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走在前方的人,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来,刚好撞见他挥舞拳头的画面。
路北顶着那双迫人的目光,将拳头缓缓松开双臂举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
对方看了一眼他的姿势,终于将脑袋重新转了回去。
另外一条轻舟上的赵甜甜,原本跟温思妍正在收拾今晚要住的船舱,忙碌中瞥见了隔壁那条船上的动静。
当场两只眼睛睁的比铜铃还要大,嘴角还不停的往上扬起,恨不得拉到耳后根去。
旁边刚将剩余被褥铺在船舱底部的温思妍,不小心瞧见了同伴脸上那诡异的表情,被吓了一大跳。
“赵甜甜!你在想什么呢!吓死我了。”温思妍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坐在被褥上惊魂未定的顺着对方目光看过去,瞧见她正在望着路北的方向痴痴的笑个不停。
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挡住赵甜甜的目光坐到她跟前去,小声问她,“甜甜,你是喜欢上路北了吗?”
温思妍发现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在潼湖岛的时候她也好几次发现赵甜甜望着远处的人发呆。
正在发呆的人回神,惊讶万分的看着好友,“你想什么呢!我跟路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用我喜欢。”
刚才全程看完那边互动的人,心想不问师兄肯定是喜欢路北的!哪怕不喜欢至少也有那个意思。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后温思妍反而越发觉得她有问题。
就算知道她有想法还不知道怎么劝她,路北一看就是根本就对赵甜甜没有任何的想法,如果以后两个人因为感情的事情闹不和,不管是帮谁温思妍都觉得很为难。
“啊,真好啊!”双手托腮的赵甜甜,沉迷自己脑补出来的他人感情,只觉得生活真的太美好了。
温思妍则是忧心忡忡的叹息,好友爱上了好友还得不到回应,这生活也太苦了点。
算了,还是不安慰赵甜甜了,倒是自己要找一个机会跟路北打听打听,问问他对甜甜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夜里六个人坐在一起吃着简易版的水煮鱼片,欢声笑语在海面上传了老远。
两盏倒挂着的手电筒被绑在船杆上,照亮着这一小块天地。
海上的温度变化大,几个人刚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的时候,风浪就变得大了起来。
两只船一共四个船舱,除了段大叔自带被褥之外,其他几个人只能凑合着使用。
“我晚上盖毛毯就行了,这床被子是我还没用过的,你们挪到那边去。”风浪中,船头的手电筒随风摇摆着模糊的光圈。
路北刚将翻找出来的被褥递给温思妍,一场大雨就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路北不要再送啦!我们这边要是晚上还冷
就让风无镜变成原型!”
隔着层层叠叠的大雨声,隔壁的赵甜甜望着她们这艘小船内的三个人。
饭后风无镜就跳到了这边,如今下着大雨也没办法再回到刚才那艘船上,赵甜甜双手叉腰指着她们这里另外一处船舱,“风无镜,你今晚就睡在这边。”
“变成雪豹的话,你还会怕冷吗?”
温思妍抱着怀里路北刚才送过来的被子,好奇问着小伙伴。
“你们说呢?”
风无镜白了她们一眼,直接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小型猫窝,变成了原型躺在上面。
原本用来躺人的船舱在他变身后,突然变得硕大无比。
爬在船舱边上的二女望着这画面,纷纷肯定点头,“他不需要被子!只要给他一个被角就可以了!”
体积小就是好,连被子都省下了。
隔壁的船舱内,段明义原本睡觉的地方没动,另外一侧本来被他放了不少钓鱼的东西,这些暂时全挪到了储物戒内,路北将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在船底铺上厚实的毛毯,光着脚踩在上面体验了一番后相当满意的看向今晚合租的室友。
“师兄,我们今晚就这样睡吧。”
信阳看着被处置好的房间,打开自己的储物袋从里头找出某人前段时间才用过的狐裘,扔了过去,“晚上盖这个。”
风无镜的被子也被扔在潼湖岛,在场五个人内,一个从来不带被子这类生活用品,日常都是睡路上。
剩下的只有路北,有着走到哪都将东西放在自己储物袋内的习惯。
只不过今晚他被子都给了赵甜甜他们,只剩下了铺床用的毛毯。
抱着柔软的狐裘,路北倒在毛毯上听着外面的雨声跟身下微微摇晃的船声,打了一个哈欠,“好舒服啊,好像躺在摇篮内。”
信阳等他躺好后才坐下,听到这话里又有听不懂的东西,“摇篮是什么?”
