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听郑夫人半是玩笑道,“今日出门得匆忙,除了两坛酒并未有何好礼,这只珠钗是我及笈那天,我的母亲命工匠给我打的,如今我赠与你罢。”
沈箐慈低头看手中的珠钗,这珠钗上有一只精致的小喜鹊衔着颗珠子,那珠子发着淡淡的幽兰。
“姐姐……这么贵重的礼如何可?!”沈箐慈忙拒绝推辞。
没料想,那郑夫人竟然微红了红眼眶,轻拍了拍沈箐慈的手。
唤了沈箐慈一声“妹妹。”而后道,“我是个没了母亲的人,时常看着这珠钗倒叫我伤心,妹妹你既有母亲,如今给你,倒也了却我一番心愿。留着吧。”
说着,郑夫人戴上帏帽快快离去。
………………
晚间时,沈箐慈正在看绣花册,便听着旁边的崔嬷嬷与她念今日的礼单。
突然好奇,便让墨竹去找了找吴夫人与郑夫人两人送来的金项圈。
阮靖逸送完了最后一宾客,回屋时,便看着自己夫人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两个金项圈,若有所思的样子。连两个孩子今晚也不抱了。
阮靖逸只觉得有趣,慢慢走过去,正要说话……
身上搭了一只手,吓得沈箐慈身子一顿。
手中的项圈落地,阮靖逸手快,稳稳接住。
将项圈重新放回她的手中,“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转头看着他,沈箐慈心头一惊才慢慢缓下来。恼打他,“你吓我一跳。”
阮靖逸嘴角带着笑意任意她打。
后与她坐在一起,只听夫人说道,“阮靖逸……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儿…”
瞧她神色有些不好,阮靖逸眸色微沉坐在她旁边耐心道,“什么事儿?”
“我……”沈箐慈吐出一个字后,又觉得有些荒唐,也许是巧合呢。
可她摇摇头,问阮靖逸道,“今日晚间来个那位郑夫人,你可知是谁吗?”
阮靖逸点头,这位郑夫人是随其夫一起来的,便答着:“是我昔日的同窗旧友。去年时,我还带夫人一同去见过他们呢。”
沈箐慈点头,又问,“那你可知这位郑夫人的娘家?”
阮靖逸笑着搂她:“夫人……我不是闺中人,这种事儿我怎么好意思打听。不过,这位郑兄与我在书院时有些投缘,关系不错。不过后来我入仕,这位郑兄倒是回了自家去,但我俩情谊还在,这几年,我们也有些来往。”
听他这么说,沈箐慈也点头是道。
不过她将手中的金项圈给阮靖逸瞧,抬起左手,“你看,这个是干娘吴夫人送来的。”
而后又抬起右手,“这个是郑姐姐送的。可相似?”
阮靖逸搂着她腰,了了点头,“这些金项圈不都长一样吗?”
沈箐慈无奈看这人一眼……与他接不下话说了,烦推他,“去去去,莫挨着我,烦人。”
阮靖逸闷笑,自是不肯。
隔了许久,沈箐慈想再去找那郑姐姐,让阮靖逸去找他的好友,竟了无音讯。
如此,沈箐慈心中便隐隐感觉到了,这位郑夫人……有可能是干娘吴夫人那坠崖的女儿。
但,沈箐慈将心中的那事压下,不敢在那干娘吴夫人面前随意提出来,免得她听了伤心。
至于那只珠钗,在吴夫人百年归后,沈箐慈悄悄命人将这珠钗放在吴夫人的棺中。
后沈箐慈以吴夫人义女之名,亲自安排了吴夫人的丧葬,为她守灵。
倒也全了一场母女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近期会完结。
郑夫人这对,会有番外。
谢谢观看。
第50章050
时光飞逝而过,转眼两个孩子已然会走会跑了。
娘家的弟弟沈筠今日送了一封信来。
竟然是托自己做媒。
沈箐慈小小惊奇后,又笑了,她这闷闷的弟弟今儿开窍了。
将信收下交给崔嬷嬷,笑道,“我还以为筠要几年才娶妻了,便也一直没与他说,没想到现在就急起来了。”
崔嬷嬷伸手收下信好生放好,欣慰也道:“世子如今也承了爵位,大公子前年也去阆州书院上任,如此家中只他一人,难免冷凉些,也该有人陪了。”
沈箐慈点头附和,“现在我写个帖子给干娘,你让人带去吧,让干娘帮我问问这曲家小姐。”
待写了帖子后,沈箐慈才想起怎么没听到孩子声音了,忙下了阁楼。
今年酷暑难耐,他们便搬进了这水潭上的楼阁。
倒也清净。
走在院中,廊下前有小片竹林遮掩,往外再走些,有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院中有正在打扫的丫鬟,纷纷与她行礼,沈箐慈只道,“日头渐热,你们扫了会儿便回去歇着吧。”
那些丫鬟应着是,皆庆幸自个儿命好,遇见这么好的夫人。
而后沈箐慈走在那棵槐花树下,这树枝繁叶茂,自是看不见一个三岁小孩儿。
这孩子,自己一不注意就往树上跑。“如宁,你快从树上下来,等会儿你爹爹回来了。”
想让他下来,只有搬出他爹爹。
她站在院中,喊着那棵琼花树上的人。
“夫人,阿郎回来了。”墨澜从厨房回来,手中托着这时令的果子,走近沈箐慈道。
“快些下来,你爹爹已经在桥上了。”果真,沈箐慈顺着墨澜看去,果真看见水潭廊桥上的人,跺脚赶紧道。
“母亲,接着我!”树上传来男孩子奶声奶声的音。
正时,阮靖逸刚走近院中,边看着角落的槐树直落下一个小身影,而树下的少。妇稳稳接住。
不时,二人齐齐笑了。一笑清澈,一笑娇娇。
沈箐慈笑着伸手将小儿头上的枝叶捻走。
“阮如宁!”
