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愿助我攀太子》TXT全集下载_18(2 / 2)

gu903();“妈妈,你伺候我不少日子了,当知我是什么人。若是真有什么事,早点处理,也可大事化小。若是欺瞒我,反倒耽误事。”允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张妈妈憋不住:“夫人,老奴也觉得不该瞒着您。”

接着,张妈妈把今早门口的事,说了一通。

原来,是朱虔这蹄子,她抱着个孩子,闹到霍府门口,说这男孩是霍将军的种。还说当初就是允岚嫉妒她得宠,便不顾她怀了身子,将她从院子里撵出去。

关键是,这朱虔怀孕产子的时间,和她被撵出霍府的时间,还真是差不离。

朱虔今早赖在霍府门口,弄得人尽皆知,就是想要逼霍为站出来滴血验亲。

“夫人,不论如何,你可得珍重自个儿的身子。”张妈妈同为女人,知道自家丈夫在外边瞎弄,家里正头娘子的难堪。她紧紧握住允岚冰凉的手掌。

张妈妈看着允岚,满眼怜惜。

允岚脸色苍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手指尖也微微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霍为从外面走进来时,就见允岚坐在床边,两眼呆滞,挥手示意张妈妈出去,他三两步奔到她身边,半跪在她膝侧,握着她冰凉手指:“允岚,相信我,我没做过。男女之事,若是男人没想法,女人不可能怀孕。”

“同你夫妻这一年,我如何不知道你的秉性,最是正直执拗,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相信你。更可况那日我亲眼所见,她并没有得逞。”允岚低着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十指紧扣。

霍为轻轻抚着她的手背:“只要你相信我,一切好说。这次的案子怕是不好对付,且不说我的名声,怕是以后别人便有理由笑话你,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便没有那么脆弱,倒是你的事情棘手。”允岚不禁愁上心头:“朱虔无端生出一个婴孩来,还要滴血验亲。这滴血验亲的古法,其实并不能证明血缘关系。她如今去大理寺递状纸,还主动要求滴血验亲,怕是做好十足把握,有备而来——”

“滴血验亲并不准么?”霍为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欣喜。

允岚同师父走南闯北,自己也实践颇多,滴血验亲的场景也见过不少。

总结下来,任何两个人滴血都可能融在一起,也可能不在一起,只是亲缘关系滴血融成一团的可能性更大。更巧妙的是,若是将清水换成盐水,那么任何两滴血都不会融合成一团。

听了这些说法,霍为顿时豁然开朗:“既如此,我便有了想法。你且好生休息,不要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

允岚看他成竹在胸,便放心将此事交给他,自己也头痛得厉害:“这几日我必不会将别人的风言风语听进去,你只管安心去查朱虔的来龙去脉。”

霍为照顾允岚躺在床上休息,又让张妈妈进来服侍,才风风火火去西院,听青竹汇报查探的消息。

前脚霍为离开,后脚外面一个丫头来报,说是英王府的段思涵来访。

“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怕是来者不善。”张妈妈有些担心,“夫人身体为重,若是不想见,老奴叫人去回绝了。”

“她强,我也不弱,不会任由她欺负。”允岚从床上半坐起,皱眉道,“现在将军在外忙着,我若是从段思涵口中套得一点消息,也算是为将军帮些忙。”

说着,门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听那欢快的节奏,允岚便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

接着,房门便被一个眼生的丫头推开,真是挺着大肚的段思涵。她满面春风,朱红唇粉面腮,穿金戴银,华光贵服,风光亮丽。

“妹妹这般憔悴,想是为那朱虔烦透,又被夫君伤透了心。我身为妹妹,自然要过来看望安慰姐姐,你还好罢。”段思涵伸出染了豆蔻的手指,三两步过来,一屁股坐在床沿,挤开一旁张妈妈,拉起允岚的手,真真切切,如亲姐妹般。

张妈妈想要拦住段思涵,阻隔在中间,被段思涵一声呵斥:“哪里来的狗奴才,看不到我已身怀六甲,此刻来关心姐姐,难不成怕我吃了你家主子。”

