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gu903();祁阳和陆启沛入宫时辰尚早,入宫后便先往宣室殿与皇帝贺寿。只是她二人去得早,旁人只会比她们去得更早,惯来威严的宣室殿,今日也被一众皇子皇女的到来带出了几分热闹。

当然,真正带出这些热闹的也不是皇子皇女,而是他们一同带入宫中的皇孙皇孙尚且年幼,今日又非家宴,是以皇孙们大多不得与宴,诸王与公主便早早带着自家孩子,先来与皇帝拜寿了。只祁阳和陆启沛膝下空虚,一时也想不到这一茬。

等入了宣室殿,二人抬头一看,便见大大小小的豆丁站了半屋子。年长如长孙,如今已是十来岁的小少年了,可年幼些的皇孙甚至还有在襁褓里的,也都被带了来。

小孩子多了,哪怕平日里教得规矩,也有些吵嚷。

皇帝看着这一屋子的小孩儿却挺高兴,见到祁阳和陆启沛到来,还与祁阳叹道:朕还记得你们兄妹年幼时的模样,如今却俱是为人父母了。也只有你,今岁还是与驸马两个人来。

说着话,瞥了陆启沛一眼,似乎对她那单薄的小身板颇为不满。

陆启沛垂下头,不敢说些什么,祁阳却扯着皇帝衣袖笑道:父皇这么多皇孙外孙还不够吗?我与驸马缘分未到,急也是急不来的。她说话间,随手抱了个小娃到皇帝面前,又与皇帝道:父皇您看,您这些孙儿多乖巧,他们可都等着您关心疼爱呢。

小皇孙相当有眼色,乖乖唤了声皇祖父,又忙将入宫前父母叮嘱的贺词说了一遍。他年纪还小,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偏还板着脸做出一副正经模样,惹得皇帝也忍不住笑。

祁阳以为过关,谁知扭头皇帝便道:过两日,朕派御医往你府上走一趟。

听到这话,祁阳顿时头大,偷偷去瞧陆启沛眼色,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宫宴前的小聚还算和睦,除了一众皇孙在皇帝面前很是争了番宠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人不悦的事情发生。就连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也不知是不是受气氛影响,都不曾哭闹过。

皇帝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时间便也渐渐向着宫宴推进。

诸王与公主看着时间,都不敢扰了皇帝正事,见时候差不多便带着自家孩子告退了出去。诸王与公主自是要去宣德殿赴宴,皇孙们倒也不急着送出宫去,直接送去后宫与他们祖母见面了。

陆启沛和祁阳倒省了好一番事,两人既没有儿女,祁阳也没有母妃。从宣室殿出来之后,两人便抛下了其余众人,先一步往宣德殿走去。

只没走两步,便被人叫住了,稍晚半步追上来的是太子。

近日天气和暖,太子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追上来便笑道:你们俩走得倒快。

祁阳便挽着陆启沛笑道:我与驸马没有拖累,自是走得快。说完又往后方看了眼,见诸王与公主还在安排孩子,便又道:不过还是皇兄轻松,阿齐如今也能管束弟妹了,不需你再操心。

太子闻言便笑了笑,说起长孙也不太在意的模样。他转而看着祁阳和陆启沛,说出了和皇帝如出一辙的话:皇妹如今年岁,也该有子嗣傍身了,你俩可得上心。

祁阳和陆启沛对视一眼,目光中俱是无奈。

冷不丁的,太子伸手拍在了陆启沛肩头。他剑眉微蹙,在陆启沛肩头捏了捏,奇怪道:驸马如今也已及冠了吧?怎的还是如此单薄?

祁阳见状心头跳了跳,忙伸手将太子的手拉了下来:皇兄别乱捏,你上过战场,手劲可是不小。我家阿沛是文人,你也说她生得单薄了,捏坏了你可赔不了我!

被祁阳一通胡搅蛮缠,太子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疑虑瞬间就被冲散了。他自是知道祁阳脾性,对驸马不是一般的上心,数年如一日,也是少见的痴情了。是以对祁阳方才的举动言语也不曾起疑,只无奈笑道:皇妹如今可真是越发护短了。

祁阳重又挽上陆启沛手臂,将她与太子隔开,自己走在中间:皇兄说的是。

她坦然大方的承认了,太子也只能失笑。不过成婚三载还能保证初心,原本也证明了两人夫妻恩爱,陆启沛待祁阳亦无不好。作为兄长,太子无疑也是满意的。

三人行在官道上,也不好说什么朝政大事,便只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祁阳想到什么,忽然问道:前些日子荐给皇兄那两个名医,皇兄见过了吗?他们诊断如何?可与皇兄调理身子有什么帮助?

太子负手而行,身姿挺拔不疾不徐,若非身子较三年前又清瘦了许多,其实看不出他的病弱与衰败来。他听祁阳的问话便笑了笑,答道:见过了,两人医术确有独到之处,与御医商议过后,我平日用的药方也都调整过了。说完便又看向祁阳:现在大夫可需还你?

祁阳微怔,旋即意识到太子此言与皇帝之前所说同意,顿觉无趣,拉着陆启沛便走:不必了。那两个大夫皇兄便留着吧,专程为你寻来的。我与阿沛可用不上!

未尽之语是怕太子多心,可太子如何听不出来?

更何况话是没说出来,但祁阳拉着驸马走得可快,留下太子望着二人背影,又是一阵失笑。笑过之后依然保持着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缓步向着宣德殿行去。

第90章鱼肚翻白了

太子领着诸王与公主到时,宣德殿里已是一派热闹。

今日皇帝寿诞,宫宴自然没人敢迟,包括一众来使都早早到了众人齐聚一堂,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着闲话,便连那些小国来使也未被冷落,使得殿中气氛甚是和谐。

祁阳与陆启沛同坐在一张席案后,左右都是皇子公主,对面坐着使节朝臣。两人却旁若无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得对面的荣使直皱眉,还不敢将视线投注太过。

所幸众人都是踩着点离开宣室殿,是以这一众皇子皇女落座后不久,宫宴便也到了开始的时候。

皇帝一身玄衣,姗姗来迟,从容自殿中走过时,两侧众人尽数站起俯身,低头行礼。

玄色的衣摆在众人余光中划过,最终行至上首,于御座前落座。

皇帝威严的声音旋即响起,先免了众人行礼,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作为开场。之前因皇帝入殿而生起的慑人威严,这才渐渐地消散开去,殿中气氛也变得平和许多。

当此宫宴,是为皇帝贺寿,皇子皇女自是当先。

太子为长,又是储君,首先出席行至御前,躬身道父皇寿诞,举国皆庆,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又呈上一副卷轴,说道儿臣鲁钝,一身所有皆是君恩,今唯有亲笔所书一副百寿图,聊表儿臣一番心意,还望父皇勿怪。

皇帝当然不会责怪太子送的礼物简陋,当即笑着勉励两句,又使内侍接过了太子所呈的百寿图,当众在殿中展开品鉴。

所谓百寿图,便是由一百个寿字写就。有人取巧,使一百人分别写个寿字,也能凑出一副百寿图。有人却费心,一百个寿字都由自己来些,字字不同还要写得漂亮,便要花上好大一番功夫。太子显然是后者,以他的身份,要寻百人来些这百寿图太过简单,反不如自己写更有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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