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重生)》TXT全集下载_4(2 / 2)

傅祎挥手,四面八方有身着黑衣的带刀侍卫涌出,荀安拔剑转身,顺势把孙婵护到身后。

孙婵不知他何意,怒喝:“傅祎,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么?”傅祎充耳不闻,只盯着荀安,“无论如何,不要让他活着离开。”又对孙婵招手,“婵儿若不想被误伤,便走到我身边来。”

荀安的手捏得更紧了些,孙婵晃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道:“带我走,荀安,带我走。”

荀安看她一眼,转了个方向,把孙婵护在身前,手起剑落,左右几人纷纷倒下,杀出一条路后两人往菜市口的出口逃离。

后面几十个黑衣侍卫穷追不舍,荀安把孙婵抱在怀里,运起轻功踏上路旁的一个大酒桶,借力跃上了屋顶。

孙婵一路被拖抱着,脚几乎没有沾过地面,紧紧抱着侍卫大人的腰,闭着眼跃过幢幢房屋。若不是黑衣侍卫还在后面紧追,拦在自己腰间的长剑还淌着血,她可能会觉得这个场景挺浪漫。

寒风呼呼刮在脸上,刚睁开眼睛,便见右边一伙黑衣侍卫从地面跃上屋顶,她惊呼,提醒了荀安。荀安挥剑斩落前面两人,往左边的屋顶跃去。

孙婵觉得脚下的道路有些眼熟,拍荀安的后背提醒他,“从锦绸庄二楼的窗户进去。”

荀安卸了力道,落在锦绸庄一楼的屋檐上,窗户正好开着,二人钻了进去,立即低头躲避。偷偷往窗外看,黑衣侍卫失了目标,往四处散了。

二人瘫坐在窗下喘着粗气,明明是有些狼狈的情形,眼神对上是却相视而笑。当然孙婵是咧开嘴笑得灿烂,荀安则是嘴唇一抿的浅笑。

孙婵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大概是被追杀使她产生了一种,与侍卫大人亡命天涯生死相依的感觉。

孙婵悄悄抬头,见室外无人,把窗子关好,“这傅祎疯了吧,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能这样嚣张。会不会是杀红了眼,脑子不清醒了?”

荀安抱着她跳上跳下,累得不轻,停下来有些时候了,还涨红着脸,满头的汗,头发丝都冒着热气。孙婵心疼地拿出手帕为他擦汗。

“你不许再喘气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重呢。”

荀安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孙婵为他擦着脸颊和脖颈的汗,听闻有人上楼的声音。

“小姐,咱们楼上还有不少款式,特别适合你。”

小荷的声音,她正带着客人往二楼来。

孙婵拉着荀安起身,避进了一块挂着的布围成的试衣间里。他的剑在地板上淌了一摊子血,却是顾不得了,只能扔下架子上陈列的一件衣服掩盖。

“小姐先等一等,我去拿一方木矩,为你量身。”

狭小的试衣间里,两人为了不漏破绽,靠得极近,荀安热热的呼吸落在孙婵头顶,身体也传递着滚烫的温度。

他们听见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好了没?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

孙婵紧张地揪起荀安背后汗湿的衣袍,听小荷说:“好了,有件衣裳被风吹到地上,我已经收拾好了。”孙婵松了一口气。

那位小姐量了身,小荷记录她的尺寸时,孙婵捂住了荀安的耳朵,见他眼里有笑意,揪了一下他柔软的耳垂。

外头的人开始商量衣裳的款式,看最新的衣料和衣服样子,再反复商量几两银子的优惠,大概过了一刻钟,孙婵已经在心里反思了数遍自己试衣时是否也如此让人厌烦。

两人呼吸交织,空气凉了下来,孙婵觉着暧昧马上就要转成尴尬了,抬起双手抱着荀安的后背,不顾抹到满手的汗,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气声问:“你冷不冷?”

荀安摇头,孙婵把他抱紧,“我才不管你冷不冷。”

又等了片刻,外头的小姐终于掏了银子,小荷把她送下楼梯。孙婵扯开拉帘,叹气道:“小荷,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这生意做得真不容易。”

小荷丝毫不见惊讶,点火烧了墙角堆作一团的衣衫,见试衣间又被荀安的剑淌了一滩血,皱着眉拿了一块布把剑擦干净,又擦去试衣间地面的血迹,扔进火堆。

孙婵从腰间扯下令牌,递给小荷,“劳烦小荷,为我跑一趟腿,到孙国公府去禀告我遇袭,请我爹爹派几个侍卫过来接我。”

小荷接过了,转身离开,正要下楼,孙婵唤住她,“侍卫要带上令牌,乔装打扮,对方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侍卫人数众多,我怕爹爹大张旗鼓地派侍卫前来,又惊动了他。”

小荷走了,孙婵为荀安寻了一件蓝色长袍,催促他换下彻底汗湿了的白袍,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陈列架上。

……

“那混小子当真放肆!”俞氏听了女儿的陈述,一拍桌子,怒喝着,“我今日便要进宫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孙婵回家后,隐去了傅祎对荀安异常的态度,只说傅祎和刘瑟拦下了她,一言不合便对她起了杀心。

石献也孤身一人回到府中,说自己在菜市口外面等着,见一伙黑衣侍卫赶来,不由分说就砍向他,他逃了回来,马车却难逃粉身碎骨。

俞氏气极,把傅祎和刘瑟大骂了一顿。

孙文远倒淡定多了,拉着孙婵左看右看,“婵儿,你受伤没有?”

