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霍贵妃也是指望着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好岳家,一个被威远侯府收养着的孤女,娶个这样的能有什么助益?若说做小,又不合适,毕竟威远侯府表侄女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端宁公主和这两位,素来也是不和,这话说起来就远了,涉及到一些陈年往事。
是以如今看她们两个难受,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一时又想着,皇太后确实是真心疼自己女儿,但是到底年纪大,不是一辈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对待女儿的心思。
老人家这辈子也是一步步煎熬过来的,习惯了后宫妃嫔三千,也学会了当那个整治后宫执掌风印的人。
但是她端宁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微垂下眼来。
皇帝表哥那么疼爱自己,皇后的位置于她来说伸手可取,为什么自己没有当皇后,还不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为了那些许恩宠而斗得你死我活。
她不喜欢的,她也不要自己的女儿去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去发上一章的红包,么么啾
第10章
江逸云感觉到了霍贵妃偶尔扫向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种打量和鄙夷的目光。
江逸云微微低头,恭顺地坐在那里,仿佛丝毫没注意到一样。
她穿入这本书中,是这本书中的女主,注定将经历女主将要经历的一切。
进宫,遇到了五皇子,被五皇子怜惜,之后陆续会有一些机缘,两个人再次相遇,她用自己清丽的容貌,无助的处境以及倔强的性子,引起了五皇子的注意,并慢慢地走入了五皇子心里,成为了他矢志要娶的女人。
当然了,这条风光的女主之路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总是有些恶毒的配角来阻拦男女主的相恋,作为女主的她也遭遇了重重挫折,但是那都是暂时的,都是女主成长路上的必经过程,等到她最终登上皇后宝座,俯瞰一切的时候,就是她女主的风光打脸之路。
而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王皇后,霍贵妃都不过是一时的嚣张罢了。
至于那个顾蔚然,江逸云低首,微微蹙眉。
这个顾蔚然,一直让她疑惑。
早就该死的人了,竟然一直没死,还在自己面前蹦跶得那么欢快,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让她渐渐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和书里比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配角也略有些变动,但是主要剧情还是没变的。
特别是前些天谈海林事件和今天的事情,顾蔚然明显就是顶替了之前一个恶毒女配的活儿,来行凶作恶,给自己做嫁衣,让自己和谈海林五皇子等发生交集,从而促进剧情的发展。
所以,这个所谓倾国之容的顾蔚然,别看现在洋洋得意上窜下蹦,最后怕是和她娘一样,沦为弃妇,跪在她面前哀求。
江逸云这么想着,一时抬起眸子,看向了这天寿殿。
她是女主,对这本书的内容了如指掌,但关于这宫中情景,作者只会写主剧情,并不会特别描写,所以这天寿殿长什么样,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悄悄地看过去,只见这皇宫里的建筑就是和威远侯不同,殿宇辉煌高阔,云柱绕龙,雕梁画栋,极尽壮丽雄伟,尽显皇家气派,而此时庄严富丽的殿堂内张灯结彩,挂满了公侯皇亲们送来的寿幛,寿幛上金字飞舞,写满了百官对太后的祝福。
殿堂之上,鸾歌凤舞,觥筹交错,一眼望过去,可谓是金碧辉煌衣香鬓影,好一番歌舞升平景象。
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也是遥远的。
她知道,此时的她,在这至高无双的皇权之下,不过是不足为人道的蝼蚁,就连一个霍贵妃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鄙夷地望着自己,心里充满嫌弃。
但是那又如何,她是女主啊。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一本以她为中心的书,书中所有的逻辑都是为了她而生。
谁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她,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呢。
江逸云抬眼,目光似有若无地瞥过天子所在的那处,距离她很遥远,并看不清天子的长相,但是却能看到高高置于须弥座上刻有金灿灿五爪金龙的髹金雕龙木椅。
那是至高无双的皇权啊!
而以后,五皇子登基为帝,宠她至极,会抱着她,坐在那把龙椅上。
想到这里,江逸云的握着象牙箸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一时就连眼前这鸾歌凤舞都变得耐看起来。
她甚至想着,以后她当了皇后,若是要做寿,定不要这些丝竹歌舞,太过俗气,她会来一些别致的,到那个时候,文武百官才知道她的品味。
她甚至不由得开始想,她以后可以怎么布置这金碧辉煌的天寿殿,宴席应该怎么置办,正想得细致入微处处周全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哗”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肩膀处的一股温热。
所有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她僵硬地低首,向自己身上看过去。
并不是什么很热的汤汁,但是泼到身上,衣服粘着身体,依然很不舒服。
特别是那汤汁中还夹着又黑又黏的什么,夹着一些黄白相间的蛋花,从她衣袖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淌到腰际,大腿,衣服上没一处干净。
她听到了周围的贵妇姑娘们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感觉到了周围同情打量的眼神。
这一刻,是如此窘迫,以至于她脸上通红,耳根一阵阵发烫。
丢人,太丢人了。
江逸云轻轻咬牙,抬起头,看向了就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她看到什么,看到顾蔚然正带着笑,略有些调皮地看着她,一脸无辜地说:“对不起,江姐姐,我不小心泼到你的裙子了!”
玉雪剔透的面庞,无辜清澈的眼神,她倒是能装!
江逸云心里恨极了,这是她最心爱的裙子啊,这是非常昂贵的布料啊,这是那次她被顾蔚然欺负了,端宁公主为了安慰她特意送给她的。
越是昂贵的料子越娇贵,这么一来,这条美丽的裙子算是毁了,彻底毁了!
况且,她好丢人,在这种隆重的场合,丢人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