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三年可能有点短,”许怀谦没种过地,不知道种地的辛苦,陈烈酒给他细说,“好的田地都需要经年累月的耕种才能由荒地变成良田,七八十年不种的地已经和荒地没什么区别了,三年时间,变不回良田。”

“那就五年,”许怀谦在纸上把三年划去了,又加了两年,“五年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陈烈酒颔首。

五年时间,田地都已经成型了,就算是再坏的田,这个时候也被打理出来了,只要继续耕种下去,那它就是一块好地。

“那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尽快速战速决,”许怀谦规划好之后,放下笔说道,“先去丰良县将百姓们的户籍田税等账册收敛出来,第二步,强迁!”

时间不等人,许怀谦几乎是跟昌盛帝的圣旨和骁勇大军一汇合,他们就出发往丰良县而去了。

丰良县的位置不在盛北,而在靠近盛北的霁西承宣布政使司,相当于是盛北和霁西的接壤处。

许怀谦是在盛北看完水灾后的救治工作后,直接从盛北插过去的,没走霁西的主干道。

因此,丰良县的人们,还不清楚他们之后的命运。

盛北百姓在受苦受难,挨着盛北没有多远的地方,一群官员正在寻欢作乐。

“应大人,我们阁里的这一批的货好吧。”丰良县县城里,丰良县县令应天华正坐在天香阁里,被老鸨殷勤的谄媚着。

“还行。”应天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其实早就乐开了花,朝老鸨问道,“你们阁里何时多了这么一批水灵的姑娘?”

“哎呀,”老鸨甩着帕子和应天华调笑道,“应大人你是知道的呀,隔壁盛北遭了灾,淹没了不少县里的人家,这些姑娘,可都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我们天香阁要是不接纳,她们可就得流落街头,受那吃了上顿没下顿,饥寒落魄的苦了!”

应天华饮下老鸨倒给他的酒,向老鸨说道:“如此说来,妈妈倒还是个大善人了。”

“那可不是,”老鸨扬了扬脖颈,“自从把这些姑娘接来,我可一直是好衣好食的伺候着,没准比她们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日子过得还要好,她们还得感激我的施舍呢。”

“呸!”老鸨在说说的时候,一旁凳子上绑着一个白衣女子,毫不犹豫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谁稀罕你的施舍!”

要不是这群丧尽天良的人,一听盛北遭了灾,就打着救灾的名头,将她们这些姑娘拐到丰良县来,她们何至于沦落到这等不清不白的地方。

还谢谢她的施舍!

去她个娘的。

她们宁愿当乞丐也不稀罕她的施舍!

“不稀罕我的施舍,”老鸨一听这女子的话,脸色变了变,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女子身上,“就将我的饭都吐出来啊。”

“吐就吐!”响亮的巴掌拍在女子身上,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她也不惧,朝着老鸨就使劲吐口水,“吐给你,都吐给你!”

那些饭都是老鸨掐着她下巴,强行喂给她吃得,真当她想吃呐!

她就算饿死,也不当这青楼女。

“嘿,我还给你脸了是吧。”老鸨被女子吐了一脸口水,扬起手又打了她两个耳光,正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一旁看戏的应县令出声了,“慢着。”

“哎哟,应大人,不好意思,”老鸨这时才想起来了,县令大人还在这儿,回过身朝他抱歉地笑笑,“都是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调教好,我这就带下去继续调教。”

“不用了,”应天华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脸颊被扇得通红的女子,“乖顺的玩多了,这样贞烈的还是第一次玩,就她了。”

“这……”老鸨本来还有些犹豫,被应天华的眼神一扫,很识时务地带着其他被绑的姑娘退了下去,“那就不打扰应大人你的兴致了。”

退下去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瞪那白衣女子:“好好伺候县令大人,要是伺候不好,否则,哼!”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女子充耳不闻,否则怎样,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同一时间,几里外的一队人马飞奔进了丰良县县衙,对着紧闭的县衙大门拍道:“开门!开门!”

“谁啊!”守县衙的老吏听到这拍门声,比拍门的人还不客气,骂骂咧咧地打开门,“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我家大人回来了,看我不——”

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县衙门外站了十几个身穿精良盔甲的将士,气势摄人。

打头的那个将士,看到老吏,立马掏出了自己的腰牌:“我等奉陛下圣谕,前来强迁丰良县,我家将军与许大人立马就到,叫你们县令出来候旨。”

“……县、县令大人不在县衙。”老吏一看将士手中的令牌,就吓得说话直打结巴,再一听什么陛下,将军的,更是吓得眼晕。

他们这种小县城有什么值得陛下和将军问候的?

“不在县衙那便去找!”为首的将士皱了一下眉,这深更半夜的,县令不在县衙,能去哪儿?

“是、是、是,这就去找。”老吏被将士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脚踹醒跟他一块守夜的一位小吏,叫他去寻县令大人。

这位小吏要年轻一点,腿脚也快,知道他们大人这会儿在天香阁里头呢,嗖地一下就钻进了天香阁里。

熟门熟路地找到他家大人的包厢:“应大人,应大人,别玩了,县衙出事了。”

“县衙能有什么事?”此时老鸨刚走不久,应天华刚捏起那白衣女子的下巴,被她吐了口口水,真打算给她点教训的时候,被这下人一打断不耐烦极了,“要是夫人闹,随她闹去,本大人我说今儿个不回去。”

“不是夫人的事,是——”小吏刚想解释,里头又传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出来,“——滚!”

“哎呀!”小吏急得在门口团团转,又不敢硬闯包厢,只得希望他们大人快些。

这边,许怀谦自派了人先去县衙通知后,也在叫人快马加鞭,从盛北过来又耽误了两天时间,这时间经不起,这里耽搁一天,那里耽搁一天的了,因此也不顾自己身体不舒服,能快一点算一点。

“咳咳咳咳——”等他到达的时候,拿帕子捂着嘴,不舒服得嗓子都快咳破了。

“别急别急,”陈烈酒一边给他顺着胸,一边朝外面问道,“丰良县的县令起来了吗?”

他们这大半夜的到,事先又没有通知,所以先行叫了一堆人马来叫丰良县县令起床,顺便把库房里的各类册子拉出来。

结果——

“回许大人的话,丰良县县令还未归县。”那最开始拿腰牌叫人将士,忙给陈烈酒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