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别动!
白色的游鱼一口咬掉了对方握刀的手,万冢凛耳朵上的灯泡一样的耳坠在灯光下反射出迷人却冷冽的光。
一身黑漆漆的死霸装和白色的羽织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个狼灭”的万冢凛冷漠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平面镜,看着自己腰间的镜花水月。
嗯,今天的我依旧是个好人。
#cp首领宰,人物ooc归我!必定ooc!(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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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花万万没有想到,他花了大力气动用石观音的情报网,又暗示南宫灵用丐帮的路子去打听那金衣公子的身份,甚至因为宋玉致在丐帮吼得那一嗓子,明知道可能性不大,把主意打到了天家身上,最后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在丐帮总舵得到了一个较为确切的消息。
“藏、剑、山、庄...么?”
无花的面容在烛火中晦暗不明。
说来也是凑巧。
虽然任慈逐渐放权给了南宫灵,但丐帮的帮主却还是他,有些南宫灵不能做主的事务,还是要送到任慈手上来决断。
那时南宫灵便是如往常一般去寻任慈,恰好听到了秋灵素和任慈的谈话。
“夫君,你在找什么?”
秋灵素端着药碗进入书房,诧异地看着任慈在里面翻箱倒柜,不由得开口问道。
“夫人来了?”
任慈听到秋灵素的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步上前将秋灵素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将桌前的窗扣下,挡住了外面的风。
“初春尚寒,夫人未免穿得过于单薄了些。”
秋灵素白了任慈一眼,端起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道:“夫君?”
任慈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就喝,这就喝,夫人莫生气。”说着便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夫君在烦恼什么?”
秋灵素扶了扶发鬓,秀眉微蹙,任慈的表情很明显的告诉她,她的丈夫在困扰着什么。
“是最近来寻玉致的那位李公子。”任慈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有点愁。
秋灵素脑海中划过那只见了一面的公子,低头想了想,“不是说是玉致家里来的人吗?我听说玉致当场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当朝未立太子。”任慈摇摇头:“看玉致的态度,我差点也以为那是天家子。”
“那?”秋灵素疑惑。
“明黄色虽是皇室的专属,但,也是有例外的,尤其是比当朝时间更为久远,隐世不出的世家。”
任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显然是对自己的猜测颇为笃定。
“既非天家子,又与丐帮无关,玉致又确定那是她故乡来接她的人,”秋灵素并不知道任慈心中郁结的原因,不解问:“那李公子迟早都是要走的,你为何如此烦恼?”
她说这话时声音大了些许,刚好被已经走到门口的南宫灵听到了。
想到最近困扰自己兄长的事情,南宫灵收回了敲门的手,悄悄靠近,敛声屏息细听。
“那若是与丐帮有关呢?”
任慈摇摇头,“李公子衣摆上绣着的银杏暗纹,我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一定是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的。”
说着他便开始继续翻找着方才没有找到的东西,“和天家相比,那公子举手投足间倒更像是......找到了。”
任慈从一个暗格中抽出一方长盒,暗紫色盒子入手极沉,凑近来还能闻到盒子散发出的一股奇特的幽香。
“这是我继任丐帮帮主时,我师父交给我的。”
那檀木盒是全封闭的,任慈在盒子的边缘摸索,指尖碰到了一处花纹后用力按下,“咔擦”一声,盒子便自动打开了。
秋灵素凑过来,看见里面静静放着一幅卷轴。
将卷轴放在书桌上,二人慢慢地推开它。
一个瑰丽莫测,风流无匹的盛世展现在他们眼前——
玄甲将军的盾上泛着血色的光泽,披着貂皮的紫衣男子敞着胸,三把形态不一的刀牢牢挂在身后;青衣女子悬在半空中拨弄手中流光溢彩的琴,鬓间桃花颜色灼灼,身后青天高远。
盘坐于地面的僧人双手合十,眉目祥和,耳闻佛音禅意。身后的玄衣道长抱剑而立,锋芒毕露,眉目冷凝似积了霜雪;正蹲着轻嗅一株草药的女子乌发滑落肩头,侧脸惊人的明媚。
粉裙女子双剑倾覆江海,剑如雷霆动四方;银甲将军负手横长。枪,血色披风招展,一派飒爽英姿。金衣轻甲的少年乌发高束,轻巧地踩在将军的长、枪之上,轻剑剑光璨如烈阳,重剑却落在了将军马前,其上正靠着挂着酒葫的豪爽男子,笑吟吟地望着手臂上停住的鸟儿。
月下弯刀凝寒光,女子兜帽下一双异色眼瞳和她肩上的猫毫无分别;修竹林间,着深蓝衣衫的男子半揭开脸上的银质面具,凤眼里满是令人战栗的冰寒;满身银饰的苗家姑娘笑容甜美,偏生修长的腿上缠着一条碧绿磷蛇,危险而妖娆。
最后是穿云崖岸,白衣男子擎一柄同色的伞,淡看怒涛卷霜雪。
由左到右,一共十四个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
画卷很长,长到容纳了整整十四个神态姿容各异,却各有千秋的华彩人物。
画卷又很短,短到这区区十四个人,便诠释了久远之前,一个如繁星般璀璨的江湖盛世。
看完之后,任慈和秋灵素仍沉浸在那个时代,久久不能醒来。
门外偷听的南宫灵久久不曾听到里面的谈话,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有几分心焦,一咬牙准备敲门时,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秋灵素幽幽的声线。
秋灵素看着卷首的字,叹道:“这便是丐帮最鼎盛的那个时代么,当真令人向往。”
任慈道:“盛唐风流,名不虚传。”
“夫人,你再看看,”任慈指着画中一个人物,感慨万分:“我原本只以为丐帮那些故交门派仍有传承存在,谁知......”
