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没有无主之物,所有的东西都归集体。
“这里是野芦苇荡子。谁想砍自己过来割就行,没人管的。”
余秋笑了起来:“那你们是不是还要夹鱼啊?”
何东胜摇摇头:“这儿不行,你看这里水位降的厉害,下面都是沙子,上头才有芦苇,不过这样收割机倒是能够割得快。”
余秋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沙子?”
她看过江沙,水位退下去之后,江岸两边堆积着厚厚的江沙。据说盗采江沙的人,一条船一晚上能挣上万块,属于一本万利的买卖。
何东胜点点头,旋即反应过来,对呀,沙子。他们要盖房子,可不要沙子吗?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都上岸去,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查看江沙。
天呐,这么一长条,全是厚厚的江沙。别说盖5层楼了,如果都挖了的话,估计盖摩天大楼都没问题。
何东胜立刻从船上拿来铁锹,这本来就是条农用船,上头一堆工具呢。
余秋也拿着箩筐帮忙往里头装。现在材料紧张,处处都要花钱,他们能张罗点儿东西是点儿东西。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夜风陡峭都抵不住他们干出了一身热汗。他们挖了一块看到有水了,赶紧跑去下一块挖。
结果这回何东胜刚拎起铁锹,芦苇荡子里头就传来呜呜的哭声。
深更半夜,天上没有月亮,就那么几颗星星,芦苇丛暗黑一片,夜半哭声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饶是见多识广的余秋都吓得忍不住啊了一声。妈呀,谁说大夫不迷信?大夫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信的生物之一。
何东胜立刻警惕地拦在了小赤脚医生的前头,朝里头厉声喊:“谁?”
手电筒照亮了一张哭花了的脸。
年纪轻轻的农民抹着眼泪,听见余秋的声音就拍起了大腿:“小秋大夫哎,你可得替我做主哎,我家二妮不认我了,她不肯跟我过了。”
余秋看清他的脸,大吃一惊,这不是吴二妮她丈夫小周吗?前头两人好的蜜里调油,简单粗暴的给可怜的单身狗们喂了多少碗狗粮。
瞧这家伙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会儿难不成是秀恩爱死得快,模范夫妻引起家庭纠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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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小周
小周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余秋哭诉自己的遭遇:“二妮不认识我啦!”
余秋点头:“这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抗nmda受体脑炎会导致患者记忆缺失,甚至一辈子都没办法恢复记忆啊。”
当时小周可不是这态度,出院的时候小周认为这根本不叫事儿,还美的不行,怎么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
结果余秋一说,小周哭得更伤心了:“他不认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霍铁柱。”
哎呦喂,这句话里头隐藏的信息实在太丰富了。
余秋跟何东胜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虽然有些缺德,可余秋得承认自己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地开始燃烧:“霍铁柱是谁?”
小周抹眼泪,抽抽噎噎地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霍铁柱能是谁呀?就是二妮先前相好的呗。”
嘿,那家伙能耐了,开上大货车了,是个司机,成天在外头跑东跑西,风光的很。
余秋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司机可是好职业,现在有种说法,叫做车轮子一转给个县长不换。因为交通极度不发达,司机能够捎带着从外地弄东西回来,妥妥的实权派。
一般除了领导的亲戚跟领导身边的红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摸上汽车方向盘。
哇,那大卡车一开过去,后头多少看稀奇的小孩扒开两条腿,拼命追着跑,吃了一嘴的灰跟汽车尾气都不晓得嫌弃。
吴二妮的初恋就是这么位货车司机,听说当年两人感情相当不错,也算是青梅竹马。
但霍铁柱的老娘不同意,因为八字先生合了两人的八字,两人相冲,吴二妮的命格不好,特别硬,会克死人的。前头她妈就是她克字的
于是拉扯着儿子长大的寡母以命相逼,死活不同意吴二妮进门,这对小情侣就没成。
后来才有了小周掏了300块钱的彩礼把吴二妮娶回家的事。穷人嘛,泥腿子没那么多讲究,不怕被克死。
余秋朝天上翻白眼,按照这个理论,天底下就没几个命不硬的人。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少数啊,那留下的白发人才叫命硬呢,都能把儿女克死了。
余秋安慰哭哭啼啼的小周:“二妮跟他不是八字不合嘛,他老娘都这个态度了,两人肯定走不到一块的。”
小周委委屈屈:“那是霍铁柱他老娘故意搞鬼,那个和八字的家伙收了钱胡说八道,其实他俩八字一点问题都没有。
余秋忍不住骂了句。
这老太婆也太缺德了吧。自己相不中儿媳妇也就算了,怎么能随意败坏人家的名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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