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去一高的另一个原因,是作为一个长辈给你的劝告。一高和三高,一个排名第一,一个排名第三,听起来似乎差不了多少,但我告诉你,差的不止一星半点。一高和三高每年收的人数量差不多,但一高本科率每年约占百分之九十,一本率达百分之三十,只要能保持年段前一百,你的一只脚就已经踩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槛。
至于三高?你没有去了解过吧,同样的人数,本科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考上重点的人,寥寥无几。这就是第一和第三的差距,三高排名第三听着厉害,仔细去了解,就会发现两者差太多。好的环境会影响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心态坚持要去三高,你这次的成绩吕淮也跟我说了,不管你之前考年段倒数还是考试交白卷,我也不问你选择这样做的理由,我相信的是,你有进入一高的能力。
你说你可以绑着吕淮让他不要陪你去三高,这表明你知道他不该往这个方向走,他可以往更好的地方去,所以你不会让他犯傻。但在我看来,你坚持要去三高的想法,一样也是犯傻。你有这个能力,你选择隐藏,你选择甘于现状,不管是因为什么,总结起来就一句,你这样做就是傻。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成为让你堕落的原因,不管是因为什么,只有你变得强大,所有的一切,才无法成为将你压倒的威胁。就连我,都没法保证一定能完好地保护好我最亲近的人,更何况是现在的你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你去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你什么力量都没有,你怎么去保护好对方?靠蛮力吗?以命换命吗?你痛快地走了,你想保护的人呢?不会再有人欺负他了吗?知识向来和力量两个字挂钩,不是因为你靠着脑子里的知识就可以做些什么,而是因为你有了知识,它会给你带来什么。
这个世界是公平也是不公平的,泥潭里出生的人,天生没有可以同其他人拼搏的东西,他能靠的,就是脑子里所能容纳的知识,知识可以改变一个人,也是下位者可以成为上位者的最能依赖的东西。你现在就拥有比一般人更能接受和运用知识的能力,是要继续浪费它,还是选择利用它,都取决你。现在先去吃饭,我说了这么多,想必让你一下子全部听进去,也有一些困难。走吧,要去吃什么?
谢安一动未动,他挺着身子,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全数因他的动作被遮得一点也看不见。
吕尧没有催他,有风从耳侧吹来,他不由得伸手,将烟盒里吸了几口的剩烟拿出来,想到什么,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看向谢安,整个人被一股低气压紧紧包裹着,那气压由内而外,自他身上传出,不触及他人,仅仅影响到他自己。
他也没多大把握能劝到他,救人的实质是自救,自己这些话,说过一次就不会再说,不管谢安如何选择,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他不是吕淮,他只是吕淮的朋友,就算他为吕淮做了很多,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外人。
他只会劝这一次。
蔚蓝的天空已经同映出的霞辉交融一体,吕尧没打算再等下去,他站直身:走了,不然我直接把你丢这儿了。
他坐回车里,发动引擎。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谢安跟着坐进来。
他沉默地给自己扣好安全带,车子冲出去时,他降下车窗。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将他细碎的黑发,吹得纷乱。
谢安闭了下眼,重新睁开时,眼里的光芒,多了一种叫坚定的东西。
尧叔,帮我告诉吕淮,我在一高没有看见他,他就不是我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会有人杠,因为我要先自杠一下!(还有人想杠的话,全部反弹!!!)
这里谢安答应这么快的确有一点bug了,我自我忏悔三分钟,(鞠躬道歉.jpg)本来想改,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全文存完稿的状态了,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非常对不起!我不够严谨了!是蠢作者急了!(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jpg)
大家如果能接受的话,就把这当成是因为这是老攻说的话吧!所以谢安听了所谓的枕边风,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只能这么自我安慰.jpg)再次道歉,以及非常感谢各位的包容!
第15章
谢安,是真的吗!
周一见到吕淮,他满脸激动地把手搭在谢安桌上,看着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得到肉骨头时摇尾狂欢的小奶狗。
谢安知道他在说什么,应了一声:嗯。
吕淮开心地原地蹦跶好几下,背着包从他椅子后面绕到里侧,拉开椅子坐下后,探过脑袋来问他: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答应了?我求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答应,我爸到底说什么了?
他连着抛出好几个问题,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解释:我没有跟我爸说我要跟你去三高的事,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我知道,不过你爸说,你把我锁骨上有颗黑痣的事跟他讲了?
吕淮兴奋的神情一滞,见谢安黑下脸,脑袋往边上缩了缩: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跟我爸提起你的时候,顺嘴就讲出来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爸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我想让我爸可以多了解你一些。
谢安的几个字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我不是你兄弟。
谢安
我是你第二个爸!
谢安打算把英语书抽出来,结果书页被其他的书压到,往外一扯,清晰响起一阵撕拉声。
谢安的心情越发糟糕。
他拍拍吕淮:换个位置。
吕淮不明所以,但看他神情凝重,不敢迟疑,急忙站起来:谢安,怎么了?
谢安一屁股坐到吕淮椅子上,双腿往桌底下靠脚的横杆上一搭:把我抽屉理一理,理得跟你的一样干净就行。
好。
除了这个,你还跟你爸说我什么了?
吕淮将抽屉里的书一本本往外放,闻言立马摇头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因为很少有人锁骨上有痣,所以我就不小心跟他提了下,我没想到我爸会记这么清楚,可能他也觉得稀奇。你别不高兴,我也可以跟你说点我爸的事,隐私一点的也可以,这样下次你们再碰到,你也可以跟他说这个,这样一人一次,就扯平了。
谢安:不需要,谢谢。神他妈就扯平了!知道是隐私还给我往外说!
谢安,你还没跟我说,我爸是怎么说服你考一高的?嗯他就周五找了你,那他才花几个小时就让你改变主意,好厉害啊!果然不愧是我爸!
谢安当时放完话没多久,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被鬼附身了,类似的话他也从周兰芳那儿听过不知多少次,却从没改口过。
结果吕尧不过抽了几口烟,拉着他吹了会儿风,就让他屈服了。
承诺的话已出口,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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