允岚突地咯咯笑起来:“思涵,此前听人说,自从妹夫轩辕渂去后,你在英王府被婆婆管制得死死的,竟都吃不饱穿不暖,吓得我呀,还打算抽时间去看看你,全姐妹之情。现在看来,你这鲜妍更胜从前,还有气力到我霍府来对仆役耍威风,看来姐姐我真是多心了。”

眼见段思涵的脸色暗下去,允岚的心情便更好了,亲热地拉着段思涵的手。

段思涵皮笑肉不笑:“是哪个嘴贱的奴才,竟然传这种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我在英王府,过得自然比姐姐你好。我听闻朱虔那糟心事,便感念姐姐你此刻的心寒,男人最是靠不住,姐姐你可要保重好身体,若是胎息不保,男人绝情抛妻这种事也多得是。”

“妹妹说得真是对极了。”允岚拉着她笑兮兮,“空穴不来风,必是妹妹你对下人心好,让她们得了嘴碎的胆子,才这般传了你的笑话出来。至于你姐夫,你放心,我了解他那直肠子,当初我挑了他,便是因为他同一般王公贵族不同。想当初,妹妹你一怀孕,妹夫便收了通房,必让你伤心极了,所以才这般担心我罢。”

段思涵气得嘴唇直打颤,牙关紧咬:“姐姐何必担心我,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眼下朱虔的事,够你和姐夫忙得焦头烂额了。我也就不多留,打扰姐姐你休息。”

“不打扰!”门外大跨步走进来霍为,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着自己的小姨子段思涵,“正好我刚刚听青竹说,那朱虔曾去过英王府上,还同你身边的婢女接头,姐夫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想听听你的解释。”

“段思涵,这事你也有份?”允岚似乎格外惊讶愤怒,“你就巴不得我遭祸?”

段思涵脸色苍白,如同被人揭了皮,旁边的小婢钟怜捏着她的胳膊,她才醒过来,强装镇定:“不过就是两句风言风语,怕又是哪个小人搬弄是非,离间我与允岚你姐妹深情。姐夫,你不会信了罢。”

这一席话情深义重,允岚似乎真是被感动:“思涵,看来是姐姐我怪错了你,你别怕,我让你姐夫再仔细查证,一定把那长舌的小人揪出来,公诸世人。”

段思涵这时候缓过气来,一甩袖袍,作出即将告辞的姿态,道:“我的污名倒不紧要,姐姐同姐夫,还是先忙着眼前朱虔那仆妇的事罢。”

说完,段思涵便扶着肚子,一边一个婢女离开。

允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妹妹你现在在英王府没了夫君照应,必然每每受气。妹妹都快临盆的人了,还是少操些姐姐我的心,以免横生枝节,以后可就连母凭子贵的机会都没有了。”

段思涵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灰溜溜离开了。

房中一时只剩下允岚和霍为,张妈妈则通了炉子里的炭火,自觉出去带上门,隔绝外界的呜呜寒风。

允岚要从床上起来,霍为赶紧过去扶住她:“你别把段思涵的话听进去,气着自己。”

“前些日子我同你过得太好,她毫无颜面。要说她帮着朱虔叫我身败名裂,也不足为奇。我祝允岚还不至于被她轻易摆弄,今日之耻,我必让她连本带利还回来。”允岚正了颜色,“此次我们一定要名正言顺地洗刷冤屈,叫朱虔和段思涵无从遁形。”

朱虔也就是个贪心的,要说抱着个孩子大闹大理寺,这种事情,她还真没胆子做。少不得是段思涵自己生了心思,暗中操控,平地起波澜。

霍为捏着她的手,两眼坚定看着她:“我已经打通这其中所有关节,只等后日大理寺开堂审理。你是我的妻,我必不会让别人泼脏水。”

