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切都是真的。
楚绍的手不敢动,他知道季敏的武功高,若不是船这时摇晃的厉害,外面还下起了雨,雨声吵杂,隔断了他的动静,她一定会发现他的。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若是这般再站下去,她一回头就会看见他。
她若看见他,她会怎么办?
他们两个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应该说是很要好的。
只是她对他和他的家人都有所了解了。
可他到现在只知道她叫季敏,来自幽州,是要到江东看望父亲的朋友。
她很少谈及她的家人和她家里的情形。
他以为这些事情,等他和她交往更深些,她自然会与他说的。
可是没想到她根本瞒了他最重要的事情,她竟然是女郎。
可她现在瞒着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若是被她知道他撞破了她的秘密。
她会不会恼羞成怒,自此不理他了呢。
或者一走了之,再也不见他了。
不管这样,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以她和他现在的关系,他不能冒险。
季敏正在穿衣服,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响动响声。
她警觉地回头:“谁?”
静默一瞬,传来哒哒的敲门声:“阿敏,你换好衣服了吗?”
是楚绍的声音。
季敏放了心:“哦,我还没有换好呢,等会儿,我换好衣服再去找你。”
“好,你不要着急慢慢换,想着一定要把头发上的水,都擦干净了!”楚绍在门外叮嘱。
“嗯,我知道了。”
……真是好“啰嗦”!
季敏嘴角微微一翘,楚绍如今对她就像她的一个小爹似的,什么事儿都要管着,什么事儿都要操心。
嗯,怎么感觉楚绍的声音有点儿深沉、暗哑。
“你也想着把头发擦干了,多喝点儿水。”
季敏投桃报李,关心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先回房了。”楚绍应了一声。
季敏就听见外面传来楚绍脚步声,和他进屋关门的声音。
楚绍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严门,就觉得全身无力,软得走不回床榻了。
他是靠着舱壁上滑坐在地上。
他和季敏的船舱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还点着火盆,是一点也不冷。
楚绍坐在带上,一低头,便看见他的袍子已经鼓了起来。
楚绍今年十八岁了,但他还是个童子鸡。
他在家里,房中只有奶娘带着几个嬷嬷和粗使丫头,还有小厮伺候,是没有大丫鬟的。
更别提通房和侍妾。
这在富贵人家的公子里是十分少见的。
原因无他,主要是自幼体弱多病,母亲怕他行房,坏了精水对身体不好。
另外就是玄真道长小时候就给他治疗腿疾,后来他又认了玄真做师父,玄真教了他一些打坐练气的童子功。
既叫童子功,当然只能是童子练了。
而且玄真道长给他算了,他十八岁之前。最好不要行鱼水之欢,才能保得身体健康。
说来也是注定,他自从与玄真学了童子功,练了气后,身体就好了起来。
就像这次,他虽然在路上腿疾复发,但按玄真的说法,毒素出来反而好,加上在栖云谷的道观里玄真又给他治了五天,他的腿是彻底的好了。
现在他,可以说一般人的体质都不会有他好。
玄真作为师父保了他的健康,再加上他少时曾在复真观里住了一年,与玄真的感情很深,玄真的话,他是十分听的,所以从十三岁以来,他是自觉的,一直远离女色。
比如同窗聚会,一般都会有歌伎等陪酒,但是楚绍从来不与歌伎调笑。
另外若是逛花楼,去妓院这些事,他也从来不参与。
但是他容貌过于耀眼,他虽“树欲静”,但风不止。
江东爱慕他的女子太多了,就总有那胆大,想尽办法与他邂逅,想来撩拨君心。