孙婵摇头,“多亏了荀安,拼死护着我。”她喝了一口热茶,惊魂未定道:“我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傅祎会如此嚣张。”

“不过是傅家的庶子,妾氏生的破落玩意儿,真有胆子这样胡作非为。”俞氏站起身,“赫萱,立即为我梳妆,我现在就入宫。我就不信普天之下没有王法,没人能治他的罪!我倒要问问皇帝,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傅。”

“夫人且慢,”孙文远绕到俞氏身后,把她按下,为她捏肩,“皇后现在最得盛宠,傅家也风头无两,况且婵儿又没有受伤,贸然进谏,恐怕不能成事,只会惹了傅家的记恨。”

俞氏拍开他的手,气得眼眶都红了,“孙文远你就会忍,这一年来,你让了多少实权?这次你还要女儿忍下这份屈辱吗?往后京城的儿郎岂不以为婵儿人人可欺?我以为你一生窝囊,幸好对妻女还算真心,没想到也是这样,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你自个儿去荣华富贵终生吧,我就是憋不下这口气。”

孙文远摸了摸小胡子,讨好地笑了两声,“夫人别气,没叫你憋下这口气。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婵儿呢?只是贸然进谏的确不是一个好法子。气是要出,也需从长计议。”

孙婵帮腔道:“娘,我爹说得对。他敢这样嚣张,不就是仗着皇后和傅家的庇佑么?现在的国公府还不能跟傅家硬碰硬,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总有法子让他吃回闷亏就是了。”

孙文远又上手捏起了俞氏的肩膀,“婵儿说得是,夫人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咱们婵儿白白受了委屈。”

“那你向我保证,婵儿以后的安全再不会受到威胁。”

“那是自然,国公府的侍卫可是最好的,婵儿,还有几日便是笄礼,你也别出门了,就在家里待着,做做女红,写写字儿。”

孙文远对孙婵使了个眼色,瞟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俞氏。孙婵应道:“经此一事,婵儿也不敢再出门了。”

“笄礼上见了太后,我定要好好哭诉一番,就算治不了他的罪,也要让他在京城名声尽丧。”

……

总算把俞氏哄好了,孙婵走回自己屋里。一路低头踢着地面的小石子,她越来越觉得她爹这人不简单。

他说有办法,定不是就这么忍过去,她莫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婵儿,”孙婵回头,见孙文远颠着滚圆的肚子跑过来,“你娘叫我来送送你。”

孙婵勾唇浅笑,“谢谢爹。”

孙文远勾了她肩膀,笑道:“谢我做什么,我还要谢你方才哄好了你娘。”

“今日遭此劫难,你没吓着吧?”

孙婵摇头,孙文远低声道:“婵儿,方才当着你娘我没问,你老实告诉爹。傅祎他为何要追杀你?”

孙婵挣脱她爹的手臂,与他面对面站定,她突然觉得,他一双眯缝眼里竟然闪着睿智的光。

“傅祎再嚣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追杀国公府的小姐。”

作者:婵妹:今日份和侍卫大人一起被追杀,好刺激好浪漫~

第12章

孙婵默然片刻,直言道:“其实傅祎要杀的不是我,是荀安。”

“他见了荀安,就跟发了疯似的,虽然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但是,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太可怕了。爹你知道吗,昨夜京城了发生了一起人贩灭门案,几乎同时,荀安的家人被杀,我很难不将这几件事与傅祎联系起来。”

孙文远摸着小胡子,看向池子中央,若有所思。孙婵又道:“荀安是荀家的养子,爹,我猜想,荀安真正的身份对傅祎有很大威胁,因此他才不顾一切要杀了荀安。但是这个威胁是什么,女儿想不通。”晃着孙文远的胳膊撒娇,“我怕傅祎不肯死心,还会派出死士前来暗杀荀安。爹爹能在官场全身而退,定不是靠装疯卖傻,肯定是有真本事在的。爹爹你就帮帮荀安,帮帮女儿吧。”

孙文远伸手作势要敲孙婵的脑袋,落到她头上只轻揉了她的头发,“你说你爹我装疯卖傻?我明明是真的可爱。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听说荀安家人出事,便不管不顾地赶过去,荀安是不是你跟你娘说的什么鬼心上人。”

