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十年后,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会成为性价比最高的一笔投资。”
江问鱼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会的。”
他没有将那文件夹带走,而是放在方君容这里。走之前,他没忍住掏出了他生母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神采飞扬,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久久凝视后,他才将相片十分珍惜地放回袋子中,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头阳光灿烂,他心中却阴霾遍布。
返回张家宅子时,他毫不意外见到了张壁。张壁看上去心情不错,还和他打了招呼。
换做是以前,江问鱼肯定不会搭理他。今天的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张壁吓了一跳,狐疑地眯了眯眼。在张问鱼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人前人后,他都不曾给对方脸色看,反而态度十分友好热情。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其他几房的人看笑话,另一方面也是想用张问鱼的冷漠不近人情来衬托出他的好。以前张问鱼虽然不至于对他口吐恶言,但一般情况下都是无视他的,今天居然肯理他了?
他回想起眼线的汇报——今天张问鱼似乎出去和方君容见面来着。难道他态度的变化和方君容有关?
他试探着问道:“我们一家能够团圆重聚,多亏了方总。不如再找个时间,请方总过来吃顿饭如何?”
江问鱼声音微寒,“我暂时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张壁乐了,这是两人闹了矛盾吗?
不过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矛盾?方君容一贯大方,据他所知,在张问鱼籍籍无名的时候,就愿意挥斥几千万给他置办实验室。若不是这样的大手笔,又怎么会出现两篇在国际顶级刊物上刊登的论文?
正常人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因为信任就毫不迟疑给这么多实验资金。
他目光游离在张问鱼俊秀非凡的脸,又回忆起方君容身边那姿容超群的助理,顿时恍然大悟。
只怕张问鱼其实是方君容最开始包养的小白脸吧。他忍不住龇牙,方君容对自己的小白脸还真是大方,无论是张问鱼还是姜得闲。
他拍了拍张问鱼的肩膀,感慨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作为我们张家的少爷,你将来肯定能找到比方总更合适的对象。”
江问鱼不喜欢他提起方君容时那轻佻的语气,他再次重申,“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他的行动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先做出疏远的姿态好了。
张壁笑了笑,“我懂,我不说了。”
或许他可以再多找几个形似方君容的助理,送到他身边。听常鑫的说法,张问鱼最近似乎又有新的实验思路了。
想到这里,嫉妒的情绪如同毒虫一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的内心。
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啊,给了张问鱼那样的天赋不说,还给了他那么好的运道。明明母亲都对他出手了,他居然还能幸存下来。现在爷爷明显也十分重视他,居然给他准备了那么多昂贵的实验仪器,这是从小被当做继承人之一培养的他都没有的待遇。
算了,他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
他瞥了一眼身边似乎在思索的张问鱼,嘴角勾了勾:可惜再有天赋,也只是个书呆子,对于人情往来一窍不通。那些科研结果,他就毫不客气收下了。只有在他手上,那些成果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第96章第九十六章
方君容正在参加一个华国药材商会。毕竟她名下的美颜丸和生发膏,都需要不少品种的药材。先前她都是通过朋友帮忙介绍相关的商家。但在能找到更好质量的情况下,她肯定愿意挑选更适合的合作对象。加上她本身不仅是美芳集团的董事长,还是大国企高远集团的股东,因此也收到了一个邀请函。
她略一沉吟,索性带上了之前从空间中采摘的一株野山参。每一年的商会都有一个环节,那就是品鉴一些珍贵难得一见的药材。方君容总不能拿云英草那些仙界灵草过去,只能用野山参将就一下了。
商会举办地点并非在s市,而是在n省,时间定在五月十七号。
方君容提前一天坐飞机过去,第二天早早起来出发去会场中心。
她到的时间不早不晚,不少商家都早将自家的商品摆放出来。方君容今天也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除了姜得闲以外,她还通过关系,另外请了一位药材方面的老师傅冷英。冷英今年五十岁,外表看起来颇为严肃,仿佛学校里的训导主任,但在药材品鉴方面的确是专家。她带过来的野山参也让冷英鉴定过。冷英见过的年份最长的野山参是120年,而她今日带来的这株纹理深刻,年份最少也有两百年,拿去拍卖场,拍个一千万不成问题,而且有市无价。
方君容哪天要是缺钱了,完全可以将洞天里的野山参拿出来卖了。当然了,这种事她是不可能做的,那岂不是在告诉大家,她有特殊的速成培育手段吗?她最多就偶尔拿出几个,作为人情走动的礼物。
托冷英的福,她倒是少走了许多弯路。冷英站在她旁边,低声同她介绍每一家公司药材的品相和质量,还点出性价比高的几家。她姑且当做是学习了,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君容,我找了你好一会儿。”
响亮有力的声音响起,方君容侧了侧身,恰好看到了商会副会长楚阔大步走来,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微笑的模样具有亲和力。楚阔同高远集团董事长关系不错,她的邀请函还是他给的。这位勉强能算是自己人。
方君容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楚会长。”
楚阔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听说老刘说你今天带了年份不低的野山参过来?”他口中的老刘便是高远集团的董事长,对方作为这行业的标杆人物,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连他都觉得难得一见,可见方君容这野山参有多难得。楚阔自然难耐心中的好奇心,品鉴大会还没开始,便迫不及待先过来找方君容了。
方君容眼皮跳了跳——这位看着有几分的风度翩翩,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
她微微颔首,楚阔立即兴奋地要领她去办公室,好开开眼界。
“老楚啊,你好歹也是咱们商会的副会长,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再好,还能好过我们家的野山参?”
粗犷的嗓音传来,仿佛喉咙口含着砂砾,方君容转过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药材商会的副会长贾宏远,他最近正同楚阔竞争会长这个位置,毕竟现在的会长到明年就要退下了。贾宏远家做的就是人参的生意,最出名的是培育出来的林下山参。
所以他说这话时十分有底气,旁人眼中珍贵的野山参,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他和楚阔同为竞争对手,有机会当然不忘踩对方一脚。
楚阔从老刘口中得知一点内情,听了他这挑衅的话,也不恼怒,反而笑了,“行,既然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来都来了,就帮我们鉴定鉴定。”
方君容淡然道:“有劳贾会长了。”
贾宏远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行,那也让我一起见识见识。”
然后他便跟着方君容一起去办公室。姜得闲将装着野山参的红色盒子取了出来,刚一打开放在人前,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野山参五形全美,那珍珠疙瘩大得惊人,纹路密密麻麻,清晰可见,根须粗壮,整个人参品相不凡,好的都能够上教科书了。
楚阔捏了捏须根,好家伙,须根那叫一个结实,他用力按下去,手指红了一片。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楚阔,看到时都震惊不已,更别提贾宏远了,他简直是目眩神移,喃喃道:“这年份,最少两百年二十年以上。”
他家也有一株珍贵的野山参,年份两百年,被小心翼翼地珍藏着。然而他家里那株和这一比,差距顿时出来了。他甚至觉得方君容拿出来的这株带着传说中的仙气。他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目光狂热地看着方君容,“这野山参卖吗?一千五百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