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都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感觉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在意的理由。
就当是一场误会好了。
我默默地将昨天的情事贴了个标签,打算一辈子吞进肚子里。
当然,我从中吸取了教训。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了,将“笑死”封印在我的输入法里,永世不得输出!那之后,我和发小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改变,我们还是时不时地互相分享视频,他偶尔上门来喝酒。
谨慎如我,现在每次发消息之前我都会先看一遍,做一个文明的上网冲浪小标兵。
可人一放松就容易出岔子,没过多久,我又打错字了。
8当然,我再没有荒唐地把“笑死”打成“做爱”,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将“哈哈哈”打错的经历。
比如,有时候打哈哈哈,可能打成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再比如,哈哈哈哈哈哈刚果共和国。
我的哈哈哈能打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
单一个“哥”字就算了,我和我发小一同长大,他比我大上一岁,我有事求他的时候也叫他哥。
可哥哥一喊出来算什么回事?我凝视着不争气的输入法半晌,噼里啪啦地打一串字发过去。
【岑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喻沉轩:做什么?】【喻沉轩:想要了?】【岑笛:打错字了,和上回一样】【喻沉轩:上回是哪回?】不久前的悲惨记忆纷至沓来,我拍了拍脑袋,一五一十地把上回的乌龙说了出来。
【岑笛:上回我是要说笑死,不小心打成做爱了。
】【喻沉轩: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小这句呵呵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喻沉轩:做爱五个字母,笑死六个字母,你当我是傻子?】实不相瞒,因为我从小就爱玩游戏,电脑键盘用得手到擒来,手机也用不惯九宫格,打字都是凭意念来打的。
毕竟在我眼里,秒回,是对一个人的尊重。
唉,都是输入法惹得错,我在我发小眼里,肯定成了一个处处留情风流成性的浪荡子了!我的清白,就这样被输入法给毁了!
第3章9
9日子,还是要过。
输入法,还是要用。
如果是正经的聊天,发语音倒是能解决打错字这种尴尬的问题,但是要是分享搞笑视频,我总不能录一段自己哈哈大笑的语音给别人听吧?我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
今天是周日,我回家的日子。
我老爸退休之后就修身养性,在白南山上买了个宅子住着,我妈走的早,我怕他老人家一个人孤单,每个礼拜天都和我姐回去陪他吃饭,风雨无阻。
其实一开始我就住在白南山那宅子里,不过后来被我老爸轰出来了。
原因无他,白南山离市区太远,开车到老爸公司要一个多小时,九点上班,七点就要出门,六点半就要起床,每回我都起不来,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我老爸看到我这副懒散模样就来气,把我赶走了。
我的奔驰G63在安全系统的识别下顺利地进入了自家的车库,男人没一个不爱车的,我也不例外,家里的车库差不多摆满了我的车子,不过我平时还是爱开G63,因为我手残,经常在路上把车子给刮坏,跑车买来都不敢开上路,开个通勤车出去刮蹭倒不那么心疼。
平时不敢开跑车,所以我每回回家,都会在车库停上许久,关心关心我的爱车。
正当我想迈腿走出车库的时候,又有辆车开了进来。
车子在我身侧的空位停下,驾驶座的门一开,一个身高一米七,肤白貌美的长腿御姐走了出来,这是我姐。
不得不说,我如今还能吃我爸喝我爸每天潇潇洒洒,多亏了我这个能干的姐姐。
我姐比我大四岁,今年正好三十,她也是能和我发小比肩的成功人士。
社会上对女强人的修饰例如精明、干练、坚韧、果断,完完全全能套用在我姐身上。
我姐的长相继承了我爸,眉眼深邃,下颌线锋利,是一种进攻性的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姐长得看起来有点凶,她到现在都没交过男朋友。
以前我问过她,她说她的眼里只有工作,这点倒和我爸一模一样,我爸退休前也是个工作狂。
我姐像我爸,而我却像我妈。
我以前和我爸一起去他老友家吃饭,经常听叔叔阿姨们说我简直长得和我妈一模一样。
我妈因病去世的早,我只能时常在相册里看看她,我确实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
而我爸估计就是看我长得和我妈这么像,却顶着这副皮囊每天不干正事,痛心万分,才把我扔到别的地方住的吧,想必我妈的性格是没我这么磨磨唧唧懒懒散散的。
我姐一见我,就拿着她那保养得当细瓷一般的手提起我的耳朵,教训道:“你有几天没来上班了?”我姐一米七,穿上10cm的高跟鞋和我一般高,我捂着吃痛的耳朵,在我姐杀千刀的眼神下颤颤巍巍道:“不就五、五天嘛。”
我姐翻了个白眼,就差把唾沫星子喷我脸上:“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副总裁,一个礼拜上两天休五天,要是全公司上下都向你这样,我们就都去喝西北风去吧!”我姐凶起来是真的凶,但我早就知道了让母老虎温顺下来的办法,耷着眼睛拉长声音道:“姐~”我爸是个工作狂,所以我姐和我从小就惺惺相惜,哦不,是我姐从小就习惯了照顾我,连考试不及格的试卷都是她帮我签的,虽然家里有管家保姆,但我姐还是对我十分关爱,甚至还会帮我打架,和半个老妈子差不离了。
小时候我还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后来长大了青春期到了觉得不好意思,就变成了叫她的名字。
