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窗户上画的那个形状,半个爱心,是我看错了。”
“……”应隐咽了咽,感觉到身上的手臂收紧。
“是真的……但是……”
商邵宽厚的掌心扣住她后脑。
他的嘴唇贴上应隐的耳垂,郑重而漫长的一秒,让她蓦然失声。
他亲她,让她不会说话,很犯规。
应隐的身体很冷,被他体温一裹,轻轻发起抖来。
她没声了,商邵继续有条不紊地说:“我问Anna,德国的Anna,你还记得吗?这次去德国,我又见到了她。她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笑的女明星,因为怕被人录音、感染性病,所以不恋爱,有被害妄想症。”
应隐皱了下眉,“那个是……”
“为什么不怕我录音?不怕我是变态?不怕我有病?不怕我就是为了玩弄你才装了那么久?为什么跟我上床?第一次很珍贵,要给自己爱的人,不是吗?”
“我……”应隐忽然浑身冒汗,眼泪莫名止住了,“气氛到那里……”
“气氛?”商邵的心和身体都绷得紧紧的,唯独这一声笑了一下:“原来你还懂气氛?”
“我怎么不懂……”应隐小声下来,像抗议。
“你懂气氛,那你告诉我,今天的气氛是什么?”他哄着,心还是高悬不下,远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步步为营。
“是……”应隐口干舌燥了起来,“给情人的圣诞节……约会……”
“谁是情人?再说一遍。”
“给……”
“女朋友,是吗?”商邵替她回答。
“不是。”
商邵默了一下:“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每天接吻,谈恋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是女朋友?”
“商先生,”应隐招架不住,觉得头脑昏昏的,“你、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一下……”
“想什么?”
“我……我讨厌你。”她几乎口不择言。
“讨厌我?”商邵心里骤痛,丝毫不讲道理。
痛过了,闭了闭眼,才慢慢地冷静下来,找回思路,“你是认真的,还是在撒娇?为什么讨厌我?应隐,别讨厌我。”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讨厌你……每次都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考虑清楚,讨厌你……喜怒不定,拔、拔……”那个字说不出口,应隐将目光撇下:“……无情。”
“拔什么无情?你们内地的网络用词,我听不懂。”商邵冷酷地说。
“……”
“我让你一个人冷静,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在愤怒烦躁的时候,更喜欢清静地一个人待着,如果你是相反,大不了以后你生气时,我赖着不走。我让你考虑清楚,是我的恳请,因为我想你考虑清楚了,就会原谅我,或者消气。你不喜欢自己考虑清楚,那以后,我一句一句跟你讲道理。”
“不要!”应隐脱口而出。
“走也不行,留也不行?自己想也不行,讲道理也不行?”
“……”
“我喜怒不定,……我有喜怒不定吗?”他怀疑地问:“也许是因为,我在你这里没有安全感。”
“你在我这里没有安全感?”应隐为这句话瞪大眼睛。她感到匪夷所思。
“你喜欢陈又涵那种男人,我确实没有安全感,毕竟我跟他完全不一样。”
“我什么时候……”
应隐想狡辩,忽然想起德国醉酒高烧的那一晚。她果然说漏了嘴!
“你看,你不否认。”
“不,我我我……”
“听我说完。”商邵不疾不徐地,到了最后一句:“你觉得我高高在上,我向你道歉,但你把我当金主,当老板,当少爷,又差点邀请我当你一亿的债主,我是不是稍微脸色放一放,你就胆战心惊,觉得我不高兴?”
“……嗯。”
“我会练习微笑,学习你的表情管理。”他很温柔,但听着有取笑。
应隐脊背上满是细密的薄汗。
她拿错了剧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再告诉我一遍,今天的这些氛围,维多利亚港的烟花,肯尼亚的上万朵玫瑰,是什么的氛围?”
应隐无处安放的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捏成了拳,轻巧地搭在他的肩背上。
她脖子仰得很累,因为商邵把她抱得很紧。
“是……女朋友……”
“我今天说爱你,会显得太早,还是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