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祁让紧攥着眼前人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告诉如实告诉我答案,我便随你回去。

卫离双眸一亮,什么问题?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是说我来京城之前。

祁让死死的盯着卫离,没有错过其眼中一瞬而过的惊喜和慌乱,卫离皱了皱眉,有人在你跟前说什么了?

是我自己好像记起了什么

卫离脱口而出,不可能。

随即缓过神,又道:阿让莫不是梦见了什么,梦里的事当不得真的。

卫离脸上笑容有些牵强,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是真的。

祁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我便信,只是日后不要让我发现你骗过我。

说罢,便转身离开。

待看到祁让身影消失后,卫离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出去便对追风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这几日有谁和阿让说过什么,事无巨细,我每个字都要知道。

是。

回府后,祁让马上便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只对他忠心又有能力的人,秦怡。

在他和卫离大婚后,便是这个人悄无声息进了自己的房间,避开了卫离安排的暗哨,自荐为他所用。

原身一直觉得这事蹊跷,并不相信他,或者说,任谁三更半夜被人摸进了房间,说要效忠于他,也会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于是原身虽然应了下来,也只把他安排做侍卫。

可是上一世原身死后,这个人却三叩首后自刎于原身墓前。又或许,这个人,也和原身的身世有些什么关系。

祁让想着,便在午休时走到了秦怡在后院所住的房间里,轻轻叩门发现无人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出乎意料的简朴,如果不是床边的几本书,根本看不出有人住着的痕迹。

过了约一个时辰,秦怡才推门而入,看到祁让坐在榻上后,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行了一礼。

魏国武士的最高礼节,只有世代家养之臣才会培养出来,祁让猜着,原身的身世怕真的不简单。

祁让缓声开口,起来吧,我有事想问你

语毕,又问,现在能说话么。

秦怡听懂了他的意思,略一颔首,都已经被属下打晕了。

你原来的主子是谁?

是您。

我是说遇见我之前,你效忠于谁。

祁让手指轻敲着桌面,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秦怡静默良久,又跪了下去,双膝跪地,叩了一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含满泪水,面色悲戚,锦王,您是锦王之子。

锦王?前朝叛臣?

秦怡愤慨,锦王殿下惊艳才绝,若不是信了卫商那老贼,如何会谋逆失败。成王败寇,没有他,主子才是当今天子。

卫商,卫离的父亲。

一切瞬间都清晰起来,为什么原身进京总是有人暗中百般阻挠挠,原身死之后皇帝又为何说卫离是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卫离听到自己问他时,眼中为何欣喜的同时还有慌乱。

可是,卫离又如何会认识他?

祁让心里想着,便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秦怡接着解释道:

卫离本是主子家中培养的死士,您年幼时选他做了玩伴,一直很喜欢他的。是后来您被养在农户中,作为暗卫的他被遣散出去,才与卫老贼相认。

祁让愕然,可是我并没有记忆啊,说完祁让皱了皱眉。

是了,原主的记忆根本就不全,9岁之前的记忆仿佛被人生生抹去了一般。

原身爹娘给的解释是,他小时候摔坏了脑子,现在看来,根本是人为做之。

果不其然,秦怡继续道,锦王殿下在起事前一夜便察觉出了不对,但当时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便嘱咐我们若失败,便抹去您的记忆,随便找个农户,离京城远远的,做个普通人。

秦怡顿了顿,面色骄傲又无奈,可是殿下早该想到的,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养在农户中,也遮不住光芒的。

这下彻底捋清了背景,祁让开始替原身觉得憋屈。

父亲的旧部以为他好的名义,让他满腹才华却屡屡受挫,本以为是伯乐的天子却只把他当作博弈的棋子,只有卫离一心爱着原身任他折磨,却从来不相信他也不敢把一切告诉他。

所有人合成了一个巨大又精致的笼子,人人都带着面具,把涉世未深的原身困了在里面。最终,却谁也没能护住他。

祁让的笑容淡去,看不出神色,

既然这么多年你都没出现,现在又为何来找我?

我们不能看着主子您和老主子一样栽在同一家人手上。

祁让嗤笑,他们被私仇蒙蔽了双眼只想着防住卫家,却忘了天下还有一个天子,听上辈子皇上死之前说的话,怕也察觉到了原身的身份。

祁让想了想,嘱咐道:以后你便做我的随身侍卫,我知道你手下有些可以用的人,若是卫离查起来,你便让他们查到你是皇帝送过来的,若是皇帝在查,你便装作卫离的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天呐,有存稿的感觉太爽了

第19章为民播种万古春(3)

第二日下朝后,祁让便被皇帝召到了偏殿,

微臣拜见皇上。

跪姿恭整,一如往日的谨慎,少年天子隔着垂帘,语气淡淡,

起身吧,

向身边的秦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侧侍从躬身退下,大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皇上,祁让慢悠悠的站起了身,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皇帝,

不同于卫离极富攻击性的艳丽,面容只算的上清秀,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锐气和深沉,就算龙搁浅滩,也终究是个帝王,也不知原主加了多少层滤镜才能把人看成无助的小白花。

少年天子尚未来得及换下繁重的朝服,自阶梯上一步步走下,走到祁让面前,一只手扯住了他,放下尊称,语气里是示弱与愧疚,

阿让,是我没用,没能护住你

祁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昨日他回府后想了下卫离的反应便猜了出来,卫离以为那是他和皇帝共演的一出戏。事实却是皇帝并没有提前知会过他,任人弹劾是真的,想抓他入刑部也是真的。

他暂且不知皇上为何要做出这种自损信任的举动,却不妨碍他此刻演一出君臣情深的戏码。

祁让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伸手想覆上去却又限于君臣之礼般收回袖中握紧,语气恭敬无奈,

是臣没有护住皇上才对,昨日可有吓到皇上?

转而又饱含怒气,

是臣没用,一直没能替皇上杀了那卫贼,他竟敢带兵擅闯入殿,这分明就是要谋反!

天子眉间微动,叹了口气,

阿让,前段时间你非要搬出卫府,朕一直没有问过缘由,可如今,卫离他眼看着就要弑...

gu903();皇上!祁让焦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今日便搬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