但是任你西北风、东南风,楚绍就如泰山顶上一棵松,是岿然不动。
但他一个在江东极有名的第一公子,竟如此不沾女色,实在是有些“异类”。
有人不信,在聚会的时候,特意花重金招了个极美貌的歌姬来试探楚绍。
那歌姬见了楚绍的丰姿,就是不给钱,让她倒贴,她都是愿意的。
歌姬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就想与楚绍春风一度。
旁边儿人也是赶毛驴上架,使劲儿的起哄,就让出楚绍与这歌姬喝杯交杯酒。
其实有人在那交杯酒里已经给楚绍下了药的,就想让这位第一公子出出丑。
奈何楚绍就是推说,正在吃药调理肠胃,不能喝酒,只喝自家小厮带来的白水。
就这样破了这些人的局。
这些人不死心,又想了其他方法,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楚绍巧妙的躲开,慢慢的,也就没人打他的主意了。
另外楚家也有那上进的小丫头,把念头打在了楚绍身上。
楚绍连个通房都没有,这要是能爬了他的床,那就算飞上枝头了。
故此从楚绍十三岁起,每年楚夫人都要发卖一两个爬他床的丫环。
就此楚绍,这江东第一公子就成了“柳下惠”,还真没有女子能够近他的身。
再加上有人去楚家求亲,楚夫人又都是婉言拒绝了,只说总找人算,楚绍得过了十八岁才能议亲。
十八岁才议亲,一般人家姑娘谁不定婚,能等他到十八岁啊,这说法怎么也有些让人不能相信。
有被拒绝的人家,便有恼羞成怒。
后来便传出来楚绍其实是有断袖之癖的,是不喜欢女子。
楚绍这等品貌,不喜欢女子自然就有就有好男风的男子想来与他亲近亲近。
但是楚绍对这种人更是是一概不理的。
大家就奇怪了,难道不成这人有慧根,前世是和尚,今世想修炼成佛。
只是楚绍自己清楚,他可没有那般清心寡欲,他的身体一向很正常,男孩子该有的反应他都有。
只不过他这个人自控能力强一些罢了。
而且在江东这么多迷恋他的女孩子中,也没有让他心动的人。
也就是这样,他有时候看书,看到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的故事时,便有些不相信。
因为他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没有过这样的感情的。
这一次他来栖云谷见玄真师父。
没想到遇见了季敏,这是他十八年来唯一一个想迫切结交的人。
也是这就是天意和缘分吧。
只是这几日一直有个令他感到羞耻的事情,就是他与季敏在复真观,那晚他照顾季敏,与她同住一屋时,他其实没有睡稳,他是做了个长长的没有尽头的梦。
梦里他沿着山道,走在栖云山中,山中春光旖旎,青葱翠绿。
他在一片绿色中的美景中,忽然看到一朵极美的嫣红的牡丹花,那样醒目。
他忍不住低头轻嗅花瓣,牡丹花的芬芳,竟然与敏弟身上的幽香一模一样。
他不禁心中欢喜,便再细细轻嗅,那芬芳便霎时传遍了他的全身,仿佛一阵香风一寸寸的轻拂了他的肌肤,让他从头到脚感到酥麻起来,便没了力气,不得动弹。
那香风越来越浓,让他胀痛难忍,只想兰布快一点逃离。
可他又无法动弹,正在他觉得他就要爆裂而亡时,忽然有一只手遮住了他眼睛,让他眼前一黑,然后便有唇亲上了他的唇。
他有些惊骇,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待他。
不过这个亲口勿,这个柔软的唇,让他觉得是那么的熟悉,让他的全身都舒服起来。
因为眼睛被遮,他其他的感官便更加敏锐,他便清晰的感觉到一只带着的薄茧的温暖的柔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发红包
第46章心花怒放
楚绍在那柔夷的抚慰下,得以释、放,飘然欲仙。
等他终于从美梦中恋恋不舍的醒过来时,他脑中最后的一幕是他紧紧的握住那人的腰,把她按在他的怀里。
楚绍睁开眼,发现他是侧身向着季敏的床方向躺着的。
他便想起梦中人那带着薄茧的手,虽然梦里她遮住他的眼睛,他没有看到她的模样。
……只是他心里已清楚他梦到是谁!
