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然这里头有药品利润的问题,因为国内医学界长期忽视医务人员的劳动价值,采取的是以药养医模式。医护人员的技术不值钱,值钱的是药品以及医疗器械。这种倒置客观上催生了低价药难有市场的状况。
但旁的药品她不好说,就青霉素这件事情可以说真是冤枉了大夫。
别的不讲,如果青霉素的过敏反应率能够大幅度降低的话,最起码的,很多妇产科大夫都愿意,也必须得应用抗生素治疗的孕产妇上青霉素。
因为孕产妇以及新生儿能够使用的药品实在不多呀,几乎除了维生素以外,就没什么药品可以说孕妇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这里头青霉素已经算是安全系数非常高的药品了。
“提高工艺技术,大幅度提升青霉素的纯度,其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除此以外,严格控制抗生素使用指征,减少耐药菌的生成,对于整个医药环境来说都是幸事。”
余秋引着林老师往高师傅的实验室走,“我们试着对进大霉素进行了一点儿改装,也许可以降低庆大霉素的耳毒性跟肾毒性。但是目前我们才开始进行动物学试验,短期看不出成果来。”
她指着玻璃瓶里头的药粉,“除此之外我们也制作了一种抗病毒药物跟一种止血药物。
抗病毒药我应用在单纯疱疹病毒性脑炎患者身上,疗效显著,患者目前已经出院,除了有记忆遗忘症状之外,其余反应力计算能力良好。
止血类药物我应用在两位产后出血患者结合宮腔球囊压迫法,效果显著。应用在三位月经过多的患者身上,患者出血量也明显减少。”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销掉阿昔洛韦跟氨甲环酸,这两种药有多好,谁用谁知道。
省人医神经内科已经就阿昔洛韦开展临床实验,用来试验性治疗高度怀疑为单纯疱疹病毒性脑炎患者,目前反馈的信息是效果良好。
下一步他们还会跟青崖子精神病院进行合作,再一步筛选近期发病的患者,进行实验室检查跟诊断性治疗,查看效果。
精神病院的院长都跟穆教授他们开玩笑,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们的精神病院就可以关了,最好争取让所有的精神病人都能恢复健康,早点回归正常社会家庭生活。
余秋当然知道这是句笑话,真正的精神病人并非器质性病变造成的,但是她相信有很多精神病人是因为医学的局限性被精神病了。如果可以将这部分患者筛选出来并且治疗好,那么的确可以改写精神病学这门学科的历史。
林老师对阿昔洛韦没什么感觉,她只答应如果儿童医院有类似患者,需要进行抗病毒治疗的话,她试着跟临床医生们推荐看看。
不过对于氨甲环酸,她却兴致盎然。她听说过这种药物,据说是国外新近出现的一种止血药,不过好像还停留在实验室试验阶段,她只是奇怪余秋是怎么知道这种药的。
余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知道要不要再祭出那位神奇的杜教授。他不知道林老师的政治立场,很害怕贸贸然提起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那位杜教授死了也是叛徒,到现在还被钉在耻辱柱上,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平不了反了。毕竟死人不执着,不能再开口为自己申冤。而同情他愿意帮忙的人其实自己的处境也很微妙,压根不能随便开口。
高师傅发了话:“我们偶然得到了配方,就试着做了出来,发现效果的确很不错。”
林老师笑着点点头:“这事实在太好了,止血药跟消炎药都太重要了。万一打仗了,咱们也有东西可以用。”
在战场上被当场打死了人其实只占少部分,大部分人都是受伤过重死亡,真正的死亡原因基本上都是出血以及感染。
余秋在心中暗道,估计以后大规模战争是没有了,不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到底是80年代还是70年代的事?
唉,她真想不起来了,她是理科生啊,但是高中历史书上有没有提起这件事啊?
她对战争不感兴趣,她只知道这些药物对于维护国民健康乃至整个人类的健康,意义重大。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林老师要了阿昔洛韦以及氨甲环酸跟依替米星的样品,儿童医院有自己的药学实验室,能够进行大规模动物学试验,她爱人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她准备找她爱人来接手这件事。
至于庆大霉素的事情,她会向上面反映的,这件事她一定会好好追踪,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小娃娃如果耳朵聋了的话,那很大程度上也会跟着变成哑巴。如果一个人又聋又雅,那他的学习能力肯定会大幅度下降。否则什么叫做耳聪目明才算聪明呢。
余秋邀请林老师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就这点事情,还麻烦您专门跑一趟,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这件事让您多费心了。”
林老师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不妨似的,我本来就想趁着周末出来走走,刚好你们这边还有交流会,我也算凑了个大热闹。”
余秋立刻将那本目录小册子拿给林老师:“您瞧瞧这个,我们杨树湾吃的用的都有,还生产专门的显微外科设备。这上面是图片,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安排人带您看成品。”
林老师笑了起来:“我看你们这儿就是个大型供销社,哦不,是个大商店,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哎呀呀,你这位女同志说的可太对了。”
廖主任在哪儿都能找到存在感。这回他没有再抱着小二丫,而是陪着个穿着灰色列宁装的中年男人从外头走进来,还笑呵呵地跟对方吹嘘:“楚科长,我没吹牛吧?我们江县红星公社出来的医药制品那是没话说,完全都是技术活。”
说着,他还冲林老师笑,“教授,您也看到了东西,怎么样?我们从来不糟蹋原材料吧?那郝刚都是用在刀刃上。”
林老师没见过这种自来熟,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搭话。余秋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位楚科长又是个什么来路。
“楚科长,我跟你保证,你们的钢材要是弄过来,绝对不会牛嚼牡丹,一定能够发挥大大的作用。”
廖主任笑容满面,“怎么样?你今天是瞧见了吧?我们贫下中农搞生产也是有声有色呢。”
余秋眼皮子跳了跳,不知道这位楚科长跟锻钢厂有什么关系。
楚科长笑容满面:“是好地方,人杰地灵,方方面面看着都不错。我就知道咱们江县的父老乡亲都是厚道人。我们厂里头的孩子不懂事,还请你们多担待着点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管教,不让他们再祸害。”
林老师要出卫生院了,余秋不好留下来继续听廖主任跟这位楚科长说话,赶紧送人出门。
行到卫生院门口,两边打了招呼挥挥手再见。
余秋侧过头看见陈招娣正带着大丫二丫在手工社的摊子旁玩。确切点儿讲,是她带着大丫二丫当童模,也往来感兴趣的客人们试戴绒花,好叫人家看效果。
其实摊子上就准备了镜子,哪个客人都可以自己戴上了瞧一瞧。可是这个年代的人好像生怕被人说臭美,宁可叫模特上头看效果。
大丫二丫都是雪□□嫩的姑娘,好比高瘦白的模特,东西上了身就没有不好看的道理。为着这个,手工社的绒花还不到中午就要卖脱了货。
陈招娣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瞧瞧她的两个干女儿,多能干,小小年纪就是响当当的新货郎。
余秋叫了她:“陈姐,那个楚科长是什么来头啊?”
陈招娣眼睛就盯着两个妞妞儿看,只简单一句:“锻钢厂的销售科长。”
余秋有点儿糊涂:“那怎么是他过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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