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突然的,贺川很想见识见识帝都。作为一国之都,那里该是怎样的?还有,被许多人向往的港城,以及汪洋之隔的英美,那儿又该是怎样的?
心里面一股豪气冲出来,贺川知道,他的野心又膨胀了许多。他想探索更多的未知,以及走得更远。
招待所是之前就定好的,带队老师一边安排着大家入住,一边交代着接下来的行程。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就放平常心。安心考试,不要紧张,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学生。”
“结果第二,重在参与,老师,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啊,”有胆子大的学生紧跟了一句,惹得大家掩着嘴笑。
“嗯,这也是我想说的,”带队老师没计较学生的调皮,接着这话又继续做起了考前心理梳理。
歇息了一天后,一行人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上了考场。
接过监考老师发下来的试卷,贺川首先从头到尾看了遍,开始动笔。他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但这次来省市,他已经收获比成绩更重要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多出去走走,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无知,以及外面的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我的预收坑,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第40章chapter04
考试结束,刚回到招待所,就看在站在大堂里笑得露出大白牙的周恒。
对方怂哒哒的,见到一旁的带队老师,向前的脚步顿了顿,只拿眼神看着人。
“老师,周恒是省市人,我到他家住几天,到时和他一起回去。”见周恒一副手舞足蹈样,贺川快走到带队老师跟前。
“周恒?”随着贺川的视线,带队老师也看到了周恒。对这个学生,他还是了解的,成绩不错,是个好学生。
不过,他是这次竞赛的带队人,学生的安危得一手负责,“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家长有知道吗?”
“都知道的,我们三天后回去,等到了县里,我再给老师打电话报平安。”贺川态度特别诚恳,“主要是下学期就高二了,这好不容易来次省市,我想买些学习资料回去。”
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所有老师都有一个通病——下意识宽容,带队老师本就有些意动,现下听到这个理由,更是一丝犹豫都没,很爽快地同意了。
“那行,这几天注意安全,等回县里了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又交代了几句,带队老师才放贺川离开。
等人走远了,周恒才小跑过来,“嗨,你可终于来了,我都等好久了,本来昨天就想找你,但怕你考试分心就没来。怎么样?考得如何,有把握拿奖吗?”
“不知道,等结果。”贺川做得还挺顺手的,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具体什么名次他也不清楚。
“现在到你家么?”
“嗯,先把你东西放一放,到时候再看要不要出去。”周恒很激动,这还是贺川第一次到他家来呢,“我爸妈得很晚才回来,家里就我和阿姨。”
夏天的行李很少,一点也不重,但周恒还是强硬地接过来,然后介绍起省市里好玩的地方。
这可是他的地盘,得好好招待着,不然都对不起他东道主的身份。
招待所离周恒家有段距离,两人搭公交,路上再说说这段时间的事,很快就到了。
从脖子上掏出钥匙,周恒一边开门一边说,“知道你要过来,房间前几天就收拾好了,你要是有啥不习惯的和我说,别憋着。”
“是小恒么,”听到声响,屋里走出一位中年阿姨,看了眼贺川,然后笑道,“这位是贺同学吧,早听小恒说起你,快进快进,这大热天的,我给你们拿水果。”
“刘姨,多拿点,我先带川子到他房间去。”边说着,周恒边带贺川上二楼,打开靠里面的一间房,“这是你房间,知道你喜欢看书,我特意从我那拿过来的。”
房间布置简单中带着舒适,贺川算满意的。将行李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翻看这几本书,也是符合他口味的。
“旁边是我房间,走,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房间。”打开电风扇,吹了会风缓解酷热后,周恒又活跃开来,“本来我还想着我们睡一个房间的,但想想你那性子,算了,我还是别开口了。”
周恒的房间格局和他那一样,就是多了些生活气息。
“给你看看我的宝贝,这些可都是我这几年的珍藏,”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盒,周恒打开,一脸得意、炫耀地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很酷炫,这些都是我姑姑从港城寄过来的,国内都买不着。”
箱子内是小型的汽车或飞机。贺川好奇地拿起来一个,正欣赏着,一旁的周恒不知怎么动作,他手里的小汽车突然发出声响,然后放在地上自行跑了起来。