楚绍听着季敏细细的呼吸声,感觉腿间的一片黏腻,他的脸忽地像火烧了一般。
他连忙坐起身来,一下掀开被子,两步从床上逃到了房门口。
“阿绍!?”床中的季敏听见动静,呢喃了一声。
“哦,我在,我出去一下。”楚绍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一般,忙轻声回了一句。
“嗯!”
楚绍听着季敏嗯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熟了。
楚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回了自己房间。
楚绍屋的值夜的小厮,觉得今晚挺好,自家少爷是消尖脑袋往的季公子的屋里钻,给季公子值夜去,那他就能偷个懒睡个好觉了。
无事一身轻的小厮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就感觉腿肚子被人踢了两脚。
小厮生气睁眼,谁这么烦人啊,还让人好好睡觉不。
诶!竟是自家少爷。
小厮忙吞了口中骂人的话,脸上堆上笑:“公子,你要回来睡啊!”
楚绍看着睡得口水都出来的小厮,皱眉道:“轻声点,去给我找条亵裤。”
找亵裤,小厮忍不住看了看窗外,这还没亮天呢,少爷就更衣了。
不过,自家少爷一向喜洁,睡热了、出汗了,想换身衣服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等小厮拿了楚绍换下来的亵裤,看着亵裤上带着青竹味儿的白色斑痕。
这么大的量,自家少爷,这是咋的了?
这怎么在季公子屋里睡了一夜,便弄出这么多的子孙液来。
少爷在那屋,到底经历了啥呀?
楚绍板着脸,勉强压住了脸上的热,吩咐一声:“把这条亵裤,找个地方埋了吧。”
他也是无法再面对这条裤子了,就像无法面对他的欲望。
诶,小厮心中叹息,这大冬天的凌晨,他还得上去外面刨坑埋裤子。
只是过几日,小厮心中更是奇怪,怎么自家少爷现在每天起床都要换亵裤呢。
嗯,这少爷吃了什么壮阳药了吗?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可他身边也没什么美女呀。
就是这段时间,自家少爷与季公子,出出进进,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
啊!难道是自家少爷喜欢上了季公子?。
哎哟,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出了大事了。
楚绍不知道小厮怎么想,可他知道自己的心,这段时间是日日夜夜都像在火上煎。
他现在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中他与她抱在一起,她用的手,她的口让他快活胜神仙。
只是每天早晨他见到敏弟时,总觉得是羞耻难当。
他竟然会这样意想她。
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就沉浸在梦里的无比愉悦中。
午夜梦回,楚绍终是要面对他的内心的。
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他真的是断袖了吗?
不然,敏弟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他的梦,不然他怎么会在梦中如此享受着与她的亲密。
如今他有些能体会出古往今来那些有名的情诗的一些意境来了。
就比如,他现在是一天都离不开敏弟的,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是即便“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但面对季敏,他依然“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因为他明白,他被季敏掰弯了、断袖了,但季敏不是。
季敏一直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好兄弟的。
若是她知道他在他心中如此肖想她,她一定不会原谅他,一定会与他割袍断义的。
一切都是他太禽兽了,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龌龊的欲望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他离季敏远远的,可是他知道这是无法做到的,也是他不愿意去做的。
楚绍这些日子心中痛苦煎熬,白日里在面对季敏时,还要尽量保持正常,其实已经快到崩溃的节点了。
…………
只是今天晚上,楚绍才知道季敏原来是女郎。
诶,他真是被她瞒得好苦啊。
嗯,怎么能说阿敏瞒他,是他自己没眼色,没有看出来阿敏是女子。
楚绍的心,今晚是天上地下的翻腾了十万里,又似浇上了油盐酱醋,酸甜苦辣,都搅到了一起。
不管怎么,楚绍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拿手指抹去了眼角一滴心酸的高兴泪。
又忍不住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诶,他不是断袖,他也不是什么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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