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不是很确定说着,“不会吧……”夫人不是很容易生别人气的,她对自家夫人可是很有信心的。
“来人,去请医官。”阮靖逸吩咐丫鬟。
“无碍。”沈箐慈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略皱眉,止住小丫鬟。
她抬头看着这人,道,“我是真有些累了。”
而后沈箐慈直接略过他,往前走了。
刚迈出脚,手腕被抓住,“下雪路滑,我送你回去吧。”‘这人说着。
“不用,不用。这院子就在前头了,我自己回去便是。”沈箐慈推脱。
阮靖逸不由她再说,沈箐慈惊呼一声,再时已被他弯腰打横抱起。
沈箐慈轻锤他,恼道,“你放我下来,这里这么多人呢!
显然这人不听,大步流星往前走,进了院里,直接进了里屋,将人轻轻放在小榻上。
沈箐慈闷红着脸坐着,心想着这一路上指不定不少人看见。
墨澜欲低头要跟着走进去,被墨竹拦住摇头示意,两人守站在屏风外。
屋里,阮靖逸仔细看着她的脸,确认无事后方才放心。
看着她面红含恼,羞的扭过头。
阮靖逸忍不住笑起来。接着他握了握沈箐慈的手,而后拿过放一旁的小被,盖在她腿上。
说道,“那夫人就在屋中好生休息,我待会儿出去办些事,有事吩咐下人就好。”
“嗯,”沈箐慈点头,这下雪她能去那。不过现在巴不得他快走,免得自己不自在。
阮靖逸看着面前人嘴角弯弯,眉眼软软红着脸连连点头,忍不住半起来把人揽紧怀里。
“等我回来。”
沈箐慈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出声,唯有嘱咐,“下雪路滑,小心些。”
等他出去后,沈箐慈才有气无力躺在小榻上唤人,“墨竹,我想沐浴。”
她现在只想赶紧沐浴,然后去睡一觉。
“夫人,热水已备好了。”墨竹墨澜近前来,行礼道。早在回来路上,墨竹就使唤一个小丫头指挥小厨房烧热水去了。
夫人前几日感了风寒,今儿好了又去厨房待了半天,向来爱洁净的主人定要洗澡的。
“那好。”沈箐慈懒洋洋应着。
冬日天,水易冷,一柱香时间沈箐慈便洗漱出来。
脸颊微红,她静坐于妆奁前由着墨竹给她绞头发,自己一下一下点着脑袋,昏昏欲睡。
着实撑不住了,她索性闭着眼。
有气无力朝墨澜方向抬抬手,“墨澜,你过来,让我挨挨,我快要睡着了。”
随后,一个人走近,沈箐慈双手揽着来人的腰,脸挨着其人的腹部,心里还想着,墨澜是不是又长胖了,腰都胖了一圈,不过抱着真舒服。
如此想着脸还蹭了蹭那衣裳,手搂紧了来人的腰,睡着了。
沈箐慈再醒来时,已在床榻上了,身上盖着软段锦被。
在被子里把腿伸直,舒舒服服’哼‘了一声,这一觉睡得好啊。
沈箐慈自己掀开帐帘,就瞧见前方圆桌处坐着一人。
背脊挺直,一手握书,一手正挨着书要翻书的姿势。
“醒了?”听见床榻有声响,阮靖逸握书的手倒下轻轻把书放下,走过来。
“嗯。”
沈箐慈坐起来,桌上的灯盏不明不暗,她盯着那烛火看了看,眼睛发涩,稍偏仰头看着他,问道,“现在几时了?”
“申时五刻。”他轻声回着。
沈箐慈讶异,她竟睡了近两个时辰。
阮靖逸伸手把绣被往她肩上拉了拉,后顺着脖颈,把眼角的头发撩到耳后,温声说着,“起来吃膳了?”
