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重启1999[重生] 唐不弃 2563 字 2023-09-08

gu903();两人身侧不时地有人来回走动。1999年,无名大学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学生,据说都是待价而沽的。男人都用充满兴趣的眼光打量这些叼着香烟肤色苍白的年轻女孩子。在这地方,实在很难分清哪些是小姐,哪些是女学生。

颜广德发现怀里这家伙的眼睛很少打量女孩子,常常微微闭着,口里喃喃地一个人快乐地哼唱。可能输的次数太多,索性连划拳都不看结果,每次待女侍者脆生生的声音一结束,抓起手边的啤酒瓶仰脖便灌。

慢些喝。华国有句老古话叫做,居移体养移气,颜广德做了五十年的富贵公子,此刻很有些看不惯眼下这个基因人的放浪形骸。他蹙眉,一双银灰色眸子里微闪冷芒。喝多了,机能体中毒,今夜的节目可就扫兴了!

节目?靳言迷迷糊糊睁开眼,酒液沿着络腮胡滴答落下来。难道你今晚真打算带我回家?

靳言笑得前仰后合,撞在颜广德宽厚的胸膛内,发出嗡嗡响声。啤酒混杂红酒的香气染了两人一身,诱发出深藏于体内的雄性荷尔蒙。

颜广德只觉得嗓子发干。他低声凑到那人耳边,笑得格外下流。怎么了宝贝儿,你今夜不想吃大餐吗?

你有多久?靳言斜眼瞥他。细长的眉眼挑起,淡蓝色眸子中波光潋滟。刚才那位小甜心说你比旗杆还直,和一个男人,你行吗?

华国第一贵公子,有意大利混血,又兼具亚裔人的细腻肌肤。鼻梁高挺,眉骨突出,偏这双细长的眼像极了他当年那位神秘渡海而来的母亲。

很多很多年前,在真实的1999年初遇后,颜广德曾无数次嫌弃这双眼里的轻佻笑意。此刻旧日时光重现,他却忍不住眼底发酸,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行不行,我有多久,宝贝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有多久?当年的靳言也曾带笑的,或讥讽地,问过他不止一次。

当年他是怎样回答的?

时光溯回,如南风沿着地球的海平线缓慢爬过荒原,滋润颜广德深藏于心底的那片潜意识世界。缓慢,却一点点温热了他的眼泪。南风溯徊,黑色礁石下伤痕累累,藏匿着一具名叫爱情的尸骸。他与靳言的爱情从未结果,所以在五十一年后,只能凄凉地曝尸荒野。

当年,没有一次,他是认认真真地、带笑地、宠溺地正面回答过那人一次。

在旧日时光里,他无数次地拒绝,靳言却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般,无数次愈挫愈勇屡败屡战,最终迫的他无路可退。

颜广德,我恨你!

颜广德,你敢不敢七情上脸!

颜广德,你这个懦夫,你敢不敢大声说一次,我爱你!

他敢的!没有人知道,他颜广德在这条凄凉的路上已经走了太远,早已不能回头。只要怀里这个人不推开他,只要这个人还愿意仁慈地,赐予他一夜春梦。哪怕今夜只是仇家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哪怕再次睁开眼面对的是全球直播画面,全球排名第一位的华国天才级天文计算机博士也敢直面镜头。

颜广德隔了五十一年的时光,怀中搂着这个酷似靳言本尊的人,低头倏然吻住藏在络腮胡下的唇瓣,轻轻地道。J,今夜你要多久,我便给你多久。

第7章第一次读档3

两人唇瓣一触即分,快的来不及感受到温度便散开。

靳言一头淡金色长发甩落,搔过颜广德面颊,细长的眼睛微眯,表情似笑非笑。honey,谁知道你技术行不行啊?一来就约,当我很随意吗?

颜广德眸光一暗,涩声道:怎么,你背后那个人还有什么条件,迫不及待现在就要谈?

