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呕吐并不是出于他话中内容,而是我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怀抱着怎样的想法进行表演,眼球的湿润度、脸颊上的红血丝、神经末梢跳动的速度人的脸是张神秘的图谱,只要掌握方法便能轻而易举解读出人的内心所想。]

[我恰好掌握了阅读方法,这并不有趣,所有人在我面前宛若铺开的书,赤身**]

[将悲悯与极乐挂在嘴上的人,无法体会寻常人的情感。]

[真是恶心极了。]

将失踪的事告诉鬼杀队的人,真的好吗?

愈史郎绝对不会忤逆珠世的决定,在不涉及他们性命安危的前提下。

珠世正在调配新药品,她用两根手指捻起细长的试管,在明亮的橘色暖光灯下晃荡,看上下分层的两层液体以极慢的速度融合在一块儿。

没什么不好的。珠世说,再过段时间我们正好需要搬家,况且,香奈惠还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她欣赏了一会儿试剂的颜色,确定配方没出问题,又用毛笔粘膜水,在纸上龙蛇竞走。

就算是我也只能调查到明面上的层次,剩下的信息还要靠她自己去挖掘。她把试剂盒收起来,我相信香奈惠即便是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出卖我们,她很善良。

她珠世垂下眼睑,她是真心认为,人和鬼能好好相处。

哈???愈史郎先吐出个巨大的难以置信的哈,在捕捉到珠世不赞同的眼神时迅速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柱吗?

说不定,正因为是柱,才会有奇思妙想。她完成了最后一份药剂,把打开的医药箱折叠恢复至原本的模样,医疗箱表面是片富有光泽的洁白陶瓷面,珠世在陶瓷面的反光里看见了自己充满担忧之意的双眼。

[我甚至都没办法给她提供更多的信息。]

[救济会失踪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这数字让她打心眼儿里恐惧,可惜以珠世暗地里调查的进度,依旧不知道失踪者去了哪里,大部分时候,珠世希望蝴蝶香奈惠的调查有进展,可以让世界上少一头鬼。

但有的时候,她也会惶恐,她不知道失踪者背后鬼的名字,就算是知道,她在无惨的追捕下逃避几百年,对资讯的接受处理速度大不如从前。

望你平安归来,她双数合十,潜心地祈祷。

童磨收到了玉壶的新作。

[壶的瓦罐除了格外丑陋哇,本身并无特别之处,若给信徒看见,恐怕会找喊着神器对它顶礼膜拜,可对我而言,它只是起到头颅扎花作用的新玩具。]

[可只要是朋友送来的物件,不仅不能砸碎了,还要表达出对它的喜爱,谁叫我是这么一个再贴心不过的朋友。]

他吮吸完手指头上的血,把干巴巴的女人头里摆在壶的顶端。...

☆、第34章

第35章

[还是不行。]蝴蝶香奈惠合上手抄本,深吸一口气,隐部传来新一轮的情报,指出教会成员在发救济粮的过程中存在传教行为,虽然不确定那些失踪的女人是否被传教,是否发展成为了教徒,却也不失为一条可以调查的方向。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各个救济会团体背后站不同的教派,传教的内容大相径庭,而那些女人会去任何一家发放粮食的教会排队,这为排查增加了难度。

[冷静点思考。]

她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你可以换种思维方式。脑海中倏地浮现出太宰治,他盘腿坐在矮桌后,膝盖弯至小腿悬空于地面,突兀地隆起,只有俏皮的青年学生才会作此姿势,可他看起来丝毫不突兀,太宰天生就与荒诞不羁的古怪作风相契合。

就像是我揣测鬼舞辻无惨一样,指节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发出有规律的扣、扣声,用鬼的思维来揣测鬼,而不是人。

用鬼的思维来揣测鬼?

她扯过一张纸,毛笔尖沾墨水,兔尾巴上的毛延展柔顺,黏稠而厚重的墨汁填满针毛间细密的夹缝。=ᩲ&#7c73;&#54d2;xs

宗教、鬼、信徒。

她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

[按照太宰对鬼舞辻无惨的分析,他绝对不希望自己变得显眼,变得惹人关注,同时他对手下的鬼又有强大的掌控力。]

她在纸上写出推到结论教派流传度不广。

[维持少量的信徒,信众过多也会变得显眼。]

她犹豫不决,蝴蝶香奈惠不信教,不知道有多少信徒才算人少,她猜无论怎样绝对不会超过一千。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如何让信徒相信神明存在。

靠先前翻阅的宗教资料,她勉强总结出结论,一教派如果想要长久地维持下去,必定存在某种神迹,尤其是以单人为中心信仰的教派。

肉身佛现实存在的活着的神明。

她接连在纸上留下词与词组。

[世间何其艰难,不如入我万世极乐教。]

咬死第十八个女信徒后,童磨意识到一个问题:[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他身前,十八人的躯体堆叠成一座小山,每次进献来的人都是信徒准备的,万世极乐教的信条有部分是直接从佛教典籍中摘抄下来的,对外宣传时也说童磨是不死不灭的佛陀,他座下的冰莲花有千片花瓣,象征极乐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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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给他吞噬的信徒在数字上也具有象征意义,像这回的十八就表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

童磨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却从来都不说破,充其量不过在心里想:[太可怜了,这世上哪里有神佛,就算有,我也不是其中一个,用对佛陀的伦理来解释奉献给我的信徒数量,还有比这更加嘲讽、更加可怜的事情吗?]

光是想想他愚昧的、没有经过开化的信奉者,童磨就快要落泪了。

他消化完少女们,挥舞扇子捏俩冰人,指挥他们把榻榻米上的血迹清扫干净,随即戴上八角形的厚重冠帽,招来侍奉他的使者。使者是中年男子,不苟言笑,谦卑地跪在地上,甚至不敢直视神颜。

最近想要前往极乐的少女,是不是太多了。扇子尖在手掌上一点一点。

听见童磨的话,使者大惊失色道:请教主恕罪,我立即告知众信徒,让他们在充满疾苦的人世间多忍耐一段时间,等教主恢复了法力再超度他们前往极乐。

这倒不必。他展开折扇,扇骨后舌头尖意犹未尽地舔圈嘴唇,年轻少女鲜嫩的口感与血液中的芳香还萦绕在口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