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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给所有人脉写了信,许怀谦估计,他就是写给自己的。

除了他们盛北,其他地方,哪儿吃得下这么多猪肉?

不过,他也不在乎,能够帮上他曾经的老朋友,他很开心。

正好,盛北的百姓也馋肉馋得紧。

盛北有牛羊,当初紫花絮苜种起来的时候,盛北的三十个县令就提出了把牛羊养起来,奈何那个时候,他们手头上谁也没有钱。

后来,还是盛北的蚯蚓肥大卖,县衙有钱了,他们才去把牛羊买回来喂养。

现在养在紫花苜蓿林的牛羊都还很幼小,就算有稍微大一点的,也要留着下崽,可舍不得杀了给这些百姓们吃,再养养吧。

所以盛北的百姓馋肉哇。

现在一听到有肉吃,不管是猪肉还是羊肉,他们都高兴。

许怀谦进购了猪肉,也没忘记,盛北曾经还有冬天喝姜茶的习惯还在靡山县进购了一批生姜,他要让盛北恢复以前的盛北!

第101章携酒上青天45

许怀谦把盛北管理得措置有方,而出使别国的沈温年却在路上受苦受难。

没办法,谁叫他第一站出使的就是路途较远的西域。

西域一直都享有丝绸之路的美誉,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的缙朝和西域早就不是丝绸之路那会儿的友好相处的时代了。

早在缙朝之前,他们就与西域不怎么来往了,甚至因为边境的矛盾,还小规模地爆发过几次战争。

但沈温年想着,好歹以前他们国家还与西域有过“丝绸之路”的交易,比起从未贸易过的别国来,怎么说也一点谈判的余力。

他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一路跋山涉水难走得很不说,路途还崎岖折磨人。

尤其是越靠近边境,漫天的黄沙迷人眼,风也刮得他全身寒冷刺骨,连他那张向来温润如玉的脸,都被风沙吹得糙了一些。

有时候,他自己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都要感慨:“要是许怀谦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恐怕得讽刺我这个探花郎,名不副实。”

但是没办法,他既然接下了这活,他就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将这件事做好。

一路上,他这个世家公子,忍受着路途风霜的艰辛,还找理藩院的人坚持学西域话。

他想着,他身为使臣,会一点西域话,到时候谈判起来也更有利一点。

学习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就这样一路披星戴月两个月,他们终于抵达到了缙朝与西域的边境。

在缙朝与西域的边境他看到面容迥异,金发碧眼的异域人,整个人都惊住了。

虽然来之前他在理藩院已经恶补过西域的知识了,也知道他们长得可能和他们缙朝人不一样。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不一样。

这让从小都没有接触过新鲜事物的沈温年很是好奇。

然而,更令他好奇是,他们一抵达边境,一直驻扎在边境的理藩院监守接待了他们。

他府上有一名长相颇似西域女子的女子,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缙朝大家闺秀身上的气质。

这种长相与气质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放在一个人身上,应该很怪诞才是。

可是放在这名女子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浅浅的蓝,头发与缙朝人的头发一样是黑色的,不仅衬得她的皮肤又白又亮,还把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衬得像宝石一样漂亮。

温温婉婉坐在那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牵动着人,忍不住去看她。

“沈大人。”见沈温年对他在院中看书的女儿看过好几眼了,理藩院的监寺秋文成主动向沈温年介绍道,“那是小女,秋若笙。”

“冒犯了。”听到秋文成的介绍,沈温年忙将目光从院中正在看书的秋若笙身上收回来,很是不好意思地给秋文成说了声抱歉。

“无妨。”秋文成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向沈温年解释道,“我夫人是一名西域女子,所以小女生下来就与旁人不同。”

听到秋文成的解释,沈温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就说这名女子与他见过的西域人不一样,他还在想她究竟是那国的人,原来就是他们缙朝人,他这属实是灯下黑了。

“我这女儿哪儿都好。”说到女儿,秋文成带着沈温年向内堂走去,叹了口气,“就是这容貌,是我们拖累了她。”

沈温年不解,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开口,再怎么说,这也是秋大人的家事,轮不到他插口。

“她要是长得跟西域人一模一样,或者跟我们缙朝人一模一样都好办,”秋文成可能是实在憋闷得久了,待在沈温年吐了一番苦水,“但她长成这样,这婚事属实难办。”

现在缙朝和西域还没有互通,互婚在明面上也是不被允许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加之秋文成又是理蕃院官员,说实话,他的好多西域知识都是通过他夫人学习到的,又常驻这边境,上头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秋文成的夫人,早在她成年的时候,家中父亲就因为犯了事,一家人被贬到这边境来,食不果腹。

为了养活家人,刚成年的秋文成夫人,不得已和当初刚到边境理藩院的秋文成做交易,她教他西域的知识,她提供他们一家老小的吃食。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络了,直至后来暗生情愫,成了婚,生下了秋若笙。

秋夫人是一个罪官之女,她嫁给秋文成无人在意,而秋文成一个理蕃院官员,娶一个外域女子也无人说闲话。

但他的女儿,太另类了。

这一带回缙朝,旁人都知晓,秋若笙不是他们缙朝的人,而西域那边的人也更不敢娶秋若笙,这一看也不是他们西域人啊。

这留来留去,秋若笙今年都快二十二岁了,还找不到人家,可不就把秋文成给愁白了发。

沈温年稍微一思索,就明白秋文成在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