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的厨艺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做清汤挂面的人了。桌子上两三道菜,虽然不多却也色香味俱全。
齐时渊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儿排骨,他本身就喜好偏甜口的菜品,这糖醋排骨他可是想了好几天了。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齐时渊原本带着些期待的笑脸僵住了。
不同于上一次程之做的糖醋排骨那么惊艳,这次的这盘齐时渊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酸。实在是太酸了!
缓缓地将那块儿排骨放下,齐时渊看向程之:你把卖醋的打死了?
程之笑笑,眼神里满是懵懂,似乎不知道齐时渊为什么要这么说:没有啊,怎么了?不好吃吗?
齐时渊扁扁嘴,酸味还在嘴里没有散去,嗯也没有特别难吃,就是醋放多了。将那盘排骨推的远了些,你也不要吃了,下次记得不要放那么多醋了。
好。程之收起脸上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开始吃别的菜。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今天和尤落落的事,下午的时候尤落落也没有再去找齐时渊。这件事就好像这么过去了,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程之做晚饭格外的早,齐时渊吃完晚饭还准备在外面看会儿电视就被程之赶回了房间,回屋看会儿书就睡觉吧,今天这么多事肯定很累了。
齐时渊一头雾水的被推回房间,干脆就势躺了下来。翻来覆去的没有想到程之为什么要这么做,齐时渊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客厅的灯已经都关了,只有卫生间的还透着些光亮。
小心翼翼地靠近,齐时渊便看到程之正在洗什么东西,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程之略带着些阴沉的眉眼。
鬼使神差的,齐时渊并没有进去,而是继续留在门外小心的观察,就是洗个东西,怎么被程之弄得好像见不得光一样。
这么想着,齐时渊便看到程之将手里的东西拿起来抖了抖水,四四平平,再熟悉不过,那不是程之的内裤吗?
两人的款式是一样的,齐时渊的脸忽地就红了,自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偷看,干脆又红着脸偷偷的溜了回去。
卫生间里的程之这才勾起唇角,看着镜子里偷偷溜走的某只小老鼠,将手中的东西晾了起来。真是不乖啊,为什么非要偷偷跑出来呢?
齐时渊回到屋子里之后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怦怦跳着,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一样。脑海中满满的都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一块儿熟悉的布料
蒙地摇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脑海中的东西甩出去。还没等齐时渊缓过来,他便听到了一直存在在脑海中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问:怎么还没睡?
齐时渊吓得一激灵,转过身就对上程之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是睡不着吗?正好把牛奶喝了。
愣愣地接过牛奶,齐时渊才下意识地说:你洗完了?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现场扇自己一巴掌。
好在程之并没有问什么,而是笑着和他道了晚安就出去了。
他这样子倒像是知道自己刚刚在偷看似的,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齐时渊喝奶的手蒙地顿住,看向了门的方向。
只是这杯牛奶下肚,助眠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有成型,齐时渊便睡着了。
程之回到房间躺下,脑海中都是刚刚在齐时渊房间中无意间瞥见的那形状诱人的锁骨,和梦里的一样。
他眼眸暗了暗,在那深渊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不得见光的情绪。感觉到小腹处的变化,程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还是转过身对着齐时渊所在的地方,将手伸向了被子里。
阳光洒进教室,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一层橘色的暖阳,使那道背影看起来更加的温柔,耀眼。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同于平日里懒散的模样正在认真的听课。
只是这样一副惹眼的画面,却让他觉得无比的违和。程之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啊,坐在那个人身边的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他却坐在最后一排,离那个人远远的。下课的时候也只能看着那个人身边围满了不同的人,看着他给别人讲题,对别人笑。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只是想要和齐时渊离得近些而已,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讲题。
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程之终于等到了齐时渊起身出去的时候。他这才紧紧的追了出去,跟在齐时渊的身后。可齐时渊像是感觉不到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走向那个没有他的地方。
程之终于忍不住焦急地叫道:阿渊!
面前的人脚步停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一直温柔的眼眸中满是冰冷,那是齐时渊看着陌生人才会有的眼神。
程之忽然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齐时渊说:轻问有什么事情吗?
他想要质问齐时渊为什么这样,可是这具身体只是紧张的颤抖着,什么都说不出。
随后,程之便看到齐时渊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既然没什么事就不要跟着我还有我们不熟,所以请不要那么叫我。
说完,齐时渊便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程之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就好像这个人要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程之拼命的想要追上他,想要将这个人牢牢地抱在怀里,让他永远都不能离开。可是他的双脚就像是被人用水泥灌在了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他这才低头,才发现他穿着的并不是齐时渊为他买的那些衣服,而是曾经那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不敢置信的摸向自己的头发,手上的触感竟然不是那利落的短发,而是有些油滑的长发。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没有齐时渊的时候。
眼角忽地有些湿润,程之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撕开了。那种窒息般的疼痛贯彻全身,使他蒙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程之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可胸中的痛感却没有任何的减少,就好像刚刚那个梦是真实的。
想要见到他,想要抱着他,这样他才是自己的。程之仓皇地下床,跟着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来到了齐时渊的门前。
齐时渊竟然没有锁门,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将自己的声音减少到最小,程之慢慢的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发呆。
他小心的爬上床,虚虚地抱着齐时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心中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才慢慢的消失。
轻柔的吻了吻齐时渊的额头,程之才有了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他紧了紧抱着齐时渊的手,我的。
心中那种疯狂地占有欲再也压制不住,若是齐时渊现在醒来一定会被他眼眸中那种浓郁的偏执吓到。
既然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那就别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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