正走进来的阮靖逸看到这一幕的人怒,大步走过来。
听得一声吼,怀着的孩子赶紧从母亲怀里落下,站在母亲身后,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裳,“母亲…救我。”
沈箐慈将孩子护在身后,美目一蹙,瞪着来人:“你吼什么吼,当心吓着孩子。”
被夫人这么回吼,阮靖逸目光不悦地看着她身后的小儿,“你都多大了人,还这般顽皮,这么落下来砸着你母亲可怎么好!”
沈箐慈捧着孩子,“他还这么轻,怎么会砸着我。”
而后把孩子搂在怀里,“如宁不怕,走我们去吃果子。”
说着牵着孩子往不远处的石桌去,拿了上面的果子给他吃。
阮如宁点头,顺着母亲走,装瞎看不见父亲。
而跟在父亲身后的阮如安用悲哀的眼神看了眼弟弟,弟弟又该欠揍了。
阮靖逸如今官位往上走了一层,气场略有威严。
他也跟走过来,冷冷地看了眼小儿,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挨着母亲。”
沈箐慈在地下踹了他一脚,“孩子才三岁,多大!”
而后朝站在不远处的大儿挥手,道:“如安,母亲这来。”
这大儿如安与小儿如宁虽是同生,但是性格已出见不似。
如安比较安静,喜读书,今儿上午便待在自己父亲书房看书去了。
如宁便坐不住,本也在书房里连大字,但是听得书童说母亲起了,便来母亲院里玩了。
这阮靖逸被夫人这么一踹,但面上还是端着,声音略低道:“如宁,今早给你留的大字如何了,为父待会儿来检看。”
一听着,那阮如宁顿时皱着小脸,磨磨蹭蹭离开温柔的母亲。
“如安,你去看着他,免得半路又跑他四伯院里了。”
“是,父亲。”如安道。
把两个孩子支走,院中的人自觉退下,阮靖逸赖着挨过来。
“你对孩子太严了。”沈箐慈已受不了这人,说着:“才三岁就将孩子整日拘束在书房练字看书,往后活泼的性都被你被败了。”
阮靖逸倒是不以为然,“如宁性子太野了,我前走,他就溜了,如今不好管,以后怕是降不住。”
沈箐慈手中剥着荔枝,听他这么说,手下一顿,“我越发觉得与你说话费力,那我带着如安如宁走,如安近也不亲我,都是被你弄的。我得好好陪陪他,我来管。”
说着不想与他再谈,站起来要回屋去,阮靖逸拦腰一搂,将人抱在腿上,低沉语道:“夫人这两年眼神尽在孩子身上了,好不容易长大了,夫人得偿一下我吧?”