身侧的人没回答,等他转头看过去时刚才还在感叹的人,如今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
路北其实没睡着,他就是觉得现在这种听着雨声跟白噪音似的,而且还躺在这个摇来摇去的小船中,整个人放松到已经失去开口说话的打算。
他也听到了不问师兄的提问,只是懒洋洋的没开口,想着这点不重要的小事情等他养足了精神,再回答对方也一样。
然后闭目打盹的人就听到了身侧有人重新站了起来的动静,听着好像是不问师兄在脱外衣。
因为这是渔民常用的轻舟,船舱内的面积本身就不大,往日都是渔民直接半个船舱住人,半个放捕回来的海鱼。
如今这小小的轻舟,一条上面要睡三个人。
段明义一个人睡在隔壁,还觉得这宽度有点窄,更别说隔壁的船舱内要睡着两个成年的男人。
路北听着身侧传来的动静,察觉到不问师兄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正当他想着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是睡在中间,还是睡在边上?要不往旁边挪一挪,给师兄让出点位置出来时。
盖在路北身上的狐裘被人掀开,一道带着若有若无酒香的身躯靠近了他,然后路北就被人搂入怀中,后背贴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上,身上被掀开的狐裘重新归位盖在两人身上。
路北感受着放在他腰间的手臂,整个脑袋好像被人用锤子用力敲打了一遍。
“!!!”
啊啊啊啊啊!这什么情况啊!
刚才还在享受雨声白噪音的人,大脑内的每一根神经都跟晚上煮沸的那锅鱼片似的,打成一团。
“难道师兄这么大了,还有睡觉一定要抱着一个东西的习惯?”
路北仔细用力的想着,以前他住在百色门
时的画面。
那会子不问师兄一直住在他隔壁,准确来说是常年住在隔壁的屋顶上,他每天都躺在那里还经常手里握着一个酒壶。
园师兄爱喝茶,不问师兄爱喝酒。
所以不问师兄现在是没酒喝,习惯性的拿他当酒壶吗?
镇定,镇定,之前他生病的时候也跟师兄一起睡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信阳就看着怀里的人,从刚才起那张脸上就表情变化莫测,哪怕没睁开眼睛都能够想象得到对方此刻的心情。
这一夜,路北头脑风暴了许久,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记住。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隔壁床上的赵甜甜口渴爬起床喝水,瞧见外面不下雨之后她将门帘卷起,举目眺望,眺着眺着跳往了隔壁那艘如今跟她们并肩的船只。
不知道被风吹开还是没关好的门帘,这会子半开着在海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赵甜甜捧着水壶望着那半开的门帘后方,嘴角又忍不住的诡异往上扬起又扬起。
一直到路北起床,都能够看到赵甜甜现在满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她又发什么疯?”路北问跟赵甜甜关系最亲密的温思妍。
温思妍眼神怨念的看着他,“我也想问她发什么疯。”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你?
路北被问的更是一头雾水了,不过这个疑问在早饭后赵甜甜迫不及待找他时,解开了大把。
“路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我们可以单独聊一会吗?”赵甜甜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不等上岸就想从路北这里打听一下他跟不问师兄的进度。
“好呀,你等我一下。”
路北正在将已经二十来天没用过的手机拿出来,手机开机后只显示了变红的电量,他来不及直播跟观众说一声自己平安,只好先将自己的直播名字改了,然后才将手机重新放好,跟着赵甜甜跳上了另外一艘暂时无人的小船。
“他们要说什么啊?还不让我们听?”重新变成人的风无镜,蹲在甲板上望着对面那奇奇怪怪的小伙伴,扭头问着一脸忧愁的温思妍,“你也不知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