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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出声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是吧。

被这么多人看着的许怀谦愣了一下,我就特别小声地咳嗽了一声,真没干出那种能震惊朝堂的咳嗽声,他们一个个这是长了招风耳吗,这也能听到!

“不如许编撰来说说此事该怎么解决?”昌盛帝听到咳嗽声脸色微微不悦了一下,向许怀谦位置看过去,见到咳嗽的人是许怀谦后,面色稍霁了些。

“臣——”许怀谦刚吐了一个字,当机立断地从怀里掏出帕子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好了,你先歇着吧,”昌盛帝见许怀谦这样,想到他身体不好,也不忍再叫他了,向身旁的鹏万里使了个眼色,向下面的人说道,“继续。”

满朝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许怀谦这个又以伴驾之位重新杀回朝堂的许怀谦,顿时倍感压力,继续建议起来。

只有许怀谦抱着鹏万里特意让小黄门给他倒得热水润了润喉,感慨道,好险好险,差一点他这个从六品的编撰官,就要成为生产队的驴被昌盛帝无情地压榨了!

第70章携酒上青天14

许怀谦在朝堂上观政差点被迫成为生产队的驴的时候,陈烈酒在宫门外直接被人给堵住了。

“陈掌柜!”

陈烈酒看着面前几辆拦住他的王孙贵族家的马车,从里面探出来的几位长相气质都颇为不俗的王孙哥儿,挑了挑眉:“有事?”

陈烈酒自认为他上了京都没有得罪过谁,不太清楚这些哥儿拦住他要做什么,可他也不是怕事之人,如果这些哥儿非要找他茬的话,他也不是接招不起。

说起来,来了京城他恶霸的名头都快没了,出门在外人家都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掌柜,还真让他有点怀念当初在杏花村时,全村人都偷偷骂他恶霸的场景。

这要是能在宫门口跟他们干一场架,明儿个他陈烈酒的恶名定然名满京都,届时还有谁敢来招惹他!

这些王孙家的二哥并不清楚,陈烈酒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地想要跟他们打架了,见他浑身充满戒备,忙从马车上下来,与陈烈酒见礼:“陈安人。”

“陈安人?”

陈烈酒沉吟着这个新称呼,想起来了,他家小相公现在是从六品京官,他这个官家夫郎是有诰命在身的,六品安人。

只是缙朝对诰命没有前朝那般推崇,且京都官宦家属多如牛毛,大家相互之间也就不讲究这些虚礼,平日里大家还是喜欢以掌柜称呼他。

“还是叫我陈掌柜吧,”陈烈酒摆了摆手,陈安人,不知道的他还以为他叫陈安人呢,掌柜的就不一样了,一听就知道他是个生意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他们这么客客气气的,一看就不是来找茬的,陈烈酒略略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打个架什么的呢。

“我们有一点事想向陈掌柜请教。”

陈烈酒扬眉:“请说。”

几位哥儿对视一眼,还想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知陈掌柜是否后悔过放弃了乡君封号。”

这里秋收了,宗人府将各地的税收收上来了,按照宗室里面有封号的皇室依次他们封地的税收。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这些皇室子女都会进宫叩谢太后、皇后。

不同的是,皇室的其他男子、女子都有税收,而他们这些哥儿却什么都没有。

看着家中的兄弟姊妹们个个都有税收拿,而他们这些哥儿只能象征些地从太后皇后那里获得一些布匹之类的奖赏,他们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了陈烈酒当初差一点获封的事。

要是他当初答应了,是不是他们现在也能像家中的兄弟姊妹一样领取属于自己的税收?

虽然他们在感官上能够接受陈烈酒为了许大人那样优秀的人物放弃乡君的封号,可私心里还是有些意难平的。

因此当他们从宫里叩谢出来,正好在宫门口碰到陈烈酒时,实在忍不住拦下他,问出他们心中的疑惑。

“不后悔。”陈烈酒没想到,这些哥儿拦住他,居然是向他问这个,眉头一扬,“我陈烈酒从不后悔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可是……”几位哥儿见他回答得这般坚定,不甘心地皱了皱眉,“有了封号身份地位都将发生转变,与现在的你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陈烈酒翘唇,“有了封号,我就可以混吃等死吗?”

最低等级的乡君一年的税收也不过百十两银子,只是有个好听的乡君名头罢了,以陈府的现如今的开销,这点银子想要做到混吃等死远远不够。

观这些王孙家的哥儿这般纠结的模样,陈烈酒大概猜到一点他们的心理了。

从前朝皇帝厌恶哥儿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哥儿有封号的,而他是这两朝以来,差一点就能获封的哥儿,他们或许是有点为自己意难平?

“这……”几位哥儿一时间被陈烈酒的话给问住,获得封号也不代表就能混吃等死,他们还要规矩自己的德行,以免有天封号被褫夺,还要学会长袖善舞以求获得更高的封号,不然为何那么多皇室宗亲,削尖脑袋了,想要宫里谋个一官半职?

“所以封号只是个名头罢了,”陈烈酒向这些拦住他的哥儿挑明道,“我们能真正掌握在手的是我们的能力的啊。”

“你们想要获得封号,不过是想要获得能力的认可,”陈烈酒一语道破他们的心思,“这本没有错,可是你们太着相了,以为是先有封号,再有能力,却忘了,只要有了能力,我们什么封号挣不来?”

众位哥儿,听陈烈酒这样一说,全都一惊:“能力!!!”

“对啊,我不正是因为上交了仿银炭的烧制法才被封为乡君的吗?”陈烈酒朝他们说道,“我有了能力,这封号我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一切皆因我的能力而起,只要我有能力在手,一个封号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陈烈酒吹,要不是他只想当个小商人跟他家小相公过神仙眷侣的日子,他要是有野心的话,昌盛帝要封他为乡君那会儿,他完全可以向他讨好更大的封号。

“你们与其来问我后不后悔,不如回家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有什么能力,”陈烈酒看着面前完全被他说愣住的哥儿们,“封号这种别人赐予的东西,他有权利赐予就有权利收回,而能力这个东西,是别人永远都从你们身上抢不走的。”

“哥儿地位地下不是我们的错,”陈烈酒摇头道,“可身为哥儿的我们一味地把目光放在地位上,是不是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歧视?”

“当今皇上是个注重能力的,他能因为我有能力而赐封我为乡君,”陈烈酒翘起唇向面前的这些哥儿说道,“这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因为天下的哥儿有能力而抬高我们的地位?”

轰的一声。

陈烈酒的话在这些王孙哥儿的耳光中骤然炸响。

“抬高我们的地位?”这些哥儿不敢想,“还能抬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