所以每当我惹我姐生气的时候,就会乖乖地叫她一声姐,她便会想起以前一把屎一把尿跟在我后面擦屁股把我拉扯大的心酸,气也就消了。
就像现在,她脸上的愠色收了起来,但仍是没好气地望着我,指着我的鼻子道:“下周三公司开发的新产品在市中心有个展,我把项目划到你这儿了,别迟到,乖乖工作。”
我揽着我姐的手满口答应:“好好好,一定准时到场!”其实我姐也知道我几斤几两,给我分配的工作差不多都是这种只需要和合作方在展览上露个面,一起在台上合个照,轻松简单的活儿。
何况我长得也帅气,代表公司出席也算拿得出手。
我和我姐穿过小花园,走到大宅门口,管家满脸高兴地向我们问好,一边打开门一边朝里面说:“老爷,欢小姐和笛少爷回来了!”大概上年纪的老人都盼着孩子能常回家看看,老爸一听我和我姐回来了,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过来迎接。
老爸五十多岁,身子骨仍十分硬朗,我换好拖鞋,跑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爸,我回来了!”我每次回家都会这样抱我爸,因为我现在讨好了他,等会在饭桌上他就不会挑我的刺,对我指指点点。
我爸也十分受用,高兴地说:“回来啦”,又拍了拍我姐的肩膀,“肚子饿了吧?去吃饭。”
尽管只有我们三个人,但每次都会做一大桌子菜,图个热闹。
席间我爸惯例性地让我姐说一说公司的事情,不过也就是略微地了解一下,对我姐的决策从不干涉。
公司现在在我姐的打理下如日中天,我爸是一万个放心。
他大概全公司上下不放心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整顿饭下来都在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还是被我爸点名了。
“岑笛呢?还是三天两头不去上班吗?”被提到的我打了个激灵,拼命地向坐在我对面的姐使眼色,还好我姐对我宠爱有加,说:“比以前稍微好那么一点了。”
我爸似是不信,“哦?”了一声,我赶紧打岔,夹了一筷子鲜笋到我爸碗里,将这茬揭过:“爸你多吃点这个笋,今天这道菜做得好,可甜了!”茶足饭饱之后,我就在沙发上“葛优躺”,毕竟我的脑容量只有那么大,消化食物要占用我大量脑力,只能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而我爸最看不得我这样子,一巴掌糊我脑袋上:“起开!坐没坐相,要睡回房间里睡去。”
好像全世界的家长都是一副德行,孩子刚回来还是块宝,这待的久了吧就哪儿哪儿看不顺眼,我也不想碍我爸的眼,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玩去了。
第4章10
10到了周二晚上我才想起来明天有正事要干,连忙上网查看邮箱,把项目策划浏览一遍。
还好展览是下午三点开始,第二天睡到中午十二点的我还有时间吃个饭,稍微打扮一下。
我的衣帽间被划为了两块区域,一半是用来放平时的休闲装,一半是用来放正式场合穿的西装。
我的审美一向不错,连我姐买衣服都会来参考我的意见。
我挑了一件烟灰色格纹西装,再系了条脏橘色的领带,走到落地镜前用发胶抓了抓头发,满意地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一路畅通无阻,我停好车后就在助理温迪的带领下到了展馆入口。
我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我姐想塞个男助理给我,被我一口拒绝了。
虽然平常在应酬喝酒方面男助理可能更占优势,但这种事又不用我来做,全交给我姐了,所以我让我姐给我找了个女助理。
当然,以上全都是废话,事实上就是我不想上班的时候还跟爷们儿一起。
上班对我来说真的很艰难,要是有美女相伴,那我倒是能稍微不那么排斥一点。
温迪就是一个漂亮又能干的女助理。
能干就是字面意思,细心勤快办事利索,我是万万不会发展办公室恋情的。
温迪把我带到会场之后就忙着去找工作人员确认细节了,倒是我这个上司在一边无所事事喝星巴克。
我本来在玩手机,突然身边坐了一个人,我一抬头看,人傻了。
我发小看我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好笑道:“还没睡醒啊?”我知道这个展览是和喻氏一起举办的,但我没想到我发小会亲自来操办。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我发小伸手把我的抹茶星冰乐抢了过去,吸了一口道:“工作啊。”
我和我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喝一瓶水再自然不过,我把西装扣子扣上,呛道:“你日理万机,还有时间来参加这种展会?”我发小冷冷睨了我一眼,起身说:“要不是你姐让我看着你点儿,你以为我愿意干这种事儿?”展览办得很顺利,我发小坐镇我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结束之后就和他一起开车找地方吃饭。
我和我发小从小都是含着银勺子长大的,嘴巴都有点叼,思索了一番最后去了一家常去的私房菜馆,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了旧人。
“岑笛?”一开始我都没看见她,她叫了我一声我才注意到她这么个人。
“你好。”
我下意识地微笑,和她打招呼。
我忘了是在哪里见过她了,但确实是眼熟得很。
可能是我眼里的疏离太过明显,那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富家小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朝我点了点头就和身边的男人走了出去。
我感觉有点奇怪,决定问我发小:“她是谁?”我发小一脸复杂地望着我:“颜忆雪啊。”
“颜忆雪……”我囔囔道,“颜家的小女儿?”估计我发小是看我一脸蠢相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我:“你的前女友。”
