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钱誉,虽然话少,兴许还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兴许,今日这比试还有趣得很呢!
但能认出角弓的人自是少数人,看热闹的才是多数的,尤其是观礼台和看台上的世家贵女,早前便觉得钱誉生得俊逸,一身华服锦袍都可穿出一股子谪仙的翩若出尘来,同许金祥天壤之别,自然心中都不觉站在钱誉这边。
等这回钱誉拎了弓箭,骑马到了场中,似是又忽得生出了几分英气。
这还不同军中那些个晒得黝黑,五大三粗,又带了几分煞气的英气。而是……而是自成气度,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不迫,眉眼里又透着一股看不清的深邃幽蓝。
便由不少贵女眼睛都收不回来,遣了丫鬟快去打听钱誉是哪个钱家的后辈子弟来。
……
许金祥眼中都微微一怔。
他早前便知晓钱誉是个商人,也想过钱誉兴许会骑射,却没想到钱誉持了角弓入场。不止许金祥眼中有意外之色,身侧的梁彬和付简书也是。
梁彬悄声道:“你不是说是个商人吗?”
许金祥应道:“他是商人不假。”
付简书也道:“拿的是角弓,瞧模样不像做样子,你怕不是弄错?”
许金祥轻笑:“怎么会弄错!不是做样子更好,正好可以好好比试一场,软柿子捏着有什么意思,最好硬一些的好,可别就是能拎弓箭的绣花枕头,让我白高兴一场。”
许金祥轻哼一声,率先遛马上前。
梁彬和付简书也都笑笑,跟在他身后往场中去。
发令官已在场地中央等候,许金祥和钱誉几人都骑马上前,发令官需宣布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和规则。
许是先前的时间已经够沉淀情绪,眼下,便不等发令官敲响手中锣鼓,场中便悉数安静下来。
发令官扯开声音道:“本场比试共分三轮。第一轮为单人赛,挑战双方必须亲自上场;第二轮比赛为双人赛,每组上场两人,挑战双方可上场,也可不上场;第三轮为三人赛,所有人都需上场。这项规则可已听清楚?”
几人都颔首。
发令官这才继续:“接下来是每一轮比试的具体内容,各位务必仔细听清。第一轮的单人赛,和早前的第一场比试复用同样场地,场地分为最难,次难,普通和简单四个,挑战双方分别抽签,每人抽取其中两个场地用作自己第一轮的比试。每个场地中有五个箭靶,一人两个场地便是十个箭靶,率先射中两个场地共计十个箭靶红心的人胜出。但切记,每人手中只有十支箭,一旦没有射中,便等于少了一次机会,此项规则,两位可有听清?”
发令官言罢,钱誉和许金祥都道听清。
发令官便伸手,一侧的小吏递了竹签桶上来。竹签桶中一共四只签,分别是最难,次难,普通和简单。
钱誉和许金祥轮流抽签。
看台上便都议论纷纷,抽签选场地多少带了些比拼运气的成分在其中,若是一人选到了最难和次难,另一人选到了普通和简单,这结果怕是不怎么比都能猜得出来,这其中运气的成分多了些。可转念一想,这规则又指定得极好,光运气好还不行,就十个箭靶十只箭,根根都需命中才有赢的可能。光凭运气,实力不济,少中一个红心还是会输。
所以这运气固然重要,实力也同样重要。
只是众人看来,若是同样的比试,许金祥赢的几率要比钱誉赢得几率大得多!
茂将军制定的这规则,应是有意朝钱誉倾斜的。
钱誉是有抽到最难和次难的可能,但若是他抽到的是普通和简单两个,那这一局,钱誉兴许还真有可能胜许金祥。
有可能,便总比无可能要好。
于是场中都死死盯着发令官手上的竹签桶。
许金祥挑战的钱誉,钱誉先抽,然后依次交替。
钱誉先抽出一枚底部颜色是大红色的竹签,场中一阵哀叹。
大红色便是最难的场地。
这钱誉果真时运不济!
他就是抽出其余三个中的一个都好呀!
场中纷纷叹息。
白苏墨悬着的心吊到嗓子眼,可听发令官喝道:“红色,最难场。”,白苏墨心底便如春燕掠过,全然失了平静。
场中便聚焦到许金祥这里,只见许金祥抽出了一枚底部是浅黄色的竹签。
场中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浅黄色是普通场,许金祥成功避开了次难场,但也成功避开了简单场。
也就是说,眼下的形势对钱誉虽不乐观,却也不算最差。若下一轮他抽到的是绿色的竹签,便是抽中的简单场,一个最难,一个简单,综合起来已是眼下能抽到最好的选择;可若是下一轮他抽到是金黄色的竹签,则是次难场,那便是钱誉手中一个最难场,一个次难场,许金祥手中一个普通场和一个简单场,比赛结果怕是没有什么悬念了!
于是钱誉这一抽签便极为重要!
白苏墨起身,好似想借着起身看清,可观礼台本就隔得远,哪里能看得清,更勿说还在这签筒之中。
见钱誉伸手,白苏墨一颗心砰砰直跳,钱誉将竹签彻底抽出,底部果真是浅绿色的!
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止白苏墨,这场中许多人的心都放了回去!
算是扳回来了颓势!
一个最难,一个简单,钱誉这幅牌虽然比许金祥手中的差些,但总算还是相差不远。早前还盼着钱誉能抽中普通和简单的,眼下也只能接受现实。
挑战赛采用的是即赛即通知规则,也是为了防止挑战双方为后面的比试布局或留有后手,所以要在下一场比试开始前,才知晓规则。
这场,钱誉和许金祥只能安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