痒痒的吐气在耳边,沈箐慈被扰得脸颊红,甚不好意思,“你说什么,都多大的人了你……”
…………
隔日去了吴夫人干娘那里,沈箐慈稍稍对着曲府小姐有些了解。
是今年新科状元的亲妹妹,本不是京中人士,且家中无父无母,只跟着哥哥。
沈箐慈也不知她是如何与小弟沈筠认识的。
而后在莞公主的婚宴上,沈箐慈见着了这位小姑娘。
当年皇后去世,三月后皇帝禅位于自己皇帝信王爷,也便是莞公主的亲兄长。
这新皇帝不忍自己的亲妹妹远嫁和亲,待国丧之后,朝上第一件喜事便是这莞公主下嫁当朝年轻有为的一位将军。
“夫人,我们好像走远了。”墨澜墨竹跟在后面道。
因这开席时间还早,小儿如宁顽皮坐不住,沈箐慈便带他出去走走,也免了与那些夫人们说道。
沈箐慈站定,四下看了看,确实离宴会远了,而后道,“那我们回去吧。”
说着正要往回走,牵着沈箐慈手的阮如宁指着后头道:“母亲,那里有个姐姐蹲着呢。”
听孩子这么说,沈箐慈顺着去瞧,只见花圃一角,蹲着一个小小身影。
“姑娘?”沈箐慈慢慢走过去,半蹲着看着那丫头,轻唤了一声。
这个姑娘身上穿着浅蓝色衣裙,沈箐慈一眼看出,是当下城中最时兴的布料,而且这小姑娘脸颊还有一些婴儿肥,不过她头上带着一朵比她脸还大,但开得极艳的花,发髻也有些乱。
“今日可是莞公主的大婚,人多眼杂,你在躲万一被有心人看了去。”
沈箐慈适宜地提醒了这位姑娘。
蹲在地上的这位姑娘,擦擦眼泪,站起来与她行礼道谢,“多谢这位贵夫人提醒。”
沈箐慈听这话不像京中口音。心中想着,是那个新来任官员的女儿吧,来这里走走,便迷了路急哭了起来。
随好心道,“我带你过去吧,宴会快开始了。”
这位姑娘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夫人,你真好。”
沈箐慈莞尔一笑,而后看着这位姑娘愤愤地把头上的那朵花摘下来,揉了揉放在袖中。
只听她忿忿道,“这个沈小王爷太坏了,非得把这么丑的话戴在我头上。”
一听沈小王爷,沈箐慈便不由得抬了抬眉。
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姑娘,你与沈小王爷认识?”
这姑娘嘟囔着,“我才不认识那个坏蛋!”
这姑娘红着脸否认,沈箐慈留了个心眼便不问了。
而后等宴会结束时,沈箐慈着人去找了小弟沈筠,先问他些事儿,这小子喝了酒,待沈箐慈看着他时,已是喝的晕头转向了。
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沈筠,全然没了小时的憨憨模样,现在更是没人管了,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沈箐慈气得去拧他耳朵,将人揪上马车回了沈王府。
而此时门口有一堆证要出来的宾客,看见这一幕。
下意识纷纷去看已然是阮尚书阮靖逸。
有好事者上前去,此人正是年国公二公子,他揶揄道:“阮兄,这许年不见表妹的脾气渐长啊!”
………………
过几日瞧沈筠心切想让姐姐给自己做媒,有着少年郎的冲动,沈箐慈怕这只是沈筠的一时兴起。
所以这天沈箐慈下了帖子,给那位曲小姐的嫂嫂。
那曲家嫂嫂是个温和的人,与夫君相濡以沫十几来年,早将小姑子当成自己的亲妹子待了。
但她并不是京中人,不善阿谀奉承,瞧着沈箐慈面善,便道,“阮夫人,我知您请我吃茶是一事,不过您想说的另一事吧?”
沈箐慈赏识这状元郎夫人的坦诚,便也直说了。
……………………
这厢,沈箐慈让小儿阮如宁带曲小姐在院外玩儿。
突然,曲小熙看着水廊上走来的人,吓了一跳,将要往院里跑。
“哎呀,小熙姐姐,你跑什么呀,你把我扔树上了!”
曲小熙这下回来,伸手对着树上,“快跳下来。”
这阮如宁才刚刚爬到树上呢,怎么轻易下来,遂坐在树上道,“我不,这里的喜鹊刚生了蛋呢,我得守着,不然待会儿让猫衔了去。”
“那我走了!”曲小熙看着那人越来越近,显然那人也看见自己了,几乎是跑过来的。
“诶…别啊小熙姐姐。”树上的阮如宁急得哭出声。
而曲小熙已然看得清那人的面了,脚在打颤,她也快哭了。
这时沈筠走近,瞧着曲小熙时,面上掩不住惊喜:“曲姑娘,没想到在这还能看见你。”
曲小熙点点头,怯怯地往后退,低着头,微福礼道:“沈王爷安。”
那沈筠笑:“对了,曲姑娘,昨日我派人送去府上的花,你可还喜欢,只是怎么未见你戴呢?”
一听他这么说,曲小熙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话比她的脸还大!
但是她又不能得罪这人,低垂着头苦着脸:“喜欢……”
“喜欢就好!”沈筠自喜道,“清山顶上有一大片呢,那我明儿再给你去摘。”
“不用!”一听他还要去摘,曲小熙忙惊讶抬头后连连摇着,“不用劳烦您,沈王爷,我……”
“喜欢为何不要?”
曲小熙哭丧着脸,他每隔两天都要送一匣子花来,她房间里都快被这些花摆满了。
曲小熙红着脸恼不知如何回,还好上头的阮如宁才叫了声,哈哈笑着:“小叔,我躲在这儿这么久,你居然不晓得我在树上。”
沈筠其实早发现这小子再上面,只是忙着与曲姑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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