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人还是“坦诚相见”了。
幸村在放水控水温,背后一片红没能全拍掉,一路磨蹭变得脏兮兮的。徐佑脱衣服拿毛巾在他身后等。
[对了,我为什么要害羞?]明明幸村才是个十二岁小孩!
这大概是习惯单人沐浴后的弱点吧。
淋浴头往斜下喷水,两人离得其实,不是那么近,搓背的距离。
徐佑对幸村君的感情很复杂,他的知己幸村君和动画中的幸村精市难以分开对待。十四岁时的演绎,印象深刻的地方,忧多乐少。那场可怕的病魇模拟让他害怕,终生不敢冒险做有损于身体的事情,同时让他紧紧抓住网球。
他感激虚幻的幸村精市,网球单打很孤单,网球这条路也很孤单。
竞技,就是要赢。
强者之间,只有渴望胜利,才能逼迫自己打出更好的球,做出更好的判断,更迅速地调节自己的心理。与网球分离的恐惧让他万分珍惜每一场高手较量,每一份攀登至更高处的可能性。
幸村君......对彼此而言,对方都是网球之神送来的,在高山上平视的人。到现在为止徐佑依旧说不上他们俩到底谁更强。他在恢复,幸村在进步。幸村很冷静,这使他在比赛中很容易走出心理误区——一些失利后的迷茫痛苦,或者局点赛点的急迫。
幸村唯一的精神弱点...大概...在于忍耐。太过坚韧,积压在心里发泄不得,或许某一场比赛将是这些负面情绪的大爆发,然后将他带向惨败。
徐佑并不想看到这一幕。在他这个世界的生活中,幸村君与别人不一样,很多种因素混杂在一起,促成他对幸村表现出来的这种态度——欣赏、尊敬;宽容、爱护。
即矛盾又真实。
幸村在氤氲的雾气中突然瞥见徐佑左臂上与皮肤相当不搭的痕迹,好像是个标记,浅色的“16”数字。他右手在给徐佑搓背,左手摸了摸那块地方:“这是什么?”
“嗯?”从全身僵硬到渐渐舒心的徐佑下意识去摸幸村指的上臂外侧。[!]
“额...嗯...就是...纹身,刺的挺失败。”
“嗯?”[那么优良的家庭出身会刺纹身?]幸村再次怀疑地看看被徐佑捂住的地方,不过没再问。
洗浴出来后的徐佑满脸通红,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心理原因。幸村去倒上两杯水,两人坐在桌边各自做功课。
“我这件佑君还挺合身。”
“嗯......”
“佑君脸很红啊,现在好像不是夏天吧?”
“刚刚水温有点高。”
“呵呵。”幸村面带遗憾地低头看书,[弦一郎可说不出这么条理清晰的话。]
徐佑在回忆刚刚的共浴。他的骨架大小和幸村差不多,但是幸村比他壮!肌肉力量比他强!额,虽然跟真田一比都不算什么,但这真是一个打击。他的体格可以通过针对性训练、膳食调节等提高弥补差距,但体质是天生的长不壮。
[幸村君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国外或许是考虑安全问题,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少,基本只有两三次,徐佑第六天跟着幸村去淘画集和诗集,第七天两人买了些小礼物带回去送人。
修学旅行回来后,徐佑和负责他训练的正田教练说明情况,日曜日的早上九准时到达网球部。
换好队服出来,基础训练完毕的部员都已经在球场上集合,三十人,加上徐佑三十一人,是明年的二、三年级成员。
“今天开始,神木君做为我们网球部的陪练加入社团活动,每个日曜日的练习赛都会有7-9人与神木君对战。”幸村停住几秒,扫一眼众人反应,继续道,“一盘制,能从神木君这里拿下一局的人,会直接获得参加正选排位赛的资格;”
“!”众人看向徐佑的眼神炽热起来。
[!]徐佑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幸村。
[加油哦,佑君。]幸村朝徐佑扬起无害的笑脸,回头继续:“如果准正选有能赢神木君的人——”
“!!”
成为几十双眼睛紧盯对象的幸村呵呵一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做考虑。”
“......”#部长又在逗人了。#
“啊对了,”幸村的语气又让众人的心提起来,包括徐佑,“和神木君比赛一分都没拿到的人,说明健康问题亟待解决,所以补偿柳的营养蔬果汁一杯,不客气。”
“!!!”
徐佑欲哭无泪地接过柳给他的赛表。
“佑君热身做过了吗?”