靳言诧异地抬眉,鼻翼微张,因酒精刺激而变得有些浑浊的蓝眼睛盯着颜广德。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嘲笑道:什么我背后的人?我家老头子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你这么个他说着站起身,两条修长的腿裹在破洞牛仔裤内,右手插口袋,语气又散漫又凉薄。

我见过你的相片,在Kinso有人高价出售你的照片打飞机。宝贝儿,这点只能令我对你感兴趣,想约我,呵呵,很抱歉甜心,本少爷只喜欢钢琴弹得好的美人儿!你行吗,颜大才子?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靳言用两根手指夹起颜广德肩头的白色T恤,手指头捻了捻,然后嗤地笑了一声。随即脚步滑动,高举起双手,摆臀扭起恰恰,面朝着颜广德便一路往舞池滑去。金发下表情迷离,瞧不清情绪,唇角却勾着一抹极其撩人的笑。

颜广德措手不及,眼睁睁见那个酷似靳言的男孩儿如同一条游鱼般在人群里被淹没。彩灯昏暗的舞池中央,朱丽高高扬起双臂摆动腰肢,不得不承认她的体态确实很轻盈美妙,尤其是她已充分发育的胸部正诱人地轻微地颤抖。旁边另一个外籍男生朝朱丽这边舞过来,两人对舞。

那个酷似靳言的男孩儿却只轻微地摆动四肢,金色长发凌乱,双目微闭。不知为什么,他在喧嚣人群里看起来格外寂寞。

别在腰间的手机一阵阵嗡嗡作响,颜广德一惊。

在靳言彻底离开后的2001年,他的手机就成了个摆设。那个黑漆漆的物体里只存了靳言一个人的号码,靳言从他身边消失了,从此那个东西再也没动过。但他一直尽心尽责地充电。甚至在靳言离开后的四十九年,世界上再也没有谁使用老式黑白屏电子仪器了,他依然我行我素,靠大笔资金捐赠养活了那个牌子的手机厂商。

那厂商只承接一款老式手机的电池板研发,和那款手机的定制生产。

它怎么会响起来的?!

颜广德手指尖微颤,抖了几次,都没能将那个黑色的小手机取出来。几分钟后,他猛吞了一大口啤酒,才从圆桌旁退下来,朝女侍者略点了点头,走到酒吧门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接听电话。喂,哪位?

对方隐约说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谁呀?我这音乐大,听不清楚。颜广德生平第一次遭遇被人厌弃的经历,尤其对方还是个酷似靳言的基因人!要知道当年即便是靳言本尊,也从不曾粗暴地推拒。靳言靳言只会如同一块粘人的口香糖那般,缠着他笑嘻嘻追逐不放,一心一意要将他掰弯。

颜广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拒绝,还是因为今夜混杂喝酒的后遗症,太阳穴突突地一阵狂跳。他感受到体内肾上腺素在疯狂飙升,嗓子眼里干渴,便连着情绪都有些失控。他忍不住冲这电话大声地吼道:你他妈到底是谁?!躲在背后鬼鬼祟祟,到底从哪儿拿到的这个号码?!

对方的声音也大起来。是我,老江。你小子又在哪里鬼混呢,怎么听着声音都醉成一条狗了!你特么居然敢骂我!快滚回来,昨天下午交给客户的程序出问题了!

老江?!

颜广德一瞬间将同行业以及如今全球持有特定影响力的人都揣摩了个遍,怎么都记不起有这样一个姓氏。就算有,也不可能花费如此大的手笔,做下今夜的这个局。所以可能是设局人临时派出来的一个中介人。

中介人,在他们的行业黑话里,指代一切潜藏于表面下的交易中间者。这些中介人如同活在阳光下的隐形人,不声不响,悄然沿着密布的丝网每分钟进行成千上万亿地球币的暗网交易。

颜广德长嘘了一口气,再次瞥了眼左手无名指处空荡荡的部位,无可奈何地关上手机翻盖。回眼看时,舞池里的几个家伙们正疯得起劲儿,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朱丽被刚迎上来的那位高个子的外籍年轻男子缠住了,两人笑着拥在一起跳得正欢。那个酷似靳言的男孩子则已经不知所踪。

颜广德笑笑,掐灭手里的烟头,起身一个人出去。推门即看见一条崭新的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的街道,路灯在夜色中昏暗而古老,街边的TAXI来来往往。夜风吹过,有淡粉色合欢花跌落枝头,落在颜广德白色球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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