“好。”听他这么一说,沈箐慈摸了摸肚子,也觉得饿了。
中午陪着几位吃光顾着帮她们布膳,忙着说话了,自己也没吃上多少。
晚膳丰盛且清淡,沈箐慈一碗米粥吃得极慢,旁边这个人总是给自己加菜,才一碗米粥她就喝了小半碗菜。
吃完后,苏嬷嬷就带着几个婢女进来,并排站在不远处旁。
阮靖逸说道,“带夫人去换吧。”
沈箐慈疑惑,刚想问,苏嬷嬷和几个丫鬟来拥着她往内室去了。
待换完了衣裳出来,苏嬷嬷来为她梳发。梳的发髻不繁琐,样式简单,但更衬托她的鹅蛋脸,精致,美艳。
梳毕,沈箐慈站起,方才走了几步,刚换上的衣裙没有自己常穿的那般繁琐,简洁,舒适,还轻便一些。
此时睡足吃饱的沈箐慈顿时有了兴趣,急急几步走过去。
不过这裙摆有些长了,她跑的有些快,险些踩着了。
“这衣裙真好看。”沈箐慈笑着看着阮靖逸,而后两手略揪起裙角,
阮靖逸温而从抬起手臂,手中突然出现一支白翠透绿的钗,轻轻插在她的发间,说道:“这钗配夫人真美。”
随后一个丫鬟托着木盘上来,阮靖逸从上拿出来白色帏帽,轻轻给她戴好。
沈箐慈倒也不惊讶,反而十分好奇。随后两手掀开帏帽帘子,微微抬头瞧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阮靖逸瞧见自家夫人笑了,亦是嘴角勾起,但继续卖关子,“到时间就知道了。”
而后,他轻轻揽着她的往外走。
墨竹墨澜预备跟上,结果苏嬷嬷和几个丫鬟将她们拦下。
“夫人!”预备跟在后面的墨竹墨澜面面相觑,这些人是要造反啊。夫人每次出门可都是有侍女跟随的。墨澜开口,很是不满看着这些人。
帏帽下的沈箐慈转身来,看此情形,吩咐着,“你俩就好好带着家中吧。”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两人也只好行礼道是。
出了阮府,上了并没有阮府标志的马车,沈箐慈发现他没带常跟着的随从。
从出了坊门,过了几条街河,沈箐慈便不知方向了,坐回车里,想问旁边的人,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肯定不会说的。
要是真要说的话,刚刚上车就回答她的问题了。
不过,暮色降临,沈箐慈心想着不是马上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吗?在坊内还好说,可现在还在街上,他目前是朝中官员,若是被有心人抓住这把柄,到时弄来不必要麻烦。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下了。”马上要宵禁了。
沈箐慈转过来坐好,拍了拍搭在腿上的狐裘,偏头问旁的人,“今夜是要去看什么人吗?”
“去见故人。”他转头笑道。
第25章025
“哦?”沈箐慈好奇。
但她没有接着问。
后来,马车停在一处喧嚣地界。
还好没多久,马车便停了。前头车夫道,“阿郎,到了。”
“知道了。”阮靖逸语调转而温和对妻子道,“先把帏帽戴上。”
“哦哦好。”沈箐慈忙应着,顺从的点头。
戴好后,他先下车,而后她再下去。
刚站定,身侧的马车就往反方向走了,没了踪影。
沈箐慈搭着阮靖逸手下车时,天色已黑,但隔着帏帽白帘瞧去时,有些惊讶。
面前是一条长街,不同着装的人来人往,街坊上挂满了红灯笼,一路往里望,两旁的房屋上都挂了灯笼,如同白日街市。
“这是?”这也不是正月十五呀。长安城有宵禁,但也有例外,
这帏帽长长的,至脚踝处,她平时甚少戴这东西,如若往前走得小心看着地上。
面前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街口处还有武侯把守。
人多连带着此处的风雪都小些了,沈箐慈站不解,问旁的人,“不是宵禁了吗?这条街武侯为何不管反而站那值岗?”
衣袖下两手交握,阮靖逸牵着她往街里走。
“此街名为无街。”
“无街?”
两人往里走一些,街道两旁买的物什与白日长安东西两市或者其他商街买的东西差不多。
后在一小贩车处停下,沈箐慈也跟着他拿了一个面具,笑,“好奇特的名字啊。”
随后在贩架上拿了一个盖在脸上,偏头看着他。
阮靖逸摇头,挑选了一个递给她,“这个。”
沈箐慈接过,看了看,白底狐狸面具,戴在脸上,“怎么样?”