“嗯,晨练结束后过来的。”徐佑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幸村君,健康问题......”
“心态也是健康问题的一部分啊,你说是不是,佑君?”
“......”他该感谢没有针对他的营养汁...补偿,吗?
“那就开始吧。”一干准正选进室内场进行比赛。
“今天第一场单打:A区幸村、毛利;B区神木、仁王;C区柳、杰克。”
神木第一天陪练表中有7人,仁王、真田、杰克、丸井,三名外场部员。
看起来并不繁重。
他的第一个对手是仁王,这位表面放荡不羁实则认真好学的同班友人,一上来就对所谓营养果汁表达出强烈的抗拒。
“puri,神木你喝过参谋的...吗?”
“......”
仁王往左偷瞟一眼幸村,凑到徐佑耳边:“真田上个周末喝过,他一整天都跟火山爆发似的不正常,包括维持风纪的时候。”嘛,虽然他也掺了一脚,不过起决定性作用的可是幸村哦~
“......”徐佑给了场旁真田一个抱歉的眼神。
“跟鬼附身了一样呢,piyo。”
“仁王?”
“嗨嗨!”被幸村看到和神木咬耳朵的仁王立马乖乖去后场准备,他现在可不敢惹幸村。
仁王是个精明的人,徐佑没法完全预判他的击球,如果他和仁王在同一技术水平的话,会很棘手。
可惜没有如果。
一局后徐佑敢肯定仁王在收集分析他的打法,但说到底,层次上的压制并非抓弱点可以破除。换句话说,他的短板,仁王未能触及。
[gameKamiki5-0]
[一般选手,现在应该慌了吧?]徐佑擦去脸颊鼻尖的汗,侧看仁王悠闲地转着拍,颓势之下,不见一丝颓丧。[不简单,如果基础再全面一点,也是个高手。]
仁王在第三局发球局就拿到他那一分“免死牌”。他抓住徐佑底线上的移动规律,虚晃一枪用正手直线得分。
然后他便被徐佑的控球压得跟个木偶一样。
仁王得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可不想下一次对拼就被完全削零。
[gamesetandmatch,wonbyKamiki6-0]
徐佑往幸村那边看看,[4-1],毛利学长的发球局。
一分半后,徐佑拿拍上场。
真田已经等在网前,绷着张脸,态度很严谨。幸村说徐佑能赢自己,真田难以相信,从小就一直赢的幸村会输?那个幸村精市会输?
不可能。
至少在同龄人里,没有能赢幸村的人。真田一直以来坚信不移。
“请多指教,神木君。”
“真田君请多指教。”
徐佑对着他和真田的身高差伤感了一下,到底线屈身准备接发。
幸村三局后胜出,脱下吸汗带拿条毛巾到B场边观赛。
丸井见状,拿瓶水递给幸村,顺便和他打探消息:“幸村,神木是哪种风格啊?”
“想知道?”
“嗯嗯。”
“你能和我打到抢七就告诉你。”
“......”丸井正视前方徐佑的半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幸村无奈,佑君的球风,确实是要到能和他抢七的实力才能理解。
某些东西,层次有差距时无法观测和理解。但是越研究,越往上走,才越能感受到顶尖大师的强悍。
海面的人只看得见冰山一角,如何体会它的庞大?
“真田的奥义立即被破解了......”桑原时刻关注B场的局势,“神木好稳。”
“不是稳。”幸村眼见真田增加了上网几率,“是以此让真田急躁失常。”
“puri.”
真田打得相当难受,比和幸村对决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防守漏洞百出频频失分,底线相持往往被卡在反手区然后莫名出界或下网,冒险上网去拼也能被看穿球路。他好像被包成个球,找不到突破口发泄自己的憋屈。
于是更憋屈了。
“到目前为止,真田连佑君的弱点是什么都不知道。”
“昂?等等。”丸井吹破泡泡糖收进嘴里,“神木有弱点?”
“......”
“幸村~”
幸村笑看对他“撒娇”的丸井,直到眼前的人不自在地扭头略过这个话题。
“是不是反手?”柳总结自己笔记本上的信息后得出结论。幸村对柳笑一笑,想了想,回答:“对真田来说,不是反手。”
“那是?”
“速度和力量,最主要的是力量。”幸村捂着嘴,声音闷闷的,“高速球的力量,加上抽击,能控制一下球路的话,佑君会产生压迫性失误。可惜佑君给真田伪造了个‘此路不通’的假象,而真田没看到这条路。”
“原来如此。”柳停笔忖思,“这是力量型对佑君独有的克制方法吗?”
