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你家相公棒不棒啊!”许怀谦这么一算,突然觉得自己好富有,以前都是陈烈酒养他,他现在终于也能自己养一回自己了。
“很棒!”陈烈酒也没有想到只是种点花椒,就能收获这么大一笔意外之财,开心地在许怀谦脸上亲了几口。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给许怀谦买个位置相对好一点的房子,还能把房子布置得和许怀谦的心意。
想了想,不免有多亲了许怀谦几口,他家小相公怎么哪儿都棒!
“不过,外面这么闹,我们去得了京城吗?”想归想,许怀谦也不免担忧起来,他也挺担心皇帝又把时政给改回去。
要还跟以前考诗词歌赋,他真不行。他先前以为策论、民生什么的他还能过,可是去了书院他才发现,人家不是这样考的。
人家考的策论和民生都是以写作文为主,谁的作文写得好,谁就可以考上。
就许怀谦那个大白话的文笔,怎么可能有人家从出生就开始学文言文的文笔。
学了四年科举,他现在写的时政还是文不文、古不古的,不会乡试的主考官还跟以前,要看咬文嚼字的那种文字吧?!
许怀谦想了想,又不免担忧起自己这次的科举来。
“管他呢。”陈烈酒就没许怀谦那么忧愁了,“考都考完了,怎么选那都是上面的人决定,你就算是把头发都愁白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放宽心一点,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别万一考上了,打个措手不及。
比如说买房子!
“好吧。”他老婆就是好潇洒一点都不忧愁的,许怀谦被他感染地也觉得听天由命吧,该写的他都写了,希望这次主考官不要那么迂腐,能让他挂个吊车尾的举人也行。
许怀谦在祈祷的时候,金銮殿一众大学士在看考卷。
“这就是他们叫着嚷着要改回的诗词歌赋?”皇帝看到一众举人的考卷自己都笑了,“就这文采,还没有太子十岁时做的诗好。”
“太子殿下与这些秀才自是不同。”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拍了个马屁。
“教导的老师不一样,学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皇帝没有听信他的马屁,摇了摇头,“太子是由太傅他们教导出来的,文采在他们之上,也合情理,可这群人明明诗词歌赋也不是很擅长,还嚷着要把科举改回去,简直愚不可及!”
太蠢了。
学诗词和学时政哪个难?
皇帝自认为是诗词难,诗词讲究意境天赋,要是没有这个意境和天赋的,绞尽脑汁做出来的诗词歌赋也不过尔尔。
但时政不一样,只要能够沉下心来,用心去观察身边的百姓,周边的民生,能够与普通百姓共情,他就能写出一份还算尚可,甚至是中上的时政,这不比考诗词歌赋简单?
“没意思,”皇帝一连看了好些考卷,都没有看到他满意的诗词歌赋,转而向底下的人问,“你们有中意的吗?”
底下的大学士都摇了摇头。
能够当上大学士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些寻常文章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眼。
“那还是看时政吧,”皇帝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看有没有一两个有慧根的?”
“对了,”皇帝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昌南的考生得考卷单独留出来,朕亲自查阅。”
今年永安府的税收如此好,想必这关于税收的时政文章的有不少答得好的吧?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期望有多高,失望就多大。
一连看了好些昌南考生的试卷,全都是一些答得牛头马嘴,不知所谓的东西。
看得皇帝都摇头。
这群考生,一个增加税收的问题就把他们难成这样,以后入朝为官,面对地方上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们又该如何去解决。
难不成也要像今日这样,聚众闹事,把题目换一个,他就会了?
真是荒谬。
就在皇帝看得不耐烦,都想罢工不看了的时候,一份字迹清晰娟秀的考卷映入了眼帘。
他时政的答题,也不像前面的那些考卷大半都是空白,而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好几页。
皇帝来了精神,慢慢将考卷拿了起来,一一细读。
越读眼睛越亮,越读心情越好,越读越觉得不可思议。
“好啊,好啊,回答得真好!”皇帝来回把这份考卷看了好几遍,“全篇没有一句废话,比起那些半文不古咬文嚼字的文章,不知道写得有多好。”
“而且这个字迹也写得不错!”皇帝又仔细把将字看了看,越看越舒服,把卷子递给下面的阅卷的学士们,“你们也来看看吧。”
难得遇到一篇帝王喜欢的考卷,下面的翰林院学士们起身,接过帝王手中的考卷,几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确实不错,文风虽然白了些,可却每一处都说到了点上,将永安府这次的税收全都跃然纸上,好像我们都亲自参与了一般。”
永安府的税收大增,朝堂上都是知道的,可其过程还是有些人一知半解,这份考卷就把他们那一知半解的迷雾给解开了,让他们对这次税收大增的印象更为深刻。
“不错不错。”
“难得在一众辞藻堆砌的考卷里看到一份这样思路清晰的卷子。”
“时政文章就该这样写才对。”
以前考赋的时候,他们都是看文辞、情感一类的文章,可这换了时政,在一众农时令里看他们华而不实的文藻,不免觉得很烦躁。
而篇文的文字简单精简,三言两句就说清楚了事情经过,简直让他们耳目一新。
翰林院的学士们浏览过后,没有一个不满意的,齐齐点头,顺着帝王心思地提了一句:“点位解元?”
第46章把酒话桑麻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