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深处有什么 噤非 2341 字 2023-09-07

因为,你,生活在黑暗中么?

会议室里,于渊站在白板前将此次两起案件的疑点以及共同点全部标记好,他敲敲白板,清清嗓子:

我们这次在两起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样的假发,以及两起命案的凶手作案手法大差不离,但其中又牵扯进一名女性,谭晓慧,十八岁,读完初一后便辍学在家照理农务,今年一月份离家出走后失去音讯,距今已经六个多月,家属没有选择报案,但我们已经调取城市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还在查,另外就是廖曼生前提过的在家中见鬼一事。

于渊将见鬼二字圈出来,一只箭头划过去却指向了女扮男装的字眼。

经过分析,所谓的鬼其实是有人站在室内装神弄鬼,这个人和廖曼肯定是认识的,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窃取了廖曼家的钥匙,额外多配了一把,趁廖曼不在家时潜入她家中,等她回家后就出来吓唬人,廖曼开始误以为鬼是站在阳台上,所以并没有产生要去房间里查看情况的意识,所以,那个装鬼的人自始至终都藏在廖曼家中。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赵钦问了句。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满足自己某种变态的欲望。

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扮鬼的人和男扮女装凶手是同一人。老李转着笔,声音略带高傲之意。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温且缓缓开了口:局长,一般罪犯行凶都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模式,这样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安全感,扮鬼也好,男扮女装也好,实则都是在装扮,所以我觉得于队长分析的没有问题。

老李点点头,又看向安岩:安法医,上周你们去大禾村调查失踪的谭晓慧一事,可有什么发现?

安岩将一份报告推到桌子中间,老李瞥了他一眼,微微探身拿过那份报告。

事实上,谭晓慧已经死了。安岩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平静到就像在说类似于今晚吃什么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忙看向他。

何出此言?老李一瞪眼,模样骇人。

我从谭晓慧的胸衣上提取了少量皮屑,检验了DNA,却发现和廖曼佩戴佛牌中的骨碎DNA相同,是同一个人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老李在心中连骂几句这块烂木头,一拍桌子,声音提高几分。

局长,DNA检验没那么快,刚好今天出了检验结果,所以就在会以上说了呗。云骞气不过,顶了一句。

我不比你清楚?老李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这小子公然反驳自己搞得自己面上无光,要不是这么多警员在这儿真想捶死他。

那么就是说,谭晓慧在今年二月份就死了,因为二月的时候廖曼曾经带了尸油去泰国请师傅加持做法,但是谭晓慧的父母却说女儿是失踪了,而且毫无追究的意思,我们要进去查看情况他们也不让我们进,并且最诡异的是,谭晓慧的弟弟谭宸宸穿戴价格不菲,并不是普通的农务人员能够负担得起的。

赵钦说着,一拍脑门:这姑娘是被她父母给卖了!

众人一听,都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父母将亲生女儿卖给明星并且烧死她取了尸油和眉心骨,得了点钱给儿子置办那么一身夸张的行头,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

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果然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文盲法盲,女孩子怎么了,我就想要个女儿,结果我老婆给我生个儿子,皮得很,天天挨我拖鞋抽,我见了谁家养了姑娘都要羡慕死,这两口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其中一名有点年纪的警员忿忿道了句,拳头捏得紧紧的。

如果以非法获利为目的出卖亲生子女的,应当以拐卖妇女、儿童罪论处,但现在问题是,我们如何区分以送养为名义买卖妇女儿童与民间送养行为的界限?如果那对夫妻一句女儿是自愿的,我们还真办不了他们。云骞气得小手都在抖。

要是能套麻袋打一顿解解气就好了。

好说,查,我觉得廖曼肯定是给他们汇了钱的,查一下廖曼的出账记录,然后走访下当地村民,烧死一个女孩,这动静必然小不了。于渊双手抱臂,模样骄傲又自信。

温且点点头:那这样看来,凶手杀死了廖曼和赵宇,并且撕走了谭晓慧的照片,有可能,凶手是谭晓慧的情人或者她的暗恋者。

但是和赵宇有什么关系,就算谭晓慧和赵宇交好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大禾村查查情况,最起码,也得把那对夫妻弄过来好好问问,卖女儿,皮松了的话老子给他们紧紧。

于渊说着,把档案往桌子上一扔:行,今儿先到这儿,李局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我就一句话。老李探过去半个身子,点点桌子,以后我说话,有不对,会后再提,起码,给我留点面子。

散会后,云骞揉着他那久坐酸痛的小蛮腰晃晃悠悠往办公室走,刚走没两步双手便被人从背后抓住,一回头,正对上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

第14章夜话(13)

温哥啊,吓我一跳。

怎么,腰很痛?温且笑着,伸手替他捏捏腰。

云骞觉得痒,躲开到一边,笑嘻嘻道:昨天受不了我老爹唠叨,搬客房睡了,床太软,睡得腰难受。

话音刚落,就见后面法医科的人穿着白大褂像群什么似的风风火火往外走。

云骞这会儿把温且的建议全抛到了脑后,就像只跟屁虫一样马上迎了过去,还贼不规矩地伸手拉住了安岩的衣袖:

安法医,下班了,一起吃午饭么?虽说你过午不食,午饭总该吃吧。

后面一名女法医瞧着他掩嘴直笑。

安岩停下脚步,回头,诧异地盯着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很孤单么?

云骞愣了下:没有啊。

安岩抽回自己的衣袖,最后看了他一眼,扔了句没时间便继续扭头和一边的法医说着什么,一行人踏出了警局。

远远看去,云骞哀怨望着安岩离去的背影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霾,那眼神,幽怨的都能滴出水来。

终于,他长长叹一口气,一回头,正对上温且审视的目光。

温且个子太高了,所以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云骞一看温且这表情,吓得在心中叨逼了好几句完了,赶紧屁颠屁颠凑上去,伸手替他扇着风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温且一直紧紧抿着唇,良久,他无奈地笑了出来,微微俯身仔细盯着面前这人的眼睛:怎么,你很喜欢安法医?

云骞一听,惊得他脆弱的小心脏直抽抽。

怎么可能,就是碰到了,礼貌性地问一句而已,别多想。谎话张口就来。

那你怎么不问我。

云骞被这句话噎得无言以对,一口闷气憋怀里差点没给他憋背过气去。

温且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他抬手摸摸云骞的头发:我开玩笑呢,走,一起吃饭去。

妈,不要这样!

妈!求你了!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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