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深处有什么 噤非 2284 字 2023-09-07

何组长病恹恹地倚在床头,用他那浑浊的眼珠打量着二人: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云骞望着那一只只小洞,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问道:冒昧问一句,您这是生的皮肤病还是

何组长用他那干柴的手摸着皮肤表面那一只只小洞,叹了口气:早些年出外勤落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看遍中西医,跑遍全国,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云骞委身望着那些小洞,问道:您长这病多久了。

十一年还是十二年,记不清了。

是在哪里长得这种病呢。

何组长长叹一口气: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接着,何组长话锋一转:你们是刑侦总局吧,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云骞一听,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过去:这是十三年前长生村栾秀溺亡案的记录,但是其中存在诸多疑点,所以这次特地登门拜访想同您探讨一番。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惨叫,吓得二人一个激灵。

何组长双目圆睁,眼珠快要瞪出眼眶,他将那沓文件狠狠甩在地上,就像在逃避什么病毒一样一溜烟爬到墙角,满面写着惊恐,嘴里还念念有词:

拿走,怪物,快拿走!

两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何组长的儿子正在客厅泡茶,听到动静忙跑进来,一把拉住何组长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爸,没事的,她不在这里的,没事的。

他不在这里?她还是他或者是它。

他又是指谁呢。

我爸状态不太好,不如今天请二位先回?等改日我爸状态稳定了我再联系您们?小青年开始下逐客令。

看何组长这个样子,二人也不好再继续叨扰,只能从地上捡起那沓文件,敬了个礼:今天打扰了,等改日我们再来拜访。

小青年安抚好他爸,又匆匆追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尴尬:

不好意思二位警官,我爸精神实在欠佳,没能帮上您们的忙,我替我爸给您们道歉。

云骞尴尬地挠挠腮帮子:没事没事,身体要紧。

这件事也是说来话长,十多年前我爸去长生村出外勤,回来后就生了这种怪病,还经常发噩梦,常常嚷着她来复仇了,看过医生,也查不出到底什么毛病,现在就只能这样养着。小青年说着,疲惫地敲敲脑袋。

你说哪里?长生村?云骞惊觉。

对,就是最近微博上炒的火热的出现山怪的长生山下的那座小村庄。

云骞一听,马上将那沓有关于栾秀溺亡的文件拿给拿小青年看:这个女人,你有听你爸提起过么?

小青年托腮思忖半天: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吧,当时我爸回来就已经精神涣散,一个劲儿喊着对不起她,通过只言片语的描述,大概能听出那个她指的是个女人。

会不会指的是栾秀。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青年摇摇头。

那行吧,我们还要回警局,就先不打扰了。云骞收起文件,打开门。

刚一开门,门口猛地钻出一张脸,吓得他倒退两步。

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头顶寥寥几根花白的头发,胡子耷拉的老长,都快戳到肚子。

李医生,您来了,快请进。小青年看到来人,立马笑脸相迎。

那花白头发的老头看了云骞和温且两眼,没搭理两人,径直在小青年的迎接下进了屋子。

我们先走吧。云骞说着,一抬眼,却看见温且正盯着那被称作李医生的老头看。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云骞戳了戳温且的肩膀。

温且这才堪堪回神,眉头紧蹙:这个李医生,有点眼熟。

嗯?怎么说。

温且又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只是觉得眼熟,至于为什么眼熟,倒是记不得了。

那赶紧走吧,我还要去一趟法医科。

去法医科做什么。

于队说让我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法医科拿栾倩的尸检报告。说罢,云骞径自上了车。

把温且送回警局后,云骞立马调转车头直奔研究所。

等到了研究所时已经是下午七点多,解剖室的大门依然紧闭着。

云骞在大厅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见解剖室门口的那盏小黄灯灭掉,大门打开,几个穿着手术服的法医鱼贯而出,却唯独不见安岩。

云警官,您来拿尸检报告的吧。一个年轻的法医助理见了马上凑过来,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云骞,这是我们安法医让我见了您交给您的。

云骞望着那沓手写的尸检报告,看着上面安岩落笔下方方正正的字体,突然觉得心里特不是滋味。

他这是在有意躲着自己?

安法医人呢。云骞怔怔问道。

说是有点私事要和路法医讲,他们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吧。那法医助理留下这么一句话,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一瞬间,就像是有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是了,安岩和路安琪,俩人多配啊,就连名字中都有相同的字眼,又都是法医,学术相通,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结婚后再生个小小安,继续培养成法医,源源不断地为公安系统输送人才,多好呀。

自始至终,奇怪的就是自己。

就因为人家抱了自己那么一下下,一秒钟不到的,就对人倾心了?

简直变态嘛。

越想越酸,越酸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踱着踱着,就踱步到了安岩的办公室门口。

屋内传来皮鞋踩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士的低跟皮鞋发出的声响。

接着,脚步声戛然而止,说话声似有若无,听不清俩人到底是在里面密谋什么。

云骞将耳朵使劲贴在门上,像个跟踪狂。

就在云骞恨不得在门上装个扩音器的时候,房门却猛地被人打开了。

一张冷艳的小脸出现在门口,用那种冷漠且极其不屑的眼神望着还保持着偷听动作的云骞。

路安琪被门口这人吓了一跳,柳眉紧蹙,但却是一言不发地绕开他走开了。

云骞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赶紧整理好衣服,摆好造型,干巴巴对着站在屋内正用审视目光盯着他的安岩打了个招呼:

嗨,好巧啊。

安岩看着他,良久,才慢慢走到他身边,问道:尸检报告我不是让小朱给你了么。

云骞揉搓着手中的尸检报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给,是给了。

安岩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那沓尸检报告: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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