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gu903();九点半,卫予和展会负责人碰头。

现在是还剩些空展位,不过位置不太好。对方摊开设计图纸,这个展会每年都有,客流很多,最佳展位早预定空了。

卫予审视图纸,展位很多,面积不一,分列在展厅各处,中间留出好几条通道供客人走动,通道口、方便行走的位置全被标注成红色,代表已被预定,看面积比例,都是大商家。

这也无可厚非,面积大位置好的展位费用高,小商户租用性价比不高。

对方指了指某个地方:剩下的在这附近,卫先生您看看,尽快确定下来,我们很快要进行展位装修了。

剩下的几个基本在犄角旮旯处,死角,旁边就是展厅墙壁,过去的路只有一条,和其他展位不互通,属于没处去或瞎走才会逛到的地方,实在说不上好。

可机会难得,一年就一次,卫予不想错过。

见卫予迟疑,对方抛了个橄榄枝过来:这个位置展位费很低,条件确实一般,不过卫先生的东西如果好,回本不成问题。

卫予思考片刻,决定试试,当即签了合同,对方说办好展位证等事项后会通知他。

离开后廖然打来电话询问新店开业具体时间,他们几个朋友商议好给他帮忙,聊完这个,卫予说了他办展会的事。

廖然在电话里笑:越做越大了啊,你有经验吗?会不会搞?

不会。这之前他连展会都很少逛,去了也顾着看产品,没站在商家角度观察过,我查了,明天会展中心有个展销会,是特产类,想去看看,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他不做没准备的事,既然签了,就要发挥最大价值,最近他查了一些资料,问了一些人,觉得要扩大规模,光靠开店速度远远不够。

渠道的扩充才是关键,展会就是他的新尝试。

廖然:这两天我调休,明天和你一起去。

那行,明天见。

卫予赶到新店贴招聘启事,他原本想自己呆在新店,仔细考虑,真要按照想法发展壮大,一定是没时间了。

招聘员工会多一笔支出,卫予起初有点心疼,可被店束缚住,他就没办法到处了解查看,寻找新的渠道,有的钱不得不出。

城郊结合的地方招聘很容易,多的是暂时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和负责家务的家庭主妇,卫予选了两个,刚到庆城安顿下来还没找到工作的年轻女孩负责白天,朝九晚五,另一个和孙阿姨年纪相当的,负责晚上四个半小时,等于兼职。

布置好店里已经到晚饭时间,卫予赶回家吃饭,今天过后到春节,他都会非常忙碌,回家的机会不多。

进门后卫予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他爸在沙发上对他挥手:愣着干嘛,快来看看你爸刚做好的这个东西,饭还没好,你妈下楼买酒去了。

这个在沙发上,红光满面,脸上肉色满满,甚至显得有点胖的男人,真的是他爸爸?

印象里上一世手术后大半年之内,他爸萎靡不振,脸色一直不太好,每次复查,医生都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家属情绪,对康复很重要,他放下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还带爸妈到邻市散步。

他爸平日情绪也算正常,可就是康复的很慢很慢,以至于一年后复查,发现严重问题,再到上海医院治疗,多少也拖延了时日。

所以这辈子卫予特别担心会历史重演,虽然复查报告一次比一次好,他也压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哪天暴|雷。

几天没回家,父亲仿佛变了个人。

不对,仔细回忆,其实前两次回来,他爸就已经不一样了,具体表现在收不住的笑和大声讲话的底气,好像随时处在亢奋之中。

这次更加明显,面色红润到像喝了酒,讲话中气足的像高音歌唱家:混小子还在看什么,快过来啊。

卫予换上拖鞋靠近,现在做什么呢?

一只鸭子。父亲笑的眼睛眯成细缝,老板说现在的人喜欢这些小玩意,让我看着做,你看,这个怎么样?

卫予仔细打量,指出几个他觉得需要修改的点,卫父高兴的低头握刀,一点点修改。

他爸其实才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休年纪,一年来身体不好,进出医院频繁,来来回回的折腾,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一些,特别是鬓角斑白的头发,曾经让卫予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看。

那时候他想尽办法,打听好医院好医生,只要能治好父亲,他不在乎身上越筑越高的压力,不在乎如流水花出去的钱,只求父亲好起来。

这一世他想着赚钱,更快更多的把钱抓在手里,在父亲需要的时候能立马给出去,木雕只是寄托父亲的寂寞孤单想出的权宜之计,他没指望用它们赚钱。

他没想过,那么点小东西,会日积月累的,在某一天,忽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父亲的状态、父亲脸上的笑意,都是上一世从没有过的,连带着鬓角已久花白的头发和眼角挤出的褶子都不再刺眼。

就这么简单吗?他只是买来工具,告诉父亲可以做,就足以给父亲带来这么多的乐趣,在父亲身上,他看到久违的期盼和憧憬。

憧憬成品是不是受欢迎,期盼下一个东西的成型,欣喜到手的金钱,都是对生命、对生活的渴望和期待。

一套小小的木头,助长了他的新生。

对,就是这么简单。

来,这样,怎么样?

卫予撇头,收拾好情绪才低头去看:这样好多了。

最近我的东西卖不错,钱不多,我都给存起来了,你要用就告诉我。

卫予笑的释然,重生后最开心的一次:我知道了。

没有什么比他们好好的更让卫予欣慰,吃完饭拎着他妈做的两大盒子菜品下楼时,冬天的风都没那么凉了。

真好,卫予这么想着。

第二天卫予在屋子里查资料,和廖然约好中午到展会,他准备先在网上了解一些,孙阿姨打来电话的时候声音发抖,把他吓了一跳:阿姨怎么了?

老,老板,有个人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偏要我打电话给你。

声音又压低一些,这个人好凶啊,老板,我要不要报警?

与此同时,卫予听到电话里一个声音:我去,我说了我是他亲戚,阿姨你怎么啊气死我了!

卫予一愣,孙阿姨又问需不需要报警,卫予忍不住笑:不用,我马上过来,阿姨没事的,他是我亲戚。

孙阿姨:啊?真是啊?可是他

那方又喊:我长得不像好人吗?真的气死了!

孙阿姨:真的不像

卫予肚子有点疼,憋的:我马上就来。

赶到店里时,孙阿姨正在接待顾客拿东西,一边时不时朝门外看,眼神十分警惕,那架势,稍有不对她就打110。

卫予抿嘴忍住笑意,商业街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坐着个年轻男人,个子那叫个高,身体健硕,但不胖,和身高搭配,坐在那里震慑力强大,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偷偷看。

他走过去: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对方抬头看卫予,满面愤慨:温度太低自动关机,气死我了,好不容易找过来,那位阿姨就是不肯和我说你在哪,啊,我看起来像坏人?

身高一米九二,高、壮,头发极短,刺猬一般刺棱,右边下巴处,一个小小的纹身,黑色皮夹克,黑牛仔裤,棕色马丁靴,谁都忽视不了他的气场。

卫予故意略开这个话题:我以为你过几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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