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段意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然后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似才发现桌子上的东西般愣了一下,

这是?

祁让看着他,说道:

他们说是祝福我们大婚的一点心意。

段意拿起那只拨浪鼓,在手上晃了两下后,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嘴角。

祁让:...

就算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也仍旧怀揣着一颗善良的心,还好,这个世界,也是善良的。

(二)

回娘家的那点事

他以为段意就算对回家没有喜悦的感觉,也一定是不抵触的。

结果在和段意提过几次后,就发现他每次都是口头应着,一旦自己有要行动的迹象,便会过来主动亲亲自己,或者一副依赖模样的抱着自己岔开话题。

偏偏自己每次还就吃他这一套。

祁让看着坐在摇椅上看话本的少年陷入了沉思,好好的孩子,怎么说变坏就变坏了呢?

段烨曾说自己不接触旁人,祁让在感受过来自棚区的温暖后,就全当他说的是屁话放在了一旁。

结果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他的不接触,就是不让其他人对他产生感情,比如不论大事小事他都很喜欢帮忙,却从来都在暗处,不让被帮助的人发觉。

祁让问过他为什么,段意回答说,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回以同等的感情,与其在将来的一天被质问,不如一开始就不接触。

可是怕被质问,不也是一种感情?

祁让听后几乎是有些惊喜的,因为当初段惊鸿要求与少年断绝关系,质问少年时,他连这种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少年曾迷茫的过来问他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他们会那么伤心。

会不会那时候少年其实就有了感觉,不过因为太细微又太害怕,反而被压了下去?

祁让看着眼前对回家格外抵触的少年,觉得自己的猜测大概有很大可能是对的。

于是在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祁让蒙着少年的眼睛,以给他一个惊喜的名义,将少年带到了段府门前。

当然,惊是有的,喜也是有的。

比如段惊鸿拿着长剑追着祁让跑遍了整个城池,结果喝多了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他对段意好点。

比如林染一见到段意就将人抱在怀里,几乎泣不成声,祁让看到,少年的眼中,闪过了愧疚和释怀。

没有哪对父母真的舍得抛弃孩子,就如同这对双鬓已经发白的夫妻,早就在漫长时间中原谅了段意。

祁让没有告诉他们段意在感情上患有缺失的事,不是不想替段意不平,而是他知道说了之后,也只是让两个老人平添愧疚。

祁让找到了在段意回家后,便经常独自站在一旁看着的段烨,问道:

秦三当年,用情报和你换了什么东西?

系统不会伤害他,却将消息传给了段烨,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所求。

段烨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后,说,

玉佩,我便是因血浸湿那玉佩后,才重来了一世。

祁让的视线扫过他的腰间,皱了皱眉,

是和段意那个正好一对的那枚?

段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你早看出了我是重生之人吧,只可惜我没猜到,你竟然也是。

祁让担心段意误会,不欲和他再多纠缠,于是道了声多谢后,便转身离开,不再多问。

(三)

尾声

就像凡事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后,后面的事情总会变的容易许多。段意在回过段府后,便在祁让的哄劝下也开始渐渐学着择友交谈。

祁让看他逗着幼童露出像发现宝藏一般的笑容,看他偶尔与人争执后和自己小声的抱怨,也看他为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感到兴奋。

渐渐的,段意反倒像重新活在这个世界般对外面流连忘返。

不过也没有因此而忽略祁让,反而更加赖着他,总要时不时的回头看到他才觉得安心。

祁让曾有一次在床上问他怎么这么黏着自己,就见他失了力气后趴在自己身上说,

因为觉得等了你好久,总担心一不小心就把你弄丢了啊。

这话祁让并不是第一次听,但他从那次后,却再也没有多问过。

像是提前预知了什么,在两人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某一天后,祁让顺着段意的意思将他带到了山脚下的那处寒池,坐在篝火旁轻拍着他唱道: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怀中的人渐渐闭上了眼睛,祁让便抱着他走到了早就选好的一处墓地上,挖出了下面的木棺,将人轻轻放入其中,替他整理好了衣摆后,自己便也躺了进去。

在黑暗降下的一瞬间,又轻轻的哼着,

凤兮凤兮归故乡,

傲游四海求其凰。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世界结束啦,虽然还是不够满意但好开心2333看着标题的时候就想起来之前有小天使评论我敢不敢有11,我这次就差了一章,哼!

第46章柴米油盐酱醋茶(1)

林深用指纹开了门锁,里面不出所料的只有一片漆黑。

他余光扫到门口的那双皮鞋,将行李箱轻手轻脚的拎了进去,换上棉拖,脱了外套,然后极为疲惫的,将自己陷到了沙发里。

出门七天,他唯一收到的来自楼上那人的消息,是自己和他报备行程后的第二日,回复的一句知道了。

那时的他正站在悬崖边上,脚踝处束着一根固定的长橡皮条,将手机递给教练后,脑中想着那日见到的他牵着另一个男孩子的画面,然后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跳下去就会忘掉那些画面,就可以选择原谅他,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可在他到达最低点又被弹起的那一刻,他想的却是

如果死了,就好了。

有月色打在玄关处画框的表层玻璃上,在墙上折射出了一小块方形的亮斑。

林深半阖着眼,望着里面那副只有一堆杂乱颜色抽象派似的画作,过往的记忆就像电影画面似的滚动起来。

他和祁让从大二开始交往,到现在正好七年。那时的祁让还什么都没承诺给他,他却已经开始想着两人如何才能长长久久,为他和家中出了柜。

他以为一向开明的父母一定会尊重自己的选择,却见到父亲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然后冷着面色看他,给家里的医生打了电话,说自己得了病。

家庭医生劝慰父亲说这很正常,结果第二天就被辞退,家里重新换了个医生,将自己绑在了床上。

整整一个假期,他在电击和疼痛间想的不是怎么忘了祁让,而是自己一直没有消息,他生气了该怎么办啊。

他该感谢自己的母亲,没有让那个所谓的精神科医生给自己按最强的戒断治疗来,又在最后快要开学的时候,带着眼泪偷偷放跑了自己。

那时候他回到学校,看到祁让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里都飘着香气。

gu903();他没有告诉祁让自己和家中出了柜,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一个假期都是怎么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