孙婵低头捂脸,“哎呀爹爹你都知道了,就不要明知故问嘛。”作出请求的手势,脸上神情也可怜兮兮,“爹,这次你可必须得帮帮我,荀安可是你的准女婿,他若有事,女儿也不能独活。”

孙文远脸色不耐,撅着唇十分委屈,到底点头了,甩袖离开,自言自语道:“生女儿、生女儿有什么用,就会向着她情郎,一味胳膊肘往外拐……”

孙婵哼着曲儿回房,她以前是多么有眼无珠,才认为她爹是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明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

荀安把整个下午的时间花在武堂练剑,直到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进入睡眠。

脑海里一会儿出现那年除夕爹喝醉了酒,回家打娘,娘也把他打了一顿,再罚他到冰天雪地的站着,屋里生着火,他们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饺子。一会儿场景又变成今晨见到的血肉模糊的脸。

他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场景赶出脑海,翻身时眼睛里流下一滴泪。虽然娘对他动辄打骂,但心情好时,会让他上桌吃饭,爹赢了钱,也会高兴地揉揉他的脑袋,给他两文钱。微薄零星的片段,是他关于家人的全部记忆。

痛苦或欢喜,都随着那家人一起埋葬,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转眼脑海中又浮现那个少女浅笑盈盈的脸,她耀眼夺目如天上日光,却在他面前流露脆弱,张开双臂,拥抱卑微渺小的他。

她昨晚说,她爱上他了……

他没有回应,心思却翻来覆去,才会卯时不到,便去武堂练剑,听说乡人寻来,惊讶之余,正好有理由晚些面对她。

若不是她乱了他的心神,他可能不会因为荀家人的死回乡。他签了卖身契,本就生死都是国公府的人,与荀家再无关系。若她知晓,会不会觉得他很冷血?不符合她心中对情郎的想象,她便再也不会来爱他了。

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足够回应她这份炙热的爱意,他们之间的身份之别,犹如天堑。也许,她只是少女心思,一时兴起。也许等她长大了,会淡忘了这份感情,安心去做簪缨之族的贵夫人。

她那么好,明明配得上天下最好的儿郎,今日那位傅公子,便像是爱极了她。

无论如何,他都会默默守护着她。

荀安侧身闭眼,眉头蹙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中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才睡下去,“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他想去开门,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孙婵下午补了觉,此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担心今夜傅祎会有动作。索性起身问了石献荀安的住所,提着灯笼找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她从小长大的国公府里,还藏着一片这么破的房子,是时候翻修一下了,不然传出去被人说他们国公府苛待下人可怎么好。

敲了好几下门,不见有人来开。她刚刚专程从武堂过来,荀安不在那儿,必然是在房里休息。

“荀安,开门啊,是我!”她边敲门边小声叫唤,“荀安,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

无人回应,她有些担忧了,左右转转见一扇窗户半掩着,思索片刻,提起裙子跳了进去。

清冷的月光下,荀安缩在棉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她关了窗,点了煤油灯,走到床边去翻过他的身子。

皱着眉涨红了脸,眼皮直颤,睡得极不安生,孙婵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应是今日吸了汗,现在发起了高热。

这个时辰,街上的医馆已经关了门,府中本来养了医师,孙婵记得他前几日恰好告假回家。这会子该怎么办?请爹爹入宫去请太医?来往手续下来太医肯定得明日才到。

荀安转身,把脸埋入枕头里,露出烧红的耳垂,无意识嘤咛着,不再是平日那副冷冷的样子了,增添了不少稚气。

孙婵整理着棉被,想把他盖严实了,不料手划入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样东西,扯出来,是她的那条手帕。孙婵勾唇笑了,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汗。

起身拿过墙面挂着的一条绸巾,四处扫视,正好墙角有一盘水,摸了摸温度,冰凉冰凉。孙婵把绸巾折成四四方方,双手入水时冷得刺骨,拧了水后,小心贴上荀安滚烫的额头。

她边用手帕擦他后背的汗,边喃喃道:“荀安呐荀安,我竟然会为了你做这么多伺候人的事儿,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整理好一切,搬了张小凳子,倚在他床头睡下,迷迷糊糊间,突闻前院人声嚷嚷,从睡梦中惊醒,悄悄从窗缝往外看,前院一片火光,附近屋子里住着的侍卫纷纷抄起刀剑往外冲。

肯定是傅祎打听到荀安是国公府的侍卫,深夜派人前来刺杀。傅祎对荀安果真这样执着?

回头见荀安还安安静静地躺着,小心得关好门窗,落了锁,坐回荀安的床边。

捂住了他的耳朵。

睡梦中的荀安眉头逐渐松了下来。

孙婵在心中默念,爹爹我这样信任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过了这一劫,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抢大鸡腿了。

……

荀安一觉睡得极为香甜,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神清气爽,脑子却没及时转动,突然见了倚在床边熟睡的少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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