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重生)》TXT全集下载_24(2 / 2)

gu903();他靠得越发近了,滚烫的鼻息落在她脸上,她捏紧袖中的一只玉钗,想着李凌风会不会人性尚存,往他的脖子上扎下去,能不能让他倒地不起,若他死了,她能不能从这宫里全身而退,她和爹娘能不能连夜离京……

她的瞳孔不断收缩,她在害怕,李凌风捏起她窄窄的下巴,一层软肉称手,与皇后的全然不同,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他笑得温柔,“何必害怕,只要你听话,你便永远是皇后,你爹娘……”

他话说到一半,滚滚浓烟充斥殿中,呼呼风声裹着火舌攀上大殿的梁柱。

火势蔓延得极快,半边大殿被侵蚀。

他登时变了脸色,拉着她逃生,殿门外候着的她的几个暗卫迎上来。

孙婵松了一口气。

……

有人跃上宫墙,往乾清宫连射三支火箭,得手后隐在夜色中,飞身离去。

今日宫宴,时近子时,官员及亲眷陆续离开,换班的角楼守卫喝了小酒,正是守备最薄弱之时。

李凌风气急,出动所有御林军去追,又怕夜色深沉,宫中尚有伏兵,一言不发拂袖回寝殿。

孙婵被暗卫护送着走到宫门空旷的广场,悄然靠近荀安,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去看了皇后吗?他怎么样?”

“他很好。”

故作低沉的声音,孙婵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人没有荀安高,身材也比荀安瘦削一些,却戴着荀安今日的面具,穿着暗卫的衣裳。

“你是谁?”她躲到一个暗卫身后,质问。

其余暗卫受惊,纷纷拔剑把他围住。

“荀安”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稚气的脸,“是我啊,陆匀之。”

“荀安在哪?”孙婵点头示意暗卫收剑。

“他在栖凤宫,你是猪脑子吗?不装成我,他怎么进去呀?”

孙婵无力反驳,继续向宫门走,低低抱怨一声:“谁让你不告诉我?我还没怪你把我吓了一跳呢。”

“那火,是你放的?”她低声问。

他骄傲回道:“出门在外,总要留个后手,正好派上用场。”

为抄近路,他们走的是靠近后宫的长乐门,宫门处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守卫。

还差几步便到宫门,身后一个声音把他们唤住。

“陆公子。”

他们回头,乌邪鸣举着火把,站在空旷的广场中。

火光明灭,映照他棱角分明的脸,也让他看清了扯下面具的陆匀之。

“方才我在乾清宫旁,看见你与一暗卫换了衣物,放了只鸽子,正纳闷你想做什么。”他走进他们一行人,嗤笑一声,“原来,是为了伙同刺客,放火暗杀你们的皇帝陛下。”

“你想做什么?”孙婵上前一步问。

“国公府的小姐?”他一双鹰隼的眼上下打量着她,不怀好意笑道:“我此番前来,与小姐也有些干系。没想到,小姐也想刺杀皇帝陛下,更有意思了。”

“有这番好戏,当然不能让你们走。”

他高举火把,宫墙上跳下几人,把他们包围其中。

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高眉深目,应该都是匈奴人。

“把孙小姐和陆公子生擒,待我献给皇帝陛下领功。”乌邪鸣后退一步,吩咐道。

暗卫上前迎战,他们都是孙文远亲手训练的死士,以一敌十不成问题,只是匈奴人尚武好勇,一时陷入胶着缠斗。

乌邪鸣看了一会,孙婵的暗卫占了上风,忍不住拔剑上阵。

那边兵刃交接,孙婵默默退到宫门旁,蹲在墙角,身边蹲着陆匀之,她睨他一眼,“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

他拔了根枯草捏成一段一段,“不觉得,你有面子,我就有面子。”

一个黑衣人被斩杀,匈奴王子气急,索性直接朝墙角的二人奔袭而来。

长乐门的两个守卫没听见他们的争吵,只见韶嘉郡主走得好好的,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把他们围起来,便误认为他们是今晚朝乾清宫放火箭的刺客,拔剑与匈奴王子对阵。

