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那些但凡能够进入瑞王领地的人,都能衣食无忧,只要愿意服从统一安排,听从调遣,就能生活得很好,反之则会被收回一切扔出去。
所以短短数月内,瑞王就成为幕浮岛本姓百姓心中最为敬仰的王,那些被主家控制起来,逃脱不了的贫苦百姓,知道王的存在后,都开始主动祈祷王的降临。
这种操作令岛上剩下的那些本土势力如临大敌,深刻的认识到瑞王一行能给他们带去的巨大威胁,想要联合起来对付瑞王,并宣扬瑞王是外来异族的事。
可是他们在已经错失先机的情况下,醒悟过来的太晚,有些势力选择主动投靠瑞王,有些试图与瑞王为敌的势力首领,甚至被自己的手下杀掉。
最后成功组成联军的那些本土势力,目前正在与瑞王一方对峙。
相较于刚登上幕浮岛后,以雷霆手段强势出击,短时间内连占数府,灭掉十多个试图反抗的顽固势力的强势表现。
如今到了胜劵在握之际,为了避免造成当地人的大批伤亡,使得那些本地人对他们产生排斥心理,从而留下心结。
瑞王目前正摆出我们毕竟是外来流亡之人,所做一切只求自保,爱好和平,只愿尽力救助当地百姓、不愿打打杀杀的架势,面对联军的咄咄逼人,始终不愿与对方产生正面交锋。
虽说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说自家所谋划的那些,即将正式实现,正宁帝还是忍不住感到莫名激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但他就是感到由衷的兴奋与激动。
“这么说来,瑞王那边的进展岂不是比预期的还要更顺利,用时更短?”
何殊也为这个最新消息感到十分高兴,笑着点头道。
“是啊,儿臣以为最快也要到秋季才能有好消息传回,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将要胜负见分晓的关键时刻,估计不用等到六月,朝廷就正式能多个友邦!”
正宁帝欣慰地笑着点头,连声道,“好、好啊,瑞王不愧是瑞王,哪怕已消沉多年,一朝可以龙归大海,依旧能龙啸九天,成为名副其实的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就是何殊从来不会,也不敢小看这个时代中的任何人的原因,因为他们的人生智慧和经验,都深不可测。
而她所具有的唯一优势,就是这辈子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处的位置够高,拥有的机会更多而已。
以刚柔并济的方式迅速占领地盘,再将那些已被收编的本地人派出去,让他们负责在幕浮岛上各地造势,制造舆论、并引导舆论。
使得那些真正生活在水火之中的幕浮岛百姓们,如在黑暗中遇到明灯,看到生的希望,从而主动归心。
这些手段何殊也会使,但她会使,是建立在她前世曾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辈都在学习各种知识,有意无意中学到的知识太多。
虽然她学得最娴熟的那些,注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用武之地,能在这辈子用上的那些,她其实只学到点皮毛,并不精,却可用来给人指引方向,从而达成目的,还算是勉强够用。
毕竟这个世上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他们需要的往往只是一个明确的方向,剩下的他们自己就能举一反三。
在最后即将分出胜负的阶段,瑞王一改初时的雷霆风格,改打仁义之牌,虽然需要多耗费些时间,但从长远考虑,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上策。
毕竟他是外来者,现在的幕浮岛人只重视他也是流亡者的身份,对其极具认同感,将他视为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王。
可是随着幕浮岛的局势彻底平静下来,那些老百姓的生活恢复秩序后,瑞王的身份来历,以及他在登上统治之位的过程中,所杀的那些本地人,都将容易成为有心之人用来煽动百姓、蛊惑百姓造反的理由。
像这般摆出淡泊名利,只想为自己和追随自己的人,求得一处存身之地,对幕浮岛的统治权丝毫无意的高姿态,才能让幕浮岛的那些本地百姓,更加期盼他能赶紧登王位,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样一来,瑞王在民心所向的积极支持下,不得不上位统治幕浮岛一事,就会变得更为名正言顺,那些百姓也会更加维护自己亲自推选认定的王。
后期少造杀孽,也只会让幕浮岛的那些本地人更加相信,瑞王确实是位仁义的王,之前所灭杀的那些势力,也能就此说成为民除恶,不得已而为之,更加增强那些本土百姓对他的认同感。
如此一来,就算后面有人想用瑞王是外来者的身份搞事,那些已经归心的百姓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蛊惑。
至于瑞王将来能否坐稳幕浮岛之主的位置,只要能给他充足的时间,何殊相信,以对方的这些心机手腕,绝对不成问题。
听到何殊分析了一下瑞王选择暂且按兵不动的意图,正宁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自己实在没本事想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能听个热闹。
可是瑞王能在短时间内,就利用这些行之有效的手段控制幕浮岛的局势,太子则在听到传信之人的讲述后,迅速从中领会到瑞王在登上幕浮岛后,所制定的种种策略。
“有了瑞王伯这位成功案例,儿臣是时候该去联系其他叔伯了。”
正宁帝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他们能信吗?”
何殊扬了扬手上那份由瑞王亲书的秘信,里面的核心内容只有四个字,‘大业可期’。
“有瑞王伯的‘大业可期’在前,儿臣的那些叔伯们会信的,在大安,他们的未来一眼可以望得头,甚至连他们子孙的前程在内,这是他们这辈子唯一可以再拼一把的机会。”
换成正宁帝,他肯定不愿意,因为对他而言,哪怕只在大安当个穷郡王,他也不会愿意冒险前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拼一番未知的基业。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不过何殊可以肯定,若无意外,能有机会被她选定的人,基本都会同意。
毕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在大安,他们这辈子都将注定没有机会翻身。
突然被从圈禁他的地方带出来时,庆王表面上镇定,心里其实有些慌。
若非去年经历过遭遇暗袭,却被宫里派去保护他的人救下的事,知道宫里并没有要他命的打算,他肯定连维持表面上的镇定都做不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带到一处陌生院子中,被扶下马车时,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并没有害他的打算,看样子像是打算带他来见什么人,庆王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老夫带出来,不担心会出事吗?”
站在他身边的那位戴着面具的廋高男子低沉着声音回道。
“王爷不必劳神,卑职乃是奉命行事,并无违法犯纪之处,不会出事。”
听到对方的自称,这竟是个有正式官身的人?
庆王虽然已被圈禁多年,但他并不缺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他那位早年毫无存在感的皇弟登基为帝后,就带着他那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太子深居宫中不外出。
为此,除了可以就近去宗庙举行的祭祀,其它许多重要的祭祀,甚至都是由王公大臣们代劳,只因主持那些祭祀需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