贺川惊讶住,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然也能这么神奇。
这个世界似乎总是这样,他觉得他已经做好了足够准备,可每每还是被惊讶住。
“等傍晚,温度凉快些,我带你到外面玩,家里地方太小了都跑不过来。”见小汽车撞到墙壁折了个弯,周恒赶紧心疼地捞起来,让它在手上发完后力。
“好,”贺川应下,眼睛还看着手里的小汽车,似乎要把它的原理看个明白。
知道儿子同学今天过来,周恒父母特意回来早了些。这些年,他们因为工作,对儿子很愧疚,现在只想多弥补一些。
到家时,两个刚从外面玩累了的小子正在客厅里吹凉休息,周父周知秋暗暗打量了眼贺川,才笑着说道:
“是贺川同学吗,听小恒说你在学校很照顾他,叔叔代小恒谢谢你。这几天在这儿别拘束,就当自己家,有什么不习惯的和小恒说,让他给你办好。”
对于儿子这个同学,周知秋是满意的。当然,这份满意更多来源于贺川优秀的成绩,他希望儿子能向贺川学习,努力读书。
“周恒对我帮助也大,我们都是互帮互助的,倒是这几天,要打扰叔叔阿姨了。”贺川站起来,看着周知秋,迟疑了一会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周父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特意去想又愣是想不出。将心里的疑惑收起,贺川打起精神面对周父周母的提问。
比起周父的内敛,周母很热情,坐在贺川旁边问了一大堆问题,最后还是周恒看不过眼,推开他妈,“妈,你是在查户口啊,问这么多问题。”
周母有些恼,拍了拍周恒手臂,“你这孩子,乱说什么,我这不是想多了解贺川吗?”
这么多年,儿子就这么一个同学上门,周母激动之下自然想多了解了解,顺便,也能从侧面了解下她家儿子。
十月怀胎,那么小小的人儿就交给乡下的公公照顾,她哪会真的舍得。这些年只有寒暑假多和儿子聚聚,她都不知道儿子在外面是怎样的,现下好不容易儿子同学上门,自然想多聊聊了。
“那也不能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啊,我们快吃饭吧,肚子都饿了。”朝贺川露出一个眼神,周恒将他妈哄到一旁。
晚饭五菜一汤,荤素搭配,看着就是用心准备的。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周恒拉着贺川回到房间。
“我妈这人就是太热情,你别介意,”刚进屋,周恒就道歉。
三四年的交情,贺川性格怎样,周恒早就了解。就是有些担心他妈的热情,让贺川感到不自在。
“你妈挺关心你的,”虽然周母问了很多问题,但其实大多数都是关于周恒的。每次说起周恒,对方嘴上嫌弃的很,但眼里的喜悦却是参不了假。
这个世界的母爱很真,不管是王娟如,还是贺奶奶、周母,对子女的感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不知觉,贺川想起他母后,若是他们都身在寻常之家,是不是也能母慈子孝?
可惜,这个答案谁也不知道。
“那当然了,我是她儿子,不关心我关心谁啊。”周恒一脸理所当然,哪怕他很小就和爷爷住一起,也隔不断他和父母之间的感情。
“不说这个了,我明天带你去省市最大的书店,你肯定赖在里面不想走了。”隐约知道点贺川家里情况,周恒话说出口就知失言了,忙转移话题。
这点小贴心,贺川自然是感受到了,虽然他觉得并不需要,但也顺着周恒的话摆出不相信的表情,“是么?”
“你还甭不信,到时就知道了,那里面的书超级多,什么种类都有。”周恒是不明白贺川怎么就这么爱看书,反正他是没那个耐心的。
两个聊天聊得特别嗨,不拘什么话题一个接着一个,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到十点。
听着外面钟摆咚咚咚响了十下,周恒才意犹未尽地说,“你要不要睡觉啦?我们明天再聊。”
“嗯,”送走周恒,贺川关上房门。
站了一会,看了眼房间摆设,贺川转到窗边,看向外面的星空。今晚的夜空很美丽,繁星闪闪。
听说,人死了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上。也不知这众多星星中哪一颗是贺奶奶所化,应该,是那颗最亮的吧。
贺川看着看着,不知觉就看迷了,眼前似乎浮现贺奶奶的影子,她在笑着回视他。明明只是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可贺川突然觉得很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时间过得真快,离贺奶奶去世已经有大半年了。当日的伤痛一点点消退,只留下偶尔想到时的沉重。
也不知这次竞赛结果怎样?若是能有一个好成绩,贺奶奶应该高兴的吧。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孙子能出息。
以往每一次学校考试,他拿到好成绩,她都高兴得眉飞色舞,连头发丝都带着喜悦劲。这次是省级竞赛,一个省的学生考试,比校试高级许多,若是他能拿到名次,应该高兴得疯吧。
想到贺奶奶,又忍不住想到贺永年。对方不知跑到哪里,到现在警察还没抓到。至于王娟如和王振发,双方还就撞人赔偿问题扯皮。
听说,贺怀生回来了。本来他这个暑假是想勤工俭学的,看好的他一位教授特意为他介绍了工作,可现在,不得不回来解决问题。
想着想着,贺川躺到床上。
半睡半醒,快到深眠时,突然一个惊醒,贺川睁开眼——他知道周父为什么面熟了。
第41章chapter0
林小西!