两个武艺不精的守卫很快倒下,乌邪鸣杀红了眼,拖着猩红的剑,一步步走向二人。

离二人只有几步,他举剑,剑上的血擦过孙婵的膝盖滴落在她面前的草地。

霎那间,他神情扭曲,一把剑穿透他的胸口,他应声倒地。

荀安穿着今夜陆匀之的衣袍,站在几步之外,绕过乌邪鸣,过来搀扶孙婵的双臂,轻柔询问:“婵儿,你没事吧?”

孙婵撑着他手臂颤巍巍站起一截,靠着墙滑下去,欲哭无泪,“我腿……软。”

他就着她伸出的双臂,把她搂紧在怀,安抚一阵。

待她能站稳了,才缓缓放开。

荀安拔起乌邪鸣身上的剑,收回剑鞘,那边暗卫已经解决了所有匈奴人,陆匀之还蹲在墙角,埋头双臂间。

“还不起来?”他用剑柄戳了戳他手臂。

他抬头,把孙婵和荀安看来看去,撅嘴抱怨道:“我……我也腿软。”

作者:皇帝:小孩子才做选择,江山美人朕都要!

婵儿:你在想peach

第74章

春节过后不再连日暴雨,干燥的冷风回旋在每个角落,是另一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苍凉。

孙婵窝在荀安怀里,抱着个丝绸软枕。自她用了元娘的安神香,再没有睡眠的困扰,今夜却久久无法成眠。

她略动了动,身后之人横亘在她腰间的手向上,寻到她伸到被子外冰凉的手握住。

“荀安。”她的声音无比清醒。

“怎么了?”

“皇后怎么样?”她两只手掌把他的手包裹其中,汲取暖意。

“她……很不好。”他失落呢喃,她翻了个身,直视他清润的双眼。

她说:“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荀安把她紧紧抱住,把脸埋进她松软的发间,清淡的兰麝香抚慰着他的心肠,“我不记得傅家,但是今夜,我见到皇后时,想起了一个画面,我在床上,一个小姑娘,一直跟我讲话。她被皇帝欺辱,我心中隐隐作痛,恨不得上前杀了他。”

孙婵紧紧抱着他,给他支持和力量,“我能理解,若有人欺负我的爹娘,我也恨不得杀了他。”

“今夜她见了我,哭着叫娘亲,说她很累,想回家。我说了我的身份,想把她带走,她却说,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要忍辱负重,先守住皇后之位,助宰相扳倒皇帝。”

孙婵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抚摸他的脸,“可是宰相今夜咳血,生死未卜。傅家被李凌风打压得只剩个空壳,他若有事,傅家势必树倒猢狲散。”

“只有我能撑起傅家。”

“陆匀之曾说过这话,我本觉得荒谬。今夜所见,父亲和姐姐处境艰难,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置身事外,就算前路艰难,我也要尽力一搏。”

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坚定,孙婵凝望着她,总觉得,他不再是曾经自在和乐的少年侠客,而是即将担负起家族重任的翩翩公子。

转眼信念坚如磐石的公子软了一份蒲苇心肠,犹疑不定发问:“你会支持我吗?”

孙婵摇头的瞬间,他连呼吸都凝滞了,她笑着捏他的耳朵:“当然支持,待你扳倒了狗皇帝,我们再双宿双栖。你要让我做傅家的当家主母,我娘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关键是,他回了傅家,她爹日后的行事更方便,助力也更多。

她想到什么,兴冲冲翻身下床,寻来一把大剪子。

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再狠心地剪下他的一把绸缎般的发丝,胡乱缠成一团,扔进枕头底下摸出的一个荷包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系好荷包的结,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本疑惑她在做什么,闻言失笑,“这哪算结发?结发要先把头发缠到一处打个结,再剪下来。”

“打什么结?”