他的女人,一丝一毫都是干净的,容不得一点亵渎。

接下来一天,霍为几乎不见踪影,只半夜回来,更深露重,回房时,带了一身寒气。

允岚则淡然处之,该吃吃该喝喝。即使后院子里有些丫头嚼舌根子,传到了允岚的耳朵里,也是不动声色,恍若未闻。

倒是霍老太君听说了这事,伸着老腿老胳膊,绕到允岚的院子,特意同她晒晒太阳:“那些丫头我都叫人处置了,你只管好好养胎,紧着自个的身子。朱虔那事是我的错,但阿为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之前因为朱虔爬床,这夫妻两个闹了大半年才和好如初,这次朱虔又抱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闹,将整个霍府闹得鸡飞狗跳。

“多谢老太君体谅。我相信夫君,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允岚十分坚定。

第二日大理寺审理案件,允岚早早起床,挺着肚子要去旁听,霍为劝说无效。

☆、罪妇朱虔-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大理寺接审的案件,大都是反响热烈的问题,例如朱虔这一事。

审理当日,旁听围观的人不少,不时斜眼指着上边坐着的霍将军的正头娘子——祝允岚。只见她容色清丽,肤色透亮,略微敷粉,唇上点了一些的朱砂,一身素净的衫子,歪头点缀几点粉红月季刺绣,清爽不失俏皮。两手轻轻覆在那肚皮上,小心护着。

真是看不出是个嫉妒成性、心狠手辣的妇人。

还有许多女子神色复杂地望着一高大男子。这男子坐在允岚上首的椅子上,他伸出一只胳膊,半是握着祝允岚的胳膊。

要说霍为这样不苟言笑的男子,在望京里也是很得闺房女子心爱。即使他娶妻,仍旧有人爱慕。

一个姑娘掩着脸,可惜道:“亏我一直看好霍将军,看他年轻有为,沉稳自制,没想到他竟背着正头娘子,和那小婢苟·且。”

“就是啊,虽说这朱虔可怜,可那正头娘子,怕是更无奈。”姑娘乙附和着,望着人群里的霍为。

旁边一个年轻男子,不屑一顾:“你们这些姑娘,嘴上说着不爱这种花心男人,还不是舍不得他英俊样貌,比男人还好·色!”

“案子还没审呢,谁知道有没有幕后!”两个姑娘,怒目圆睁,要同这男子打起来,定睛一看,这男子翩翩姿态,皮白肉嫩,撅起的小嘴都闭了,同好友面面相觑。

下头热闹许久,大理寺终于开始审问。

朱虔先是一同涕泗横流,哭得人肝肠寸断,听不出半分假话,直指霍家夫妇薄情狠辣。

大理寺判官又问霍为,霍为言简意赅:“这个妇人满嘴荒唐言,她只是我家中一名普通小婢,我如何认得她?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栽赃嫁祸。”

大理寺判官便问:“你们分别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言为真?”

霍为答:“没有。”

场下一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这霍将军可真是目中无人,他这是不要名声了么?

“大人,我的孩儿就是证据!”朱虔嚎啕大哭,“滴血验亲,便能证明真假。”

最上面的判官问霍为:“霍为,你可有意见?”

场下观众都看着霍为,只等他的回答,只见他气定神闲吐出一个字:“好!”

一切准备就绪,那孩子和霍为分别往清水中滴入一滴血,不多会,两滴血竟慢慢融到一起。

看到这结果,朱虔把哇哇大哭的孩儿放在地上,开心得直叫唤:“众位可以见证,两滴血融在一起,这可以证明,我的孩儿便是霍家的种!求各位判官大爷,帮我争取应得的公道。”

周围的围观人群一时鼎沸,甚至有人拿手里的布袋子往霍为丢过来,霍为倒是气定神闲,没有慌乱,也没有闪躲,只起身将将掩盖住夫人允岚。

场面一度失控,大理寺判官一拍醒木:“肃静!”

霍为这才抱拳跪到场面中央,对判官道:“这便证明草民所言非虚了罢。草民勤勤恳恳为国为民许多年,出生入死沙场,从无怨言,此刻也只求判官解开谜底,还我霍家一个公道,一身清白。”

一时众人都蒙了,尤其是朱虔咄咄逼人:“现在两滴血相融,证明我所言非虚,这孩子就是你霍为的亲生骨肉!是你颠倒黑白苛待了我,该给我一个公道!”

