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感觉到拉扯,生怕吕淮被拉疼,马上就松开了手。
他转过头,林远的猪蹄正紧紧拽着吕淮的手不肯放。
他脸上的敌意已经消失,此刻拉着吕淮,一脸虔诚地看着谢安,目光真诚地叫了谢安一句。
爸!
谢安:???
林远看他没反驳,得寸进尺地继续说:既然吕淮认了你做爸,那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我爸。爸,让我和吕淮看场电影吧,我不动他,看完电影就把他送回去,可以不?
他脸上有些讨好的神情,让谢安眼前一阵恍惚,他突然想到自己也曾这么不要脸地叫过吕尧爸,那时候他的神情,估计和林远现在的如出一辙。
他和林远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类人,自然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没有重合性。
所以他丝毫没因他的态度转变而心软,冷声拒绝:把手松开。
林远下意识就把手松开了。
谢安重新把人拉住,看也不看他一眼:你丫自己看去吧。
对了,记得把门修一下。
谢安说完,抬脚就走。
林远心里操了一声,现在这情况,他倒宁愿谢安是来和他抢吕淮的了!
当天回来,谢安就跟吕淮解释,吕尧那天说的话,和他所理解的不是一个概念。
趁热打铁,他还给他上了必修课,得到吕淮以后不会再和林远靠近的保证后,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并不是对林远有偏见,只是一想到自家儿子曾经被林远那么欺负,心里的那股气,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也不是想阻止你谈恋爱,要是碰上你喜欢的,我肯定支持你去追。但林远不行,都还没开始追呢,就先对你动手动脚了,他心机这么深,不是个好人。你还记得一开始他是怎么凶你的吧?现在想追你,所以开始采用怀柔政策,等把你追到手,到时候他的本性肯定又会暴露了。所以啊,谁都可以,林远不行!
吕淮听得模模糊糊,谢安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没法全部接收,但还是听到了自认关键的,开口想替他解释:可是,是我先亲他的,真要算的话,其实是我的错。
谢安脸色一僵,很快反应过来圆上话:那后面的,是不是都是他亲你的?
吕淮点点头。
所以,还是他的错,你没有错,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金主爸爸们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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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淮远)
自那以后,谢安把吕淮看得紧紧的。
林远似乎真被他唬住,好几天都没有再来找过吕淮。
谢安却不敢放松,他有种直觉,林远是个一根筋走到底的人。
现在估计只是蛰伏着,一旦自己放松,野猪便又会冲过来了。
没有事先通知,A市流感突发。
吕淮很不幸地,成为宿舍里第一个感冒的人。
谢安特意跑了趟医务室,一边把袋子放进他的抽屉,一边叮嘱:等下下课之后,记得去倒热水把感冒药泡了喝掉,我们上午连着考试,我下不来,你自己注意点,这两天窗户就先别开了。
吕淮哈欠一声,揉揉鼻子点点头。
一节课下来,他抽屉里的纸已经抽光了,鼻子里又有东西要流下来,他只好转身,红着鼻子跟后桌女生要了张纸。
刚擤完鼻涕,铃声响了。
下节是体育课,下课还没三分钟,班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吕淮把装满纸巾的垃圾袋拿去后头扔了,没忘记谢安的叮嘱,拿着保温水壶去水房打开水。
打完水回来,发现座位上站着个背对他的人。
他一眼就认出来对方是谁,这么久不见,他有点激动,但想到谢安说的,又收住了笑。
林远察觉到,转过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吕淮看着他靠近,还没开口,情不自禁地又是一个喷嚏,他伸手摸口袋,一张纸也没有。
一只手拿着纸巾盖到他的鼻子上,林远仔细给他擦干净鼻子,方才放下手,他垂眸盯着吕淮,突然说:我家里有点事,临时请假回家了,刚刚才回来。
吕淮眨了下眼,有点明白过来,他是在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找他。
心里的苦涩变得有点甜,他揉揉鼻子,闷闷地说:谢安说你骗了我,你不需要我保护,他还说,我以后不能再靠近你,他说你
余下的话,被林远紧紧的拥抱,堵住了。
林远埋下头,温热的鼻息打在他裸/露在毛衣领口外的肌肤上。
对不起。
这是承认在骗他了。
吕淮觉得心脏很难受,刚才的甜意长出刺,扎得他又疼又痛。
他想起自己那时在谢安面前为了他而拼命解释,他焦急地告诉谢安,林远不是外人口中那样的人,他一点也不坏,最主要的,他需要他。
他没有告诉谢安,虽然他答应了,但他其实偷偷想过,如果林远还来找他,他可能会偷偷和他玩的。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另一个人想要瞒着谢安,但现在一想,有点可笑。
他真心诚意地想要保护他,但在对方眼里看来,好像只是戏谑好玩罢了。
当初被那些人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害怕、恐惧、想去死,甚至在那一刻,他觉得就连死亡都成了一种解脱。
现在却不一样,心脏外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子,一口又一口地咬下,这种痛,好像比死亡还让人难受。
吕淮伸手要将他推开,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哭出来了:我要去上课了。
林远将他往怀里按紧一分,认真地在他耳边说:吕淮,我喜欢你。
怀里挣扎的人一怔,上课铃骤响,吕淮吓了一跳,手中的力气超出往常,结结实实把人推了开。
他连药也没顾得上喝,因为林远毫无预兆的表白,选择落荒而逃。
吕淮喘着气赶到操场,老师正带着大家做拉伸运动,看见他红着脸,只说了句下次别再迟到,就让他进了队列。
他的脑子还是空的,迷迷糊糊地跟着老师做完动作,听见哨子声响起,又模模糊糊走去篮球架边,坐到冰凉的台阶上。
其他人都往体育馆走,他的同桌叫了他几声,见他傻呆呆看着前面没说话,只好放弃。
一阵冷风从裤脚里窜进来,他没有穿秋裤,被冻得一哆嗦,神志又抽回来。
他刚才听到的,应该只是幻觉吧?
那声音太轻,轻得他只能把这当成是幻听。
谢安给他上的那堂课,提到了没有亲缘关系的男生之间,其实也可以有非友情的感情在。
gu903();他并不明白,因为在这之前,从没有人告诉他,男生也是可以喜欢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