“好像是同心结。”

他们盘腿坐在床上,各自拿一缕头发比来比去,大眼瞪小眼。

一个动手能力不及格,一个从未接触过盘发,总是把两人的头发搅成一团糟的死结。床边堆了好几个打成死结的头发疙瘩,孙婵打了个哈欠,“不如就这样吧,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三个死结就算一个同心结了。”

荀安却皱眉反对,“不行,一定得打出来。”

行吧,多亏了他着毅力,方才毫无睡意的她现在眼皮都睁不开了。她叹气,躺下用枕头捂脸,他也顺势双手撑在床上跟两缕头发斗争。

隔着枕头传来孙婵迷糊的声音:“我睡了啊,你弄好了,便吹灭蜡烛,动作轻些,把我吵醒了,我就踹你。”

……

正月初三,大梁宰相傅值病危。

往日的相府迎来送往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前来探病的人亦寥寥。

扬州郡守之子陆匀之携友上门拜访他的姑父。

荀安随行穿过重重宫门,绕过回廊,移步换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

没有具体的印象,就是很熟悉,是晨起夜寐午夜梦回在脑中闪过的灵光一现,稍不注意便飘渺远去。

古朴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窗子前的纱帘半合,斜斜一道光线投入,躺在床上的宰相面上沟壑无所遁形。

他眉头深锁,睡梦中亦时不时咳嗽几声。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孱弱似风吹就倒的老人,曾独揽朝政大权,杀伐决断数十年。

方才侍奉的丫鬟出去时,说他咳了半夜的血,昨夜略清醒了些,便下榻穿靴,要入宫去看皇后娘娘,走到房门前又倒下了,直到现在再没醒过来。

他们坐在外间,陆匀之叹了口气,“没想到姑父憔悴至此。”

“凭什么不让本公子进去!我要看我爹!”院子里传来吵嚷声。

一个丫鬟劝道:“公子莫急,小心惊扰了老爷休息。”

“啪!”清脆的巴掌声,“老东西就知道躲着,你让他吩咐管事给我银子!”

“吵什么吵?”房中踏出一清俊公子,抱着手臂斜倚门框,走到傅祎面前,不屑道:“你也二十多了吧?还在父亲的病床前大吵大闹要银子,你有没有脸?”

“陆匀之,本公子的家事要你管?滚回你的扬州去!”

傅祎一手拨开陆匀之,推着轮椅要硬闯进去,被人一脚踢到膝盖,连带轮椅翻倒在地。

逆着光,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一对缠绕他二十多年,在梦中也不忘嘲讽他的眼睛。

“你是谁?”被他双眼斜睨着,他莫名心惊,下一瞬暴跳如雷,面容扭曲双手挣扎着要爬起,“你竟敢对本公子动手?你是什么东西?”

荀安在他面前蹲下,扯了面具,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与陆邕长相极为相似,神态也如出一辙,任何见过他俩的人,都能猜出他们的关系。

傅祎手上失了力道,摔坐在地。

“我有没有资格对你动手?”荀安揪他衣领,把他上半身提起,甩了一耳光。

傅祎觉得头脑嗡嗡响着,他斜睨着他满面嘲讽,让他想起他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娘,他一直恨,为什么他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而是出自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

若她是他的亲娘,他也能横行霸道,他爹不会把他视如草芥。

两个小厮寻到院门前,荀安把他扔下,转身进房,陆匀之赶忙吩咐:“快把你家公子推走,莫让他扰了姑父休息。”语毕跟着进房。

宰相不知是否被门外的争执吵到,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看着门口二人,嘴里发出哼唧喘气声。

陆匀之走过去,扶着他坐在床头,端起床边一直温着的药,故作开朗笑了几声,“姑父,我刚来看你了,你便醒了。我娘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福星!快喝药吧,我爹还说过,等你病好了,要来和你打一架。”

宰相乖顺张嘴,药汁塞到嘴里,太干涩的口腔咽不下去,从干涸的嘴唇洇出,滴落在白色的衣襟上。

双眼一直望着门口方向,荀安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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