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景明:阿春,你于我而言,不是一个人。
郝春:我tm?
陈景明:你就是一整个青春。
郝春:呵呵。
陈景明:三十五岁了,半生已过,我还是最喜欢你。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cp:前期害羞后期黑化攻(陈景明)x前期中二后期病娇受(郝春)
牵着你的手,路过这世间一切不朽。
飞蛾扑火、不问归途!
第2章人心
地球大气层表面之上,密密麻麻的空间望远镜潜伏于其中,角分辨率奇准地捕获到了这一漩涡星云坍塌事件。
空间望远镜沿着地球运行轨道缓慢地有条不紊地移动,然后将这些捕捉到的拍摄画面传回地面。
公历2050年,地球,某实验室内。
脉冲光明显超标!穿白色卡通T恤的Johnny低了头,左边耳朵上的耳钉一闪一闪,映了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片刻后,Johnny高举着太空望远镜传回来的数据,兴奋地冲入另一个封闭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了无人烟,须刷开门禁,经过严格的虹膜扫描,扫描Johnny全身数据后,终于放他进入。
颜!你快看,这是我们拿到的最新数据,显然在距离地球1200万光年的地方,有片即将诞生的婴儿星系,不知道为何呃,Johnny停下口中滔滔不绝的汇报,迟疑了片刻,才缓慢走近办公室内那张唯一的椅子。
高靠背椅子很高,椅背几乎遮住了那人的所有轮廓,只有几片雪白的衣角露出来。
Johnny轻轻推了下,椅子转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蜷身垂头坐在椅子中央,手中还捏着一张早已泛黄的纸质信件。
这个年代早已没有人使用这种纸质信笺了,米色的底,红色纤细的条纹,在落款处还印着小小的一朵莲花标志。信笺上是一连串流畅的意大利文,花式字体,写的异常肆意而漂亮。却不像他老板,颜的字迹。
Johnny蹲下身,仔细端详椅子上闭眼倦怠已极的男人,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了眼握在手中的电子屏。屏幕上那些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脉冲一样上下滚动,不断刷新太空望远镜最新传回的数据。
颜,颜你醒醒,有好消息!Johnny堪称温柔地轻轻摇了摇颜的身体,将颜的头颅抱在怀里,笑的微有泪光。老夫子,我们观察到了一片婴儿星系的死亡。
颜广德缓慢地睁开眼,目光有短暂的凝滞,片刻后,渐渐聚焦。
Johnny,他揉了揉额头,从Johnny怀中离开。怎么是你?
老板啊,现在除了我以外,谁还会主动推开你的办公室门,跑来巴巴地和你当面汇报工作?Johnny笑道。
也是!
在这年头,汇报都是电子屏,声音流畅,画质优良,边汇报工作边划开多面屏调取另一端存储的工作内容。一切都是数据。当面汇报工作早已没了意义。就连眼下这个实验室,员工们也只有在需要使用这些昂贵仪器的时候才肯推门进来。
没有人愿意使用老式的工作模式,也没人愿意将这地方叫做办公室。
颜广德仍在坚持秉承自上个世纪的词汇,无论外界人类世界如何日新月异,在他自己的世界内自有一套体系,如同地球自转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手下那些研究员,肯叫他老板的,也只剩下Johnny这批从上个世纪开始跟着他的老员工了。
至于其他人,都将他叫做老夫子,取笑他的顽固与种种不合时宜的怪癖。
Johnny嘴里劈里啪啦如同连珠炮似的将一连串数据汇报完,见颜广德仍是怔怔的,提不起什么精神,便招招手。角落里一直安静如鸡的保姆机器人悄无声息地移过来,圆盘吸脚划过平整的白色合金金属地面。
Johnny,好久不见!保姆机器人的声音很动听,像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张扬肆意。每次开口说话都带了一种蕴含的笑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如真人那般,开怀大笑,将温暖的大手拍在你肩膀上。
好久不见了J。Johnny略有些迟疑,突然想起一件戳颜老板心窝子的旧事。老板,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还活着吗?
颜广德阖上眼皮,笑了笑。这片婴儿星系崩塌了,新生代的希望又灭了。也许年底联合众国又会再度重启议案,将诺亚方舟送入茫茫太空。
是的。保姆机器人J毕恭毕敬地接话。语气肆意,态度恭谨,瞧着说不出的维和。诺亚方舟计划已经进行了二十年,今年年底估计会再次启动。据最新星报数据,该计划资金已于去年秘密到位,共计一千亿地球币。
才一千亿,够什么?Johnny嗤之以鼻,不屑地耸了耸肩。至多只能将编写过的基因胚胎送入太空,然后在宇宙环境中孵化新生儿。现有的人类,除了联合众国的特殊太空军队,一个也带不走。
就算可以走,我也不走。颜广德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捡回先前没接的那个话题。这个星球上,有我所眷恋的一切。
老板啊!四十九年了,没有最新的基因修复技术,普通人早就老了。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强,当年伤的那么重,秘密转院后还有几分几率存活下来都不好说!Johnny大着胆子凑近,就着蹲坐的姿势,将一张年轻张扬的脸送到颜广德眼皮子底下。老板,我追你追了五十年,你就一点儿也没动过心?
颜广德失笑,低头注视这个跟随了他五十一年的老伙计。在人类宣布正式启用基因修复技术后,干细胞再生成为各国医疗机构里最普遍的治疗方案。人们只要支付的起昂贵的干细胞再造费用,便可修复身体内日渐衰老的器官。Johnny这些年从他这里拿到的高昂薪水尽数用于维持二十岁的容貌与身体机能。
这五十一年,无论他什么时候看过去,Johnny永远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钻石耳钉在光线下熠熠生辉。真实年龄六十七岁的Johnny,看上去依然有一种无所在乎的骄傲的神气。一如当年,千人涌动的冀北市人才交流会上,颜广德拍板把他定了下来。
老板你把一个保姆机器人起名叫做J,还不如给我啊!Johnny狡黠地挤挤眼,唇凑的极近,一个吻唾手可得。
颜广德垂下眼皮,唇轻轻地凑上去,印在Johnny微凉的唇瓣。那触感,甚是寒凉。
Johnny,你我又不是童子鸡。颜广德笑得更为寒凉。我今年七十二岁了,睡过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冀北市政府。你想要我的什么?
五十一年,Johnny眸子里的光渐渐黯然,却仍强笑着,双手勾住颜广德的脖子,喃喃道:颜,你明明知道我爱你。
时光仿佛回到了遥远的2001年,朱丽站起来,从背后用赤.裸的胳膊长蛇般牢牢抱住他。颜,你的心里,究竟住着什么?
那时候,朱丽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声嘶力竭。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一个电话,你就像失了魂似的,掉头就往外跑。你甚至睡在我的身边还在想着他,想着一个男人!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老夫子,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我朱丽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男人,是这里,她满眼悲愤,指着自己傲然的胸部,直勾勾问道,是这里比不上他?还是这里比不上他?你到底喜欢他的什么?
我爱你!
是公历2001年朱丽的眼泪。
我爱你。
是公历2050年Johnny的呢喃。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于那遥远的不可知的某个漆黑深夜里,J安静地伏在他怀中。在冀北市那个荒废的夜,J一直都睁着眼睛,睁着那只残存的左眼看向天空。颜广德顺着他的眼睛看上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片被霓虹灯割裂的残破的流云。
无数次,J用他那乱七八糟的中文问他颜,你爱过我吗?
将过去式用在动词的后面,是源自英文的用法。可是J语言能力那么糟糕,这句话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合适不过的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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