“罪妇朱虔,证据确凿,你还不俯首认罪?!”大理寺判官一拍醒木。

四下议论纷纷,都说这大理寺判官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包庇霍家的将军,不顾一介弱女子的死活。

接着两个府衙抬着一个大白布袋子上场。大白布袋子里似乎装着一个人,死命挣扎。

一旁的青竹上前,将布袋子口的绳子解开,露出那人的头来。

里面是个年轻男子,口里被塞着布条,看容貌和霍为霍将军竟有两分相似,都是浓眉大眼,只是霍为更加有沙场猛将的凶猛气势,而这个年轻男子则显得阴柔了些。

“不不不!不可能……”看到这男子的脸,朱虔便明白来龙去脉,知道东窗事发,不由得浑身脱力,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无法相信事实。她为了荣华富贵,才欺瞒众人,顶着生命风险,给大理寺递状纸……

接着青竹又领了刘大到审判大堂,叫他当着众人,将其中缘由一一道来,听得众人惊掉下巴。

原来是这朱虔自己犯了事被抓包,便被发卖到罗员外的庄子上。

家里刘管事的儿子刘大倾心爱慕她,便为了她自请调到庄子上,只为了和朱虔在一处。为了朱虔,刘大不仅抛了好前程,还将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朱虔用,两人都商量好嫁娶。

谁知,某一日,朱虔忽然便反悔了,不给理由,彻底消失。刘大十分担心,一直在找她的下落,直到今日,才听庄子上的人,说了朱虔的事,知道她竟然还产下一子。

回想往事,刘大这才惊觉,朱虔怕是早就和庄子里的一把手霍羽有一·腿,这个孩子便是霍羽的骨肉。

若是朱虔跟了霍羽,倒也好,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打的是霍将军的主意,想要靠着这霍家偏房的血脉,享着将军夫人的荣光。

刘大赶紧将此事告知霍将军,还悄悄将霍羽从庄子上绑过来,滴血验亲时,先从霍羽手上取出血滴,粘在大拇指指腹上,骗过众人的目光。因此,这两滴血相融,确实是证明两滴血的主人有父子亲缘关系,不过不是霍将军,而是霍羽这个白面男人。

周围的人至此终于明白,惊得下巴都掉了。

尤其是之前议论的两个姑娘抿紧嘴唇,一个字都不说。

刘大面容粗犷,又矮又胖,霍羽虽阴柔,好歹面皮好看,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知道怎么选。果然,面皮很重要啊,她两人假装不经意又看了旁边的高大公子一眼。

事已至此,本该结案,半路却蹦出个妈子来:“判官大老爷,这些全凭霍将军一面之词,不若让霍将军也同这小孩试一试。”

允岚眯着眼睛,看这眼熟的妈子,旁边还站着钟怜。这时候为难霍为和允岚,让他们出丑窘迫,可不就是段思涵巴巴想看的场面么?真是可惜了,她为了撇清关系,只能在外面候着,叫人通报消息。

朱虔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判官大老爷,这都是霍府的诬蔑之辞,说不定是他们买通了帮忙滴血的衙役作假,请您明察,再测一次,还民妇一个清白!”

周围的人,虽开始怀疑朱虔的话,但不可否认,那白净妈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滴血验亲,从头至尾都公平公正,你竟敢诬蔑本官!”判官想要压制大家的议论,没什么用。

一直云淡风轻的允岚,这时候站起来,扶着肚子,垂着眼,对众人道:“此次滴血验亲,确实不能排除我夫君的嫌疑。若是不能彻底洗刷我夫君的嫌疑,怕是也要叫人留话柄。前两日爆出这事,我父母和霍老太君便都劝我,想开些,都是别人说的话,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也许是我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不想平白叫人诬蔑,还请判官老爷重新测一遍,让小人死心,叫清白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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