鬼,还后空翻,耍猴呢,发布会是个很严肃的场合好不好,真给国人丢脸。
【打死暴躁网友】:丢你的人了?你什么东西,人家认识你?你这样的上去估计摔一跤爬都爬不起来,这么牛啤带着你的键盘去走秀吧。
【情场浪子丁卫国】:有些人出了岔子能弥补过去,有些人就他妈不能,所以我就喜欢这个小哥哥,谁敢怼我我就口吐芬芳。
【汐文的波比】:借楼为我家文文疯狂打电话!
发布会一结束,那些国外的模特都纷纷围上来,让辛禹再表演一次刚才在台上展示的中国功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辛禹真是哭笑不得,他很想告诉这些人这不是什么中国功夫,而是大学时候体育课的必修项目,要考试的那种。
正在辛禹用他的塑料英语费劲地解释时,门外忽然挤进来一群人。
那一瞬间,辛禹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接着就见那个始终一副司马脸的总负责人带着一群小弟向这边走来。
辛禹立马绷紧了身子,以为自己差不多要挨骂了。
那人一直冷着张脸,俯视着辛禹,嘴唇紧抿,眉心因为长时间皱着而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辛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想着要不先开口道歉吧。
结果那个总负责人却忽然笑了起来,接着凑到辛禹耳边,用极其不娴熟的中文说道:
你那个后空翻,能不能也教教我
本以为结束后严汐文应该会找到自己一通指手画脚外加言语攻击,但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的走秀结束后就一直没见到人,打电话也不接,问起来都说没看到。
电光火石间,辛禹忽然想起来,今天是高仿荒哥来意大利的日子。
第20章
辛禹赶紧跑到化妆间找出自己的外衣乱翻着口袋。
掏出手机,他给林垣宇打过去电话,但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人无情地挂断。
在给谁打电话。傅御斯不知什么时候像只无脚鬼一样飘到了辛禹背后。
辛禹被他吓得一哆嗦,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你看到严汐文了没。他的声音俨然漫上一丝焦灼之意。
没有,或许是去见主办方了吧。
不可能。辛禹打断他,你知道么,他之前让我越八木荒出来见一面,我,我找了个人冒名顶替,他现在可能去见那个高仿八木荒了。
那就让他去呗。
不可以!辛禹几乎是喊了出来。
傅御斯虽然在笑,但眼中却并无一丝半点笑意:为什么不可以。
我现在去找他,和他说清楚,我就是八木荒。说着,辛禹扭头要走。
你还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么?
冷冷的一句,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发布会结束了,你们的训练也到此为止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整理好情绪,乖乖回到我身边,做你该做的工作,不是么。
辛禹默默攥紧手,痛感清晰地透过伤痕传来,敲打着身体内的每一处神经。
你不是针尖,也不是麦芒,你捅不了那层窗户纸,你不可能像严汐文一样得到公司尽心培养,你还没看明白么?
傅御斯顿了顿,接着道:
从一开始,你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对严汐文也是,对那些记者也是,他们不关心你的结果到底如何,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卖出你的天大笑料。
你做着那种和严汐文比肩的美梦,试问谁会为你砸出几千万去培养你,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能在这个T台上站多久。
心中钝痛,像是被人狠狠扭紧了一般。
辛禹没说话,只是无助地低头望着鞋尖,像是美梦惊醒后巨大的失望感,铺天盖地袭来。
你也看到了,走秀还没等结束,严汐文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那个八木荒,对他来说,八木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八木荒这个名字,哪怕那人是假冒的也好,可严汐文已经认定那就是他要找的人,现在你过去,就是打扰。
说着,傅御斯缓缓走过去,从背后温柔地抱住这个失落的男人,下巴紧紧贴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
但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是辛禹也好,是八木荒也好,对我来说,只要是你,我都照单全收。
正说着,走廊上响起极富节奏的脚步声,来人没礼貌地推门而进,见到眼前的场景,立马尴尬地停住了脚步。
辛禹望着来人,马上推开了傅御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辛禹苦苦寻找的失踪者严汐文同志。
傅御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
gu903();刚才还为严汐文的无情而仿佛失恋一般郁郁寡欢的辛禹见到严汐文,立马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