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去死吧你!周心璐猛地松了手,还顺势推了她一把。
脚底猛然踩空,心中突兀的一空,接着便是无止尽的下落。
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忙跑到悬崖边探身望下去。
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河,夹杂着令人生畏的巨响,所有掉落的东西都在一个瞬间消失不见。
她,她江紫玲在一旁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心璐的瞳孔因为惊恐而剧烈震颤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尽量稳住情绪,半晌,才手脚发软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其余两名女生道: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你们知道的,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说出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要是问起来,就说她看风景不慎跌落悬崖。
说着,周心璐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先去找老师吧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是你们联手把那名女孩推了下去。
审讯室内,清冷的灯光映照出极其苍白的一张脸。
涂思思缓缓点了点头。
但是因为她没有父母,所以当时我们只是对警方说她是不慎跌落悬崖,因此也并没有人过多追究。
那为什么现在要选择实话实说呢。于渊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涂思思双手握拳抵住额头,卷发垂下,盖住了脸,良久她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做噩梦,特别是在周心璐以及我妹妹他们被所谓的猫脸女杀掉之后,甚至是产生了幻觉,我总觉得她是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死死注视着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我也一起杀掉。
这个人的名字,是叫袁冰清么?
涂思思愣了下,苍白无色的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是失落地点点头。
你觉得,她已经死了对么。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可能还活着吧说这话的时候,涂思思的语气却是不同寻常的迷茫,她现在来找我们报仇了,找不到我,就杀了我妹妹
涂思思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我现在每天都活在焦虑和恐慌中,只要别人稍微咳嗽一声,我都要吓得浑身冒冷汗,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双眼发黑,大脑眩晕,警官,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把我抓起来吧,我不想这么活着了。
涂思思几乎是哽咽到上气不接下气地诉说着自己内心深深的恐惧,抱着侥幸的心理过了十几年,自以为秘密隐藏的巧妙无人可知,但有一天,当年那个被她们合伙推下悬崖的女人回来了,来找她们复仇了,没有人能逃脱她的制裁,大家全都得死
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抓痕,头发蓬乱,消瘦到只剩皮包骨的女人,于渊并无一丝半点的同情之意。
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做过的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下午,刑警科那边传来消息称,他们已经按照工厂负责人提供的信息找到了袁冰清的现住地,并且在其家中发现了还未处理掉的椭圆形铁锤以及水果刀,在用蓝光试剂喷射过后,他们在铁锤和刀子上都发现了血迹,现在行凶工具已经送到痕检科进行化验。
同时,他们也带回了那个仅凭一人之力使整座城市陷入怪诞传言的女人袁冰清。
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众人看到她的脸时,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正如负责人描述的那样,袁冰清的右半边脸几乎已经萎缩,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猫的脸,特别是两只青色的瞳孔,现在已经开始渐渐趋向于鹅黄色,瞳孔也开始萎缩,几乎接近失明。
虽然我知道你有冤情,但对不起,根据刑事诉讼法,我们现在要将你羁押看守。
说着,于渊将认证报告书推过去:签个字吧。
袁冰清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签名栏里工工整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美妙的黄昏,那个骄傲的女人牵着自己的小儿子漫步于城市的街头,给街边说书讨饭的老头扔下了几张百元大钞,并且告诫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要好好读书,不然就会像这些讨饭的一样成为社会最下等的人群。
尚且幼稚的小儿子呆呆回过头问了句:妈妈,什么是下等人啊。
妈妈笑笑,又随手指过街边一个正在扫地的女人:就像她们这样,做苦力,拿着微薄的薪水,一辈子挣扎在温饱线上。
正在扫地的女人猛地顿住,她缓缓抬起头,青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刚刚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个富太太。
可是妈妈,我们老师说,每一份工作都值得被尊敬,他们都是这个城市中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虽然小,但却至关重要。小朋友刚从老师那里学会了至关重要这个词,每当念起这个词的时候都觉得特好听。
妈妈不屑地笑笑:正因为他只是一个老师,拿着同样微薄的薪水,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小裕将来是要赚大钱的人,要像爸爸一样,明白么?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能完全参透妈妈的话中之意,但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老师说得更好。
他回过头,冲着那个还怔在原地的扫地女人挥了挥手,用口型说道阿姨加油。
袁冰清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个社会要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就像小孩子的老师说得那样,难道每个人不都该被尊重么,所以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真正将人划分等级的,其实一直都是这些生活在上流圈、自诩尊贵的人。
而这些人,也是当年嘲笑自己,将自己推下悬崖错过最佳治疗时期的人。
老天有眼,自己大难不死,并且又在一个偶然的时间偶遇到了这些人,原来,是老天在提醒自己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就在袁冰清被带往看守所的的一瞬间,云骞跑进来,拉住他们于队的手,气喘吁吁说道:
刚才那个涂思思说,想见一见犯罪嫌疑人。
于渊有点不耐烦:见她做什么,觉得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是吧。
云骞尴尬地挠挠腮帮子:涂思思说得特坚定,说一定要见她,有些话要当面和她说。
于渊烦躁地叹口气,一摆手:算了算了,想见就让她见吧。
同十几年前一样,身材纤细,面容甜美可爱,即使三十岁的人了,可却未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涂思思正在审讯室里等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一颗心也随着悬到半空。
大门打开,一个长发的女人戴着手铐低头走了进来。
涂思思赶紧站起身,试探性地向前挪动两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冰清么?
袁冰清缓缓抬起头,笑容扭曲在一起:是啊,好久不见。
涂思思被面前这张脸吓了一大跳,甚至是下意识倒退两步。
除了惊恐外,更多的是自责与悔恨。
对不起涂思思捂住嘴别过头,甚至不忍再看她的那张脸。
算了,人我也杀了,仇也报了,没有遗憾了。似是不想和涂思思多说什么,袁冰清同身边的警员点头示意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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