“啊?????”不是,我什么时候和颜家小女儿谈过恋爱了?我是个热衷于分享生活的人,我打开我微信朋友圈,翻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了三年前的一条动态。
【岑笛:外面的雪好美[图片][图片]】图片里白雪茫茫,颜忆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站在雪地里朝着镜头嫣然一笑。
我还真特么的和颜忆雪谈过恋爱啊?说实话,我觉得我不仅智商不怎么高,连记忆力好像也不怎么好。
我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正在点单的发小轻道:“我怎么就忘了这茬?”我发小头也不抬地说:“你能记得什么?”我说我记性不好,可以,我发小说我记性不好,不行!我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记得你前男友的名字!”我的饮食偏好我发小心里门儿清,他轻车熟路地点好菜之后才不紧不慢地问我:“那你说是谁?”我不经思索就说出了他的名字:“严星桐!”说完我自己都吓一跳,怎么我记不住我前女友的名字,倒是把我发小前男友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我发小也没想到我能说出来,颇为意外地望着我:“还真记得啊。”
我撇撇嘴,大概在我所有的朋友眼里,我都是一个既笨且蠢的米虫。
但米虫也有米虫的快乐呀,比如说现在我还能吃到我发小亲手剥给我的清蒸大闸蟹。
不过是我发小看不惯我毛手毛脚,嫌我吃蟹总是吃不干净,看着浪费,就帮我把蟹肉都给剃了出来。
我喝下最后一碗乌鸡汤,满足地咂咂嘴,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笛子~”甜到发腻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这地方亭台水榭,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之外只能听见汩汩流水,坐在我旁边的发小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有点被恶心到,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哎呀,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我出差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想找你聚聚。”
出差?我翻了个白眼:“你和你小情儿双宿双飞,终于记起哥几个了?”电话里的人蛮横道:“我不管,今晚Muse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发小估计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我问他:“宸子回来了,说晚上一起去喝一杯,你去吗?”宸子就是刚刚电话里的那个人,是我和我发小在圈子里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我发小无可无不可:“去呗,是有半个月没聚了。”
吃完饭出来天色已晚,我发小开车载我开往Muse。
唉,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我是打死也不会进Muse的门的。
Muse是一个处在市中心的酒吧,每天晚上灯红酒绿,门口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它并非来者不拒,Muse采取的是会员制,只有加入了他们的会员才有资格进去喝上一杯,而有资格加入会员的非富即贵。
正因为它门槛高,圈子里的人都爱在这儿消费。
在我和我发小向门童出示了会员卡之后,我们两个就被服务员带到了一个包厢里。
一进门,宸子就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笛子,我好想你啊!”我正想回抱,我发小就把我俩拉了开来:“在门口搂搂抱抱干什么,挡着人家送酒水了。”
我们三个只好先进去。
包厢里还有其他朋友,我一一打过招呼,坐到了环形沙发最里面,宸子坐在我右边,发小坐在我左边。
宸子看着我西装革履还弄了发型,稀奇道:“半个月不见,你转型啦?”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转什么型?我下午工作去了。”
宸子更是吃惊地对身旁的朋友道:“我半个月不在,笛子这是转性了?还会工作了?”我一言不发地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宸子,我有那么一无是处吗?宸子哥俩好地搂住我的脖子,大方道:“想喝什么随便点,今晚哥请客!”既然宸子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再推辞,和服务员说:“一杯百利甜,加冰的旺仔牛奶。”
一旁的朋友听了都哈哈大笑,嗤笑我:“笛子的口味还是这么幼稚。”
我不服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不爱喝苦的,点百利甜又怎么了?谁规定我长得爷们就不能点女士饮品的?我和狐朋狗友们闹作一团,我发小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宸子把我们请过来当然不仅仅是请我们喝酒,气氛热闹起来之后就叫服务员拿了副扑克牌来,说要玩大冒险。
真心话早就在我们这里pass了,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问的问题再刁钻也能给含糊过去,久而久之大家就只搞大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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