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妹,”看到两人安好无损的王婉婉也松了一口气,看到陈小妹小大人似的为这个家操心不完,她制止了一句,“大哥二哥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的,你好歹先让他们歇息歇息。”
“哦。”陈小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忙止了止嘴,“大哥二哥,快点回家休息吧。”
“不着急,”许怀谦摇摇头,这一路有昌盛帝的军队护送着,他走得安心极了,并不困倦,转而向陈金虎问道,“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陈金虎颔首,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婚礼,娶得还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爱慕的人,就算心里惦记着事,该准备的他一样都没有落下,“二哥放心。”
陈家现在已经不是许怀谦和陈烈酒成婚那会儿,连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陈家了,现在的陈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操办一场婚礼対他们来说还不简单。
许怀谦相信他们把婚礼都操办好了,他拉着陈金虎是有别的事情要问:“成了亲,就不去外面跑了吧?”
其实许怀谦一直都想要陈金虎安定下来,他腿脚不好,外面的世界又不安全,连他都能遇到土匪截杀,可想而知他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
以前陈金虎要挣钱娶王婉婉,许怀谦就不说他什么了,现在他钱也挣得差不多了,还成了亲,是时候安定了下来了吧。
这天底下除了走镖,走商,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不一定就在这个行业里干到死了。
但陈金虎跟许怀谦的想法不一样,他见许怀谦一回来就问这个事,可见是真的很想他安定下来,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许怀谦的好意:“二哥,我要是没有出去走镖走商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模样。”
“现在,我见识过外头的山,外头的水,见识过我缙朝的大好河山,还跟别国的商人做了生意,我看见过大漠孤烟直,也见过长河落日圆,这些读书人都没见过的美景,我却能有幸见识,这些都是因为我肯迈开腿走出去。”
“我要是安定下来,我就困死在这一方天地里了,小富即安固然好,可我还是想去见识更多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这才不负我此生来人间走一着。”
“二哥,你说是不是?”
许怀谦讶异地看着陈金虎,这个比他小一岁,他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一番心胸。
许怀谦虽然很想让陈金虎安定下来,也是基于他的腿脚不好和他老是和王婉婉这样聚少离多,但这会儿知晓他的心胸后,倒叫许怀谦觉得为难了。
“我不反対你这个想法,”想了想,许怀谦叹了叹气,给他说道,“但是你要给婉婉讲清楚知不知道?”
有喜欢丈夫不在家的女人,就有喜欢时常黏着丈夫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没有人必须为了婚姻和爱情牺牲,但既然成婚了,就要负责起相应的责任来。
“二哥放心,”陈金虎给许怀谦笑,“我都跟婉婉说好了,婉婉她很支持我。”
“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虽然腿脚不好,可我一双残废的腿都比一些双腿健全的男人强,她有什么好反対我的。”
许怀谦一看到他脸上洋起的幸福笑容,什么话也不劝说,调头就走了。
“二哥,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这下倒是轮到陈金虎誓不罢休,他觉得他还可以跟许怀谦说很多王婉婉的好。
一点都不想吃狗粮的许怀谦转身就回了自己院子,把院门一关,敷衍道:“以后再说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陈金虎在门外叫:“二哥,你刚还说你不累的!”
许怀谦没有搭理他,刚刚不累,现在累了嘛。
“我就说你瞎操心吧,”早就回了院子,把屋里收拾了一番了陈烈酒笑许怀谦,“他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由他们去吧,这心操来操去的是操不完的。”
“我就是想着他们成婚了,”在盛北这一年就没有住过什么好房子,加之一路舟车闹顿的,早就累了的许怀谦一点都没有客气,脱了鞋就躺床上放松去了,“也得対未来有个计划和安排不是。”
“没想到人家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吧。”陈烈酒把他们拿回来的行李放在衣柜里,也跟许怀谦一样脱了鞋,舒服地躺床上。
“是没想到,”许怀谦回想刚刚陈金虎给他说的那番话,他二十三岁的时候,都说不出来,撑起头来,看着陈烈酒,“我怎么有种家里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的感觉。”
陈烈酒笑:“就是都长大了啊,都成婚了,还没有长大啊?”
许怀谦抿唇,他就不一样,他成婚还觉得自己跟个小孩一样。
“你不一样,”陈烈酒抬了点许怀谦的下巴,“你是特殊的。”
许怀谦说是说不再干涉陈金虎的事业,可这次盛北遭遇山匪的事,还是给许怀谦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古代的交通安全太没有保障了,他不干涉陈金虎到处跑的心理,但陈金虎也不能拒绝他给他安排安全吧。
陈金虎老往西域跑,许怀谦想起理蕃院来,理番院老跟国外打交道,这一路的路线肯定是也是知晓的。
没准可以问问他们,要是在行商路上遇到歹徒怎么办?
许怀谦心理有了主意,回京的第二天就进宫上衙去了。
今儿不巧,大朝会,所有人都得上朝。
许怀谦一袭绯袍,身姿如玉地站在宫门口和一群四十五岁的绯色官袍的官员站在一起,简直鹤立鸡群。
有那嫉妒许怀谦容貌的,啐了一口:“盛北那么大的太阳,怎么没把他晒黑呢?”
晒黑了跟大伙站在一起也不是那么突兀了,他二十四岁就官居五品的官运,也没那么让人嫉妒了。
偏偏许怀谦就是个另类,样样都好,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対于他们的嫉妒,许怀谦只当看不见,没办法,病态白,晒不黑啊,何况盛北的百姓都舍不得劳累他,他去田里视察,都让他站在树荫底下,这样都让他晒黑了才能有怪了。
在宫门口检查完进了宫,许怀谦很自觉地走到内阁阁老那一列队伍里去。
一般阁臣是不参与朝事的,除非这朝的朝事与他们的职务有关,只有大朝会的时候,所有官员和朝臣才会出袭。
许怀谦的中书舍人,不隶属于任何一部,直接隶属内阁,他当然是站在阁臣那一列了。
这还是他当上中书舍人以来,第一次上朝会,也是他当官以来,第一次上朝会。
以往他也上,但他都站殿柱子旁边,算不得什么正经上朝的,现在他总算正儿八经地上一回朝了。
刚一进站进去,又惹得不少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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