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拢起来干什么,这么黑,捉迷藏吗?

顾炀从樊渊肩膀抬起头,一双微圆的眼睛看向樊渊,睫毛湿润的黏在一起。

你别说了。

樊渊顺从的答应他: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顾炀这才收起翅膀,松了口气,把自己摔到床上趴着,哼哼唧唧的又唱起了那首老掉牙的歌,唱几句还不忘抱怨。

翅膀好沉

樊渊摸了下顾炀毛绒蓬松的翅膀,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将手掌按压上去。

顾炀抖了下,没躲开。

你不会收起来吗?

顾炀把脸埋进被子里,脊背微微拱起,似乎在憋着劲儿,半响又趴了回去,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樊渊。

不行,我不会

你自己的翅膀,能长出来却收不回去?樊渊说。

顾炀无辜的摇头,翅膀也懒散的摊开,在床上铺开一大片,边缘甚至从床边延伸出去,把樊渊都挤下了床。

樊渊站在床边有些无奈:你这样不行啊。

顾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今晚受到的惊吓不小,此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很懒散。

听了樊渊的话,顾炀趴在床上侧过头看他,还挺茫然。

有什么不行的?

樊渊又在床边站了会儿,决定去客卧。

你在这儿,我去客卧。

顾炀腾地坐起来,两边的黑色羽翼跟着挥舞了一下,几根黑色羽毛甩了出来,落在床边、地上。

他爬到床边,揪着樊渊浴袍的带子。

你去客卧做什么?

樊渊浴袍差点被顾炀扯散,立刻拽紧带子。

睡觉啊。

顾炀跪坐起来,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这里不能睡吗?

樊渊抬了抬下巴,示意顾炀的一对大翅膀。

顾炀抿着嘴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被樊渊看了一会儿,只能不甘心的松开手,眼看着樊渊出门去了客卧。

经他们这么一折腾,时间早就过了午夜,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可顾炀一点都不困。

相反的,他十分精神,趴在樊渊的床上,无聊的揪揪这里,扯扯那里,或者好奇的把自己的黑翅膀拉过来看,顺便还拔了根羽毛下来,发现不怎么疼。

顾炀自己玩自己,玩到了半夜两点多,郁闷的踢了下腿,爬了起来,收拢翅膀小心翼翼的出了樊渊的房间。

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楼下客厅隐约有夜灯亮着。

顾炀点脚走在厚重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樊渊家的构造,他基本都熟悉了,找一找樊渊睡的客卧在哪里,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顾炀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推开一扇门,悄悄往里照了一下,在看到床上熟睡的樊渊时,立刻关了手电筒。

夜里寂静,顾炀悄悄进了客卧,关上门,能听清樊渊平稳的呼吸声。

顾炀按了按他紧张跳动的心脏,缓缓靠近床边。

先是手掌摸到床边,然后膝盖也跪了上去,顾炀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趴到了樊渊旁边,一边翅膀翘起来,等趴好了,又悄悄落下去,盖在了樊渊身上。

顾炀悄悄呼出一口气,安心的趴在被子上。

他这对儿翅膀太大了,想要钻进被窝是不太可能,只能趴着了。

顾炀以为他不困是因为樊渊不在身边,可是此时偷偷爬到樊渊床上趴了一会儿,他发现他还是不困,大脑清醒的很,就像是清晨刚起床那样清醒。

也许这也是受到了《夜莺》的影响。

顾炀双手撑起来,点开手机玩节奏大师,一开始他是静音的,可这游戏,静音真的没手感,顾炀看了看熟睡的樊渊,犹豫着开了一格音量,盯着樊渊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樊渊并没有反应,这才安心的继续玩。

他玩的忘我,时不时还跟着音乐哼几声,脚丫子翘起来在身后晃荡,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樊渊呼吸早就轻了。

直到顾炀再一次过关失败,有点气愤的把手机砸在床上时,一直躺在他旁边的樊渊突然说话了。

顾炀,我不介意你半夜爬我的床,但如果你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保证你以后永远都上不了我的床。

顾炀惊呼一声,立刻把还亮着的手机倒扣过去,整个人趴在床上,翅膀收紧,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樊渊。

樊渊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缺觉的沙哑。

他掀开被子,揪着顾炀后颈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放到自己身上,一手强势的压着顾炀的脑袋按下去,按在了自己的颈窝,另一只手拉过被子盖到两人腰间,露出顾炀一对巨大的羽翼。

顾炀翅膀缩了缩,脸颊硌到了樊渊的肩膀,不舒服的动了动,被樊渊更用力的抱紧。

顾炀,睡觉。

顾炀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吱声,小心收着翅膀趴在樊渊身上。

樊渊有起床气,他不敢惹樊渊。

此时窗帘缝隙已经能看到点点微光,天快亮了。

顾炀被樊渊紧紧桎梏在怀里,倒是终于老实了,此时没得玩了,不一会儿也真的睡熟了。

他一睡熟,收拢的翅膀就放松下来,软塌塌毫无防备的摊开一大片。

两个人紧贴着,加上翅膀盖着,渐渐的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顾炀贴着樊渊颈窝的额头早就被汗湿,奈何主人偏偏睡熟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樊渊已经毫无睡意,他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不断调低。

刚放下遥控器,想了想,又拿起来,将温度调高两度。

顾炀倒是睡的安心,趴在樊渊身上,舒服的像压着个大抱枕。

当天光亮起的时候,樊渊亲眼看到顾炀的一对大翅膀慢慢收拢消失,露出顾炀被翅膀撑破的衬衫。

撑破的衬衫口子里,是顾炀白皙的脊背。

樊渊伸手探进衣服的裂口里,将顾炀瘦削的脊背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摸得熟睡中的顾炀抖了两下才收回手。

早晨,顾炀是被樊渊硬生生从床上拉起来的。

他昨天半夜不困,现在却困的恨不得倒地就睡,浑身软绵绵的,樊渊拖到哪儿,就倚着哪儿昏昏欲睡。

樊渊把顾炀推进浴室,顾炀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身体软塌塌的靠着墙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牙。

见顾炀开始洗漱了,樊渊才出去。

他凌晨就醒了,早就起来收拾好了,此时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顾炀、人鱼几个字。

樊渊拿出笔,在人鱼后面又写上了两个字:鸟人。

写完看了一会儿,又划掉了这两个字,重新写上了恶魔,恶魔后面跟着一个逗号,刚写了一个我字,浴室就传来一声哀嚎。

樊渊立刻放下本子赶过去,就见顾炀弯着腰,捂着嘴,牙刷掉在了地上,痛苦的哼唧。

怎么回事?樊渊去拉顾炀捂着嘴的手。

顾炀松开手,露出磕破渗血的嘴角。

太困了,撞到洗漱台了。

樊渊呼吸一窒,似乎没想到顾炀能这么愚蠢。

他探手抽了张纸巾给顾炀擦血迹,擦的顾炀呲牙咧嘴的。

一会儿擦药。樊渊说。

顾炀立刻推开樊渊,十分抗拒。

我可不在嘴上抹紫药水啊!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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