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帘捂着脸,嗡嗡作响的脑袋里开始回想。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女儿的关系搞得这么僵的?
小时候许可欣明明很喜欢趴在自己的怀里喊妈妈。
当年有了可欣,她甚至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反省自己。
如今随着传统圈的崩塌,被推到象牙塔里的她也跌落出来。
周围满是泥沼,她回首望去,这一路走来,遍地是狼藉。
房间里,许可欣望着跟着自己进来的可怜巴巴的绿琉璃,一个头两个大,出去。
她那样欺负你,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的?
这样就足够了,她是我妈,我的初衷不是为了惩罚她,只是为了点醒她,就是不知道这剂猛药够不够劲。
绿琉璃撇撇嘴,你不恨她?
以前恨过,后来就不恨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爱我,只是用错了方式。
绿琉璃靠近许可欣,凤凰,当初你是怎么被那个人抓住的,区区一个凡人,不应该能抓住你。
许可欣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记忆,抓我的不是那个凡人,而是一个更加奇怪的东西。我从未见过那种东西,只要一靠近它,我浑身的神力就施展不出。当时你出去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结果那东西突然闯入,将我捆起来送到了那个修士面前。接着那个东西又将我弹出了神体之外,让我瞬间从一代神灵变成了个孤魂野鬼。
那东西?为什么叫东西?
那是一个许可欣脑海中的记忆被一团迷雾包裹,她使劲摇了摇头却怎么也甩不出那团迷雾,不行,我被下了禁制,想不起来了。
绿琉璃有些担心地看着许可欣,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想点开心的事情吧!
许可欣嗤笑,什么开心的事情?
久别重逢,小别胜新欢。我,那个,你,那个绿琉璃涨红着脸,眼角默默撇向许可欣。
许可欣翻了个白眼,给我出去。
绿琉璃委屈地看了许可欣一眼,只好悻悻地飘走了。
被莹绿色玉石照耀着的神秘洞穴中,五彩斑斓的花朵璀璨地绽放着。
沈屹一如既往为画像续上了香火,鞠躬三次才稳稳站起。
画像上的男人妖艳飘逸,眉心的朱砂痣隔了五百年还熠熠生辉。
沈屹望着画像中的人,突然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这种勾魂的眼神,他在玄无极身上也看到过。
那次玄无极喝醉了酒,媚眼如丝。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经久难忘。
他心里这么想着,再看画像的时候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玄无极。
他心中一股奇异的想法突然浮现而出,退出房门,沈屹直直朝着祭台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泼墨般的头发展开铺在石台上,美丽地令人沉醉。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任何人见到这样一张脸和身体都会为之动容。
沈屹却无动于衷,只是默默走到这具身体旁边,将手变成爪放在了那人的额头上。
第一次,什么也没有抽到。
第二次,依旧什么也没有。
如此抽了三四次,在这具身体里,他收获为零。
这说明什么?
沈屹沉下眼眸,玄无极说过,抽取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来自灵魂。如果他抽取不到,是否意味着这具身体只是一句行尸走肉,身体中的灵魂早已消失不见?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体,没有灵魂还不会腐化?
自己的祖先又为什么要供奉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自己的祖先沈逍遥和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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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平凡的一天,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变得不平凡。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进来的时候,外面响起来门铃声。
林云生揉着睡意朦胧的眼,从监控屏幕看了一眼。
睡意顿消。
是洛秦天。
洛秦天一身运动打扮,头发放下来,从一个干练的警察变成了休闲青年。
洛秦天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林云生才将门打开。两个昔日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再见面,却已是物是人非。
洛秦天有些尴尬,我能进去坐一坐吗?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谈。
林云生戒备地上下打量着洛秦天,许久才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毛毯,点头,进来吧。
洛秦天进了房子,径直走到鞋柜处,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摸出了自己曾经穿过的拖鞋。
看到洛秦天穿上这双拖鞋,林云生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他弯身从鞋柜里抽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洛秦天旁边,你换一双吧,这双鞋子太旧了,我正打算丢掉。
崭新的白刺得洛秦天有些眼神虚晃,瞧见林云生执着的眼神,他只好尴尬地重新换了一双拖鞋。
换了拖鞋径直走去沙发坐好,没过几分钟林云生便端了两杯咖啡来。
馥郁浓香,少糖,微苦,正是洛秦天的口味。
他轻抿一口,打量着林云生。
虽然那倒明显的伤疤让他的脸有一分为二的诡异感,但不可否认,这道伤疤丝毫掩盖不住林云生的俊美。
如果说玄无极像时而清冽时而妖艳的海棠,那林云生便是夹藏在绿草中的虞美人。
初时遮遮掩掩看不真切,再看便一眼陷进去移不开视线。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洛秦天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只是记起了那些事情,我的情感并没有找回来。我想我以前应该是很喜欢你的,但我现在
林云生手中的茶杯倏然碎掉,碎片划破他的手,大滴大滴的血从伤口流下绽放在地板,开出了一朵一朵的红花。
洛秦天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大步走进卧室取出医药箱,为林云生包裹伤口。
林云生眼神复杂地俯视着洛秦天。
洛秦天俯身专心致志为林云生包裹伤口,他神色凝重,动作一丝不苟、小心翼翼,仿佛还是之前那个深爱着自己的洛秦天。
林云生喉头酸涩,你记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