林小西的五官能依稀看出周父的影子。
贺川被这猛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得一点睡意也无。脑海里仔细回想着周父的相貌,越想一颗心越沉——两人某种角度上真的很神似。
这种神似,不知周恒有没有看出,反正贺川是不会看错的。他出生于冷宫,识人辨色的技能早已成为本能。
只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关联?
脑海里像有一团迷雾,搅得贺川想要一手拨开。
一个在省市,一个在乡下,似乎八竿子都打不着,能有什么关联的。可林爷爷是他们县的人啊,从四环村到县城,路程并不远。
谜团变得更加的似是而非。
不知是不是受王娟如的破事影响,贺川想着想着,就想到某种匪夷所思的可能。
呸呸呸,将这段想法掐掉,贺川准备入睡。不管何种可能,结果都是既定的,他在这里完全是庸人自扰。
而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大千世界什么都有可能,他何需用自己浅薄的见识冒然进行推测。
虽然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这一夜贺川还是到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洗漱,透过镜子,一张脸果然不够精神。
“你昨晚没睡好?”周恒瞧见了,好奇地问着。
“没事,可能有些认床,缓缓就好了,”贺川摆摆手。
顿了一会,见周恒正在洗脸,贺川想问问他爸的事,可到底时间场合不对,想想便没开口。
周父周母都是有工作的人,吃过早饭就匆匆离开。贺川和周恒也趁着早上这段时间太阳不烈,紧跟着出了门。
在路上,贺川组织了下语言,状似随意地问着,“周恒,我给我详细说说你爸、你姑年轻那会的事呗,我挺好奇的。”
过了昨晚的震惊,贺川更为理智。
若是林小西真和周家有关系,那也不一定是周父,还有可能是周家其他人。当然,也可能是他多想,把简单的相似复杂化而已。
“我爸?我姑?你怎么突然想听这个,”周恒思考了一下,虽然觉得他爸他姑年轻那会没什么好讲的,但好兄弟这么问了,他自然也无所不言了。
他爸那一辈没生在好年代。出生的时候没建国,到处烽火连天,生怕下一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等好不容易建国了,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又因为家里成分和他爷爷身份,成为那场运动的首批受害者。
一家人被批斗的批斗,被下放的下放,从此天隔一方。他奶奶、他小姑就是在这过程中去世的。
“我爸当时下放到豫省,两个姑姑下放到我们省一个很偏很偏的农村。你知道我爷爷现在为什么很少到省市来吗?他当时就留在省市,可遭受的折磨比我爸我姑还深,我奶就是受不住才自杀的。后来平反了,我爷给我爸安排好路子,没过几年就申请内退回到老家了。”
说起往事,哪怕周恒没见证过那段时间,心情也是沉重的。
算算周父和林小西的年龄差,再想想豫省到他们县的距离,贺川将周父的可能排除掉,重点问起周恒两个姑姑的事。
“我姑啊,我姑当时受不住农村的日子逃了,后来偷渡到港城,在那里落脚。后来运动结束,得到平反,才敢重新联系上。”
“什么时候逃的?六八年吧,我小姑姑就是那年去世的。川子,你怎么突然对我家事这么感兴趣,以前和你说你都无所谓的。”
“最近看了一本描写那场运动的文,加上身边有你家的例子,就想多了解一下。”应付完周恒的问题,贺川又默默算起贺家姑姑的可能性。
六八年?林小西和他都是七三年出生,中间隔了五年,显然也不可能有关系。
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
果然,他是宫里日子呆久了,看什么都阴谋化、复杂化,一个简单的人有相似竟被他整出这些来。
贺川自嘲地一笑,不过心里也轻松了,更投入到记下来的安排。
在周家住了四晚,好好地逛了遍省市后,贺川和周恒才坐上去县城的汽车。
临走时,周母还买了好多东西给周恒和贺川带上。态度还强硬的很,怎么推迟都推迟不掉,贺川只好无奈接下,暗暗记下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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