他点头,选了一个铜色半面的,放了几枚铜钱给小贩。
这条很是热闹,街上的行人也多,沈箐慈只知正月十五那三日全城暂时取消宵禁的啊,怎么这里还敢摆上夜市了她有些疑惑。
来往行人多,脚下路线昏暗,她头上带着帷帽,原本刚走两步差点摔到,被阮靖逸一把拽住。
”这里正月初六到正月十五都会开着,如同白天的市集一样。”阮靖逸说道。
”诶,郎君娘子来瞧瞧我家的东西吧,’一个热情的小贩招呼他两。
沈箐慈朝这小贩看了一眼,波斯国的打扮。
”我这里有波斯国上好的琉璃杯,晶莹剔透,”
沈箐慈好奇,摇了摇阮靖逸的手,”我们看看这里吧。‘
”夫人您瞧瞧,”有客人,波斯商人热情介绍,拿了一个琉璃杯,对着两人说着,”客官你们看好,”说着,拿出一个茶壶往这个玻璃杯肿倒水,抬手将其举高。
顿时,在灯光下面,琉璃杯散发出斑斓剔透的光泽。
”哇,’沈箐慈惊呼一声,往前凑了凑,伸手道,”我瞧瞧”
小贩赶忙递过去。
沈箐慈拿在手上,仰头看着,那白狐狸眸中依流光溢彩。
随后她对小贩说道,”给我拿两个吧。”
”好嘞,客官,一共是六百三十四文钱。”
说着她正要付钱,袖中空空,才想起她跟着出来并不知道是逛街,一枚铜都没带。
正是,旁边的人已经递了一两银子过去。小贩喜滋滋接过,而后又面露难色,他现在才开张,没那么多的钱来找啊。
”不用找了。”阮靖逸看着捧着两个杯子就笑得开怀的人,也不自觉跟着笑道。
小贩记得用自己国家语言道谢。
沈箐慈手中拿着杯子,挨着他小声道,”我回去就还你。’
阮靖逸嘴角略抽,弯腰在她耳边低沉道,”夫人难道忘了‘,连我都是你的,何来还字一说。”
这话吹进耳朵,沈箐慈脑子一愣,而后,要不是她还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她早已经羞得面红。
又往前走着,夜晚的集市跟白日也有些区别。
正走道一处河边,众人都围在一起,沈箐慈也想过去凑凑热闹,不过人多,两人远远看过去,依稀可见一舞姬在在小桥上翩然起舞,舞姿妙曼,礼乐声穿过人群传来。
沈箐慈悄悄扭头看着旁边的人,那桥上跳舞的将这里人的眼神都吸引过去了。
她转过去,正好对上这人的视线。
沈箐慈倒是有些疑惑,问他,”你不看前面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啊。”
只微亮灯光下,瞧阮靖逸嘴角微微上扬,
沈箐慈默言一会儿,这人……
随后她觉着无趣,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华灯初上,两人顺着河逛了一会儿,沈箐慈觉着有些累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累了”
”有点。”沈箐慈点头,看多了也有些无聊了。
阮靖逸牵着她在巷子里走着,穿过人流,在这条繁华的街道尽头,不时二人出现在一座”红慕楼‘前。
门口没有站着的小厮,没人通报,阮靖逸直接领着她走近大厅。
厅中只最顶上有一红灯笼,光撒下来昏昏暗暗。
相比刚才一路走过来,这里面静得出奇。
沈箐慈好奇,诺大的一座类似酒楼的地方,竟然没有人来。
不对,有一个人。
前面台下突然出现一颗人头。
沈箐慈吓得抓着旁边人的衣袖,紧张着语气,“前面有人。”
很快那颗人头动了动,紧接着一道人影站起来。
接着是调侃笑声,“子以啊,你这夫人可真是胆小。”
阮靖逸轻冷哼一声,手臂揽着妻,眼神不善看着那人影,“既然这般待客,那我们且走。”
那“诶,为兄错了。”那人影立马道,朝这弓腰一礼,“贤弟媳莫见怪。”
隔得远,沈箐慈瞧不清楚那人面容。
贤弟媳?
沈箐慈对着称呼有些诧异。
阮靖逸半揽着沈箐慈往前走去。
前面的人影吩咐着,“黑影,带阮夫人去楼上吧。”
“是,主人。”又是另一道沙哑的女声响起。
沈箐慈俨得有些怕,手指拉着阮靖逸的衣袖。
正要说话,一戴着面纱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行礼,“阮夫人请随奴婢来。”
“无事,”阮靖逸宽慰拍拍妻,“莫怕,我在这等你。”
听他这么说,沈箐慈慢慢松开他衣袖,放下的手掌攥拳,悄悄提一口气便跟着那侍女往前去。
跟着侍女走出几步,沈箐慈忍不住回头。
他还在站在原地,瞧着自己。
对上温和的眼神,沈箐慈心中莫名安定了两分。
她略笑,同他点头。后转过身来跟着侍女拐上楼梯。
不同于一楼昏暗,刚走到楼梯拐处,是一扇闭合的门,大束大束的光投过门扇,那侍女恰好停在离光线一步的地方。
侍女略偏身,对斜后的沈箐慈恭敬着,“阮夫人,奴婢只能送到这里了,您请进吧。”
沈箐慈两眼微睁,看了看那扇门,还是提步跨过黑光分界处。
推开门,四步距离一扇巨大的屏风遮在那。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