“单纯的力量型是克制不了的。”幸村好笑地解释,“需要力量和技巧极为突出,并且精神方面素质优秀的人,或许才可以分庭抗礼。”
“有其他方法吗?”
幸村对仁王的提问保持沉默。
“你应该赢过神木的吧?”
“我们胜负对半分。”幸村瞥一眼痞笑的仁王,言辞似假亦真,“其他方法我暂时不确定。”
[gamesetandmatch,wonbyKamiki6-0]
真田闭眼,长吐一口气,走到网前握手。
“多谢指教,神木君。”
“多谢指教。”握手后,徐佑把球拍换到左手,活动了一下右肢。
幸村开口:“佑君休整半小时,仁王、丸井,B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幸子姐的声音(>﹏<)o(≧v≦)o
能柔能刚,能软能苏,能谦能狂。
被治愈了,感觉还能再战几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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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报道——
幸村的一天(私设勿怪):
6:00起床、洗漱、浇花
6:30一家人一起吃早餐,听安纪抱怨熬夜赶稿的明浩,和妹妹在一旁附和
7:00上学、网球部晨练
8:30第一节课西方史
9:30第二节课书法(用《诗经》的诗句练习)
10:20去串班
10:40第三节课国文
11:40第四节课理科物理
12:30午休去屋顶庭院吃便当
12:50一边照料庭院里的花草,一边和徐佑讨论(真田巡视校园、柳偶尔会来)
13:30第五节课美术(作品总是被展示在美术室里)
14:30第六节课法语
15:30社团活动
18:00根据训练成效决定要不要加训,这天不加训,和真田一道回家
18:30一家人一起吃晚饭,听安纪吐槽明浩的黑历史,和妹妹在一旁保持微笑,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聊天、玩游戏
19:30做作业,帮妹妹检查作业
20:00平时画个画,这天观看刚结束的ATP大师赛录像,记笔记
21:00发信息给徐佑,得到回应后开始聊天,结束后洗漱上床
21:50拿出徐佑送的字帖挂在墙上看
22:00收起字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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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家的男人都比较绅士。
第19章偶遇
徐佑几周下来后更加确信,立海部员们的实力在整个国中是中等往上提的,到准正选这阶完全到达全国团体赛的水平。按这几年的经验,如果他们这届到十六七岁,立海准正选基本上会是青年赛全国前列。
这样的团队,确如幸村所言,不赢说不过去啊。
自他入部后,幸村联系他的频率更高了。从周末一两个电话,偶尔课间午休找他谈几句,变成晚上有空就聊,午休时叫他去庭院里一起用餐。
真田一般都在,有时候去巡视校园,柳偶尔会来讨论些事。
餐后幸村开始浇花、修剪枝叶等等;真田看小说或者闭目养神;徐佑翻看职网杂志,有时会帮幸村写一写部员比赛观感,对训练表提出些参考性建议。
他觉得自己这个陪练是成功的,尽职尽责,没有懈怠。
土曜日傍晚幸村约他出来打网球,徐佑到老地方后看幸村脸还红着,短袖背上的汗水还没干,显然是部训刚刚结束就来了。
幸村都这样,立海部员们是何种情形,徐佑完全能猜到。
“今天打两盘?”
徐佑把网球袋放下,然后把幸村拉来按在长椅上:“现在不比。”
“佑君?”
幸村还想站起来,徐佑直接把他的网球袋抢过来抱在怀里,幸村还没来得及拿拍,无奈地立在那里:“佑君~租场要钱的。”
“我垫付。”
“......”幸村难得被堵,只好坐下,“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不是。”徐佑攥着幸村网球袋的肩带,稍稍放松一点,“幸村君......之前每周都是这样训练吗?”
“啊。”幸村想一想,纠正道:“以前稍微早点,现在我会加训。”
“每天都加训?”
“基本上吧。”
“......”
幸村动一动脚腕:“佑君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很支持勤奋的训练,而且幸村君、真田君、柳君也很努力地照顾到每个部员。”
幸村没说话,只是转头看身边摆着严肃面孔的少年侧脸。
“不知幸村君可否听过一句古训: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文武...网球算...武吗?”
“额...它的意思是,有时将弓弦拉紧,有时放松弓弦,这是贤君周文王、周武王管理百姓的方法。”徐佑见幸村盯着他看,又抱紧怀里的网球袋,“弓弦紧绷太久会耗尽它的张力,放松太久又会被风尘消磨从而失去弓的最佳使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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