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gu903();被原谅的人是不会再得到惩罚的,我们每个人都能够过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过上美好的生活。

魏校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明明是笑,但是他的表情却像是在哭一样。

所有人都是被那些孩子的血肉养育着,我们浑然不知,院长自欺欺人,她背负着这一切,没有告诉我们默默把我们养大,听起来很残忍,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

听起来很有道理是不是?

如果是一个被她养大的蠢货,听了她这么说,会不会就信了她,甚至还帮她处理了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首尾?

苏辞北:不会。

魏校抬眸,看见那个年轻俊秀的医生目光如刀,冷冷地道:我不会那么做。

但是蠢货会,魏校苦涩地咧了咧嘴,而我,就是那个蠢货。

我是第一个发现她秘密的人,但是她没有杀我,而是告诉了我那些话,她还说那是最后一次了,明年政府就会拨款下来。我信了,但是等到明年的时候,我发现院里又有人病了。

我是个小混混,读书读不好,也没什么特长,可我不想看着那些和我一起长大,会叫我一声哥哥的人就这么死了。

我翻进了院长的房间,想和她去对峙,但是没想到那天她恰好不在房间里。我在她的桌子上,找到了这个

魏校从他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来后,里面是一叠薄薄的盖着政府公章的纸片。

这是政府每年给院里发补助的单子,魏校手指发颤地把那叠单子给打开了,按当时院里的开销来说,明明是不用走到那步的。

她骗了我

后来呢?苏辞北打断他的呢喃,他不是很想听魏校这种忏悔式的话,真正应该听的人躺在外面的操场上,躺在那堵冰冷的墙里,更躺在当年那片焦黑的火场上。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凶,魏校哽咽了两声把自己冒到嗓子口的哭声给压了下去,他摇摇头道:

后来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我那个时候脑子混混沌沌地,捏着单子就跑了。本来我想去报警,但是当时晚上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李越从小陆姐房间里出来,我本来想拦着他,结果走到一半发现院长把他拦住了。

他怕出了什么事情,就跟着一起回去了,没想到回来就在其他人的嘴里得知了马上就要有人过来领养小孩,而且还是从李越和林浩宇中间选一个。

有人领养是好事,但李越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娃啊。

魏校忍不住又操心了一把领养人的眼光问题,然后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就听说领养人要领养的就只有林浩宇一个,从来就没有李越这个多余选项。

紧接着,他见到了那位领养人。

发现是个老熟人

院长的那些人体器官交易,就是和他做的,现在他又跑来领养林浩宇,指不定是想要干什么呢。

魏校说院长那个时候盯着他的眼神都闪着寒光,肯定是找人在背后盯着他呢,那男人在的时候,没有明面上的借口,她不好对他动手,但如果出了什么事,肯定就是要往他头上扣盆子。

没办法,他就拉了李越,威胁他让他去偷了那个外国男人的手表,借机把那次领养事件给毁了。这就是苏辞北之前看到的事情回放,只不过当时的黄毛被追赶着逃出了孤儿院,但是现在的魏校却和他一起蹲在阁楼上。

按照当时的事情正常进展来说,是院长和外国男人商讨过后,觉得还是院里的孩子们干的,问了一圈,从支支吾吾的李越嘴里问出来,说是魏校偷了手表,那个小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把手表藏到了他身上,魏校有苦说不出,只能暂时逃出了孤儿院。

本来是准备报警,把这堆事情都说了,没想到他刚在警局没填完单子呢,就听说孤儿院那边起了大火,烧地太旺根本救不下来。

后来我就跑出去一个人混生活,很久没有回到A市来。前些日子还是有比单子要接,所以才跑到这里来,没想到刚在酒店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弄到了这里来。

说着,魏校还一脸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还好运气好,能遇到位神医,否则他这条小命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

苏辞北对于他的彩虹屁表面受用,心里还是很沉稳的,以前夸他神医的人可比他要激动地多了,他是个身经百夸的好医生,半点不会骄傲。

而且魏校这人的话也不能全信,当年的事就他知道,他随口改掉点什么事,或者瞒下点细枝末节的事,也没谁能知道。

所以,苏辞北让他把纸包里的补助单子藏起来,又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根大榔头递给他。

话说完了,我们干活吧。

魏校:

他委婉地发出抗议:我这还是个病人,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呢,让我动手不太好吧?

苏辞北翘起小拇指让他看自己刚刚搬东西时受的伤: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唯一的创口贴都用在你身上了,所以就劳驾你先动手。

魏校看着苏辞北手指上那一条不超过两厘米的割伤:

行吧。

满身是之前的血迹,身上衣服还被撕得破破烂烂的魏校委屈地扛起了大榔头。

苏辞北在他伸手捡起了一根纤细的小榔头。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反正没砸几下之后,阁楼里就突然响起了铿锵有力的号子。

大锤

八十!

小锤

四十!

哐!哐!

两个锤子接连交替动手,不仅锤地阁楼里灰尘震震,连楼下都是哐哐直响。本来还在房间里商讨手表失窃事件的院长和外国男人:

只听见院长尖叫一声,冲进忏悔室里,踩着梯子在那幢菩萨像上方重重一揭,天花板上踏下来一块活动门板,一条似曾相似的软木梯从上方垂落下来。

一股尘封已久,带着腐烂潮湿味道的血腥味溢了出来。

第22章感冒鬼11

结实的砖块被敲开,浓郁的烟尘弥漫开来,灰白色的灰尘几乎遮蔽住了所有的视线。苏辞北在墙壁被砸开的那一瞬间就往边上退开,左手自然地探入裤兜,但符纸还没摸到,手指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给握住了。

医生哥哥。

细细的童声在耳畔响起。

苏辞北一愣:圆圆?

是我,圆圆扯着苏辞北将他带入阁楼角落,黑沉的鬼力叠起一排箱子将他暂时遮挡。

他面色青白,一动身上就扑梭梭地掉水泥渣子,一看就是刚刚砌在墙里的那具尸体。苏辞北刚刚特意避开了他那边,在他边上敲的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自己从那里面钻出来的。

之前就见着了一个脸,现在全出来之后,苏辞北才发现圆圆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他头发很短,被剪到耳根以上,毛乎乎的就像是秋天成熟的栗子壳,穿着短袖和背带裤。

很标准的小男孩装扮。

苏辞北:圆圆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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