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眉头一蹙,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提了,往外出去。
十几分钟之后,阿贵住处的门铃响起了。
阿贵正打算泡面,听门铃响,觉得奇怪,拄着拐杖从厨房出来,去开门,见到好仁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他的门前,不禁一怔。
里面有没有别的人?好仁先问清楚。
见阿贵摇头,好仁这才走了进去。
好仁一来就直奔厨房,阿贵看着,一头雾水,拄着拐杖,跟过去,想问他来这干什么,但看他不断地从大塑料袋里往外掏东西,估计他是想在这里下厨,有些失措,说:你不要这么自来熟好不好?
我是来巴结你的。
反正今天好仁是豁出去了。
好仁心情不好,想找人陪着吃顿饭。
再加上,阿贵算是他半个老板吧。
以后有什么事,也还需要阿贵帮忙的。
他承认,他那天把阿贵赶出病房,确实是火气大了点,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好仁不想再和他闹得太僵。
好仁把鱼虾蟹都一并倒进了水槽里。
打开水,任由它冲刷着。
然后,转了一下四周,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看好仁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阿贵忍不住:你干嘛?
找围裙啊。
阿贵一听,对好仁: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话音还未落呢,好仁居然还真的找到了。
小田园风,碎花的。
阿贵看着,有些愣。
想来可能是秦美买了放在这里的,小围裙已经从天而降,套在了他身上。
阿贵着实怔住。
末了,他又问好仁:你这是干嘛?
做饭啊。好仁要帮他绑背后的绳子,却只有一只手,绑不来,说:你又没得吃,我又做不来,不互相帮助一下怎么行?
阿贵本不想做这种无聊事的。
但是,看到好仁这么努力地给自己绑绳子,他最后还是没好气地把自己唯一能腾出的那只手伸到背后,配合着,让好仁为自己系上了绳子。
想想,吃海鲜总好过吃泡面吧?
阿贵被眼前这一堆丰盛的食材收买了。
先说明白啊,我下厨的经验几乎等于零。
阿贵的话,让好仁微怔。
怎么可能呢?好仁问:你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这个世界是有外卖和餐馆的,好吧?
那你小时候呢?
好仁这样的问话,让阿贵听来不解。
这个世界有个伟大的人物,叫老妈。
这话,着实让好仁愣住了。
老妈?
在好仁的南柯梦里,阿贵的身世非常坎坷,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自杀了。
没想到,现实和梦境差距这么大。
好仁心里震惊之余,想到了六爷那天晚上在医院说的那些话。
六爷那天晚上逼着他看清楚,眼前的人和他记忆中的根本不一样。
阿贵感觉他完全定在了那里,不由得回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好仁回神,牵强一笑。
那你现在怎么一个人住?你的母亲呢?
在国外。阿贵说。
好仁一听,追问:那你的父亲难道不是
阿贵的脸色明显一变。
好仁马上就察觉,自己又在制造冲突了。
他尴尬,马上改话题,说:鱼是用来煮汤的,鸡打算盐焗。
阿贵知道好仁这是在避忌,淡淡:好。
两人说来,便开始了。
阿贵把拐杖放到了一边,站在了水槽边,好仁在旁边,指点他要怎么做,给他打打下手,时不时还要扶一扶他。
在此之前,两人从未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合作过。
现在,尝试一下,却发现乐趣多多。
溜了鱼、跑了蟹、一残一跛,抓不成,追不了。
蟹处理得蛮狼狈的,锅子的水开了,好仁把抓回的蟹丢进水槽,阿贵干脆直接把它们扔进了烧开的水锅里,盖上了盖。
鱼好不容易处理干净,好仁再三检查之后,才让阿贵丢油锅里。
鸡按原计划清洗处理,包上食纸,埋进了盐堆里,慢火烹煮。
鹅掌洗干净后,用焖的。
虾,由阿贵处理过之后,直接由好仁来爆炒。
食物的香气很快便充斥了整个公寓。
让人闻着,垂涎三尺,心情也随之大好。
青椒鸡胗,随意撒下盐粉,翻了几番,好仁用筷子夹了一块,伸向了阿贵。
美食送到唇前,正要挖出盐焗鸡的阿贵微微一怔。
这个没有这么快熟吧?你可别坑我啊。
不熟我连碟子一起吞掉好吧?
既然好仁都这么说了,阿贵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阿贵吹了吹滚烫的鸡胗,张开嘴,让好仁喂进了他嘴里。
嚼着,和着青椒特有的香味,阿贵忍不住对好仁竖起了大拇指。
是吧?好仁问:味道和火候都刚好吧?
阿贵笑颜逐开,点点头。
好仁赶紧再翻炒了两下,就把菜装碟。
热腾腾的盐焗鸡被挖出来,香气四溢。
金黄色的皮上,冒着白气。
阿贵拿着肉刀,对它左比划右比划好久,最后,表示对解剖这只东西无能为力。
好仁的手又不方便。
没办法,阿贵直接用手撕的。
所有的菜,都陆续端到了饭桌上。
至于那锅鱼汤,好仁单手拿不起,阿贵要走动又必须一手支着拐杖,最后,只好商定,用小碗盛出几碗,要是之后谁要再添汤的话,就由好仁进厨房去勺。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坐下吃顿好的了。
看看自己面前的丰硕成果,两人真的是打心底里非常有满足感。
餐桌上,两人大快朵颐,不时是大笑。
阿贵的心情特好,难得轻松,一个晚上下来,滔滔不绝。
时间将近九点,两人都吃撑了。
好仁收拾碗筷,打包好剩余的食物,放进冰箱里,便要开始洗碗。
还是我来吧。靠在一边看着他的阿贵说。
好仁微怔抬头,末了,点点头。
阿贵来到洗手池边,把拐杖放到了一边,脚踝上的痛不禁让他微微蹙眉。
好仁看他这样,不禁有点担心,问:很疼吗?
毕竟阿贵刚才下厨站了很久。
他的脚踝还未完全消肿,现在这样折腾,难免会令情况严重。
阿贵摇了摇头。
好仁还是不太敢信,拿过他手中的盘子,说:还是我来吧。
两人靠得那么近,感受着好仁暖暖的气息,阿贵看了他很久。
想起那天晚上,在寺院里醉酒的冲动,阿贵的心跳有点乱。
好仁奇怪,阿贵怎么还不走开,转过脸来,还没开口问,就被阿贵凑近来轻轻地吻了一记。
好仁怔了一怔。
四目凝视,好仁的心跳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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