这幅画卷太过宏大,秋灵素并未仔细关注每一个人的眉眼,这时听了任慈的话,才顺着任慈的目光看去后,不可置信地惊呼:“这不可能——”
任慈指着的是那单脚踩在将军长。枪上横剑而笑的金衣少年郎,在一众风华人物之中,这少年依旧极为抢眼,风姿甚至盖过了画中其他人。
秋灵素捂着胸口,满心惊骇。
画上的少年笑靥明亮,衣摆上绣着银杏叶状的暗纹,除却发色和年龄,与秋灵素日前所见到的那位李公子别无一二。
怎么能相似到这个程度呢?
“他、他还是...”人吗?
秋灵素无法确定,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藏剑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任慈指尖划过少年旁边的字样,喃喃念道:“藏剑山庄,李昭明。”
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思虑再三后,任慈将那幅画送到了李建成面前。
不管画上那少年是不是眼前这人,任慈都觉得,应该让他看上一眼的。
画卷再度展开后,任慈分明看到了这素来云淡风轻的公子猛地一颤,那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里,慢慢涌上诧异,甚至还有一丝惊惶。
“这是丐帮代代传下来的,每一位帮主继任之时,前帮主都会交待,千万保存好它,这是一个盛世的传承。”
眼见那公子唇角一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任慈道:“此画今日得见天光,便暂时留于公子身边吧。”
“多谢。”
李建成眼帘低垂,掩住了涌上的水色。
任慈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年轻公子的背影实在是寥落极了。
他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此地。
转过长廊看到等在那里的秋灵素之时,任慈笑着迎上去,忽而停住,狐疑地看着自己周身。
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仿若满身沉疴都在短短时间内尽数散去。
忙于同秋灵素交谈,他并没有发现,有一道明朗的灵光悄然没入了眉心,褪去了他身体中的余毒。
李建成确实是该感谢任慈的。
给任慈打入了一道灵力梳理身体后,他站在桌前,目光停驻在那绘制了几乎是一整个大唐江湖的画上。
他以为过了那么久,这些故人应该早已在时间洪流中模糊了面容才对。
看到这幅画后,李建成方才发觉,自己失策了。
他还认得这些脸。
他曾经与其中的剑客把酒言欢,又和刀客酣畅淋漓地拼过一场;曾与那银甲将军枪挑匪寨,逗过丐帮弟子精心饲养的鸟儿;也曾仰面躺在问道坡上,看取下面具的杀手捧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团子,凌厉的眉眼少见的柔和;曾大笑着踩过少林寺古刹的屋顶,被那僧人举着禅杖追杀至七秀坊,看着僧人被秀坊姑娘一张嘴恼得面目通红。见过晴昼海的奇花异草,走过神秘幽深的五毒潭,抱着一只异色眸子的白猫在三生树下听明教友人唠唠叨叨......
苍云,霸刀,长歌,少林,纯阳,万花,七秀,天策,明教,唐门,五毒,蓬莱,还有...藏剑。
君子藏锋,美人舞剑,将军长。枪佑唐魂。江天归雁青山重,明月高楼琴声不绝,楼下徘徊蜀中客。佳人手拨珠帘动,玉案琥珀美酒香,烟火满长安。
春风上国繁华。
那是很多年以前,他意外离开故乡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锦绣江湖。
是他深藏在心底的少年时代。
他走过的岁月太过漫长,这时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从未忘却那些。
故人旧友,把酒言歌的回忆,在这一副徐徐展开的画卷中尽数展现。
李建成仰头,眉眼舒展,唇角微翘。
这一笑,冰雪消融,春风化雨,少年意气,尽数复苏。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要开始干活,存稿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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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李家大哥,我爹爹什么时候能到啊?”
宋玉致低头看着被鞋子碾来碾去的地面,背在身后的手绞着衣袖。
她原本不是个忸怩的性子,实在是一个人在外域孤零零地待了太久,身边所见所闻与故乡截然不同,由此行为举止也稍有些许收敛。
凭栏而望的白发青年双手抱臂,闻言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挑眉看了过来。
“很快。”
李建成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寇仲也在路上了。”
宋玉致眼神一亮,秀丽的脸蛋上染上丝丝绯红:“谁、谁问他了......”
“哦?”李建成笑吟吟问:“你当真不想知道?”
天色灰蒙蒙的,正下着小雨,庭外草色若有若无,树上却已生了新芽。
倚在廊下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饶是宋玉致早已心有所属,也不由得不承认,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李家大哥都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风姿最盛的人。
不分男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现在李家大哥好像平易近人了许多?
宋玉致弯着眼眸想,至少以前,她从没见过李家大哥笑过。
嗯,秀宁好像也没有见过,小时候秀宁天天在她们面前说我大哥如何如何时,总会在最后加上一句,可惜大哥不爱笑。
或许是氛围一时缓和,宋玉致踮起脚走到青年旁边,大着胆子问:“李家大哥,世界之外到底有多少个世界呀?”
“很多啊。”
李建成转个身,手支在身后的围栏上,“你还想问什么?趁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嘿嘿,”宋玉致欢快地笑了一声:“那些世界的历史都一样吗?李家大哥你是不是都去过?”
李建成闻言,偏头去看这姑娘。
哦豁,变着法子试探他知不知道既定的历史?
“这个嘛......”李建成忽然起了逗弄的兴致,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宋玉致眼神里几近掩饰不住的焦急,这才回道:“不一样,没去过。”
“这样吗?”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发展进程,但未必会走一样的路,同一个源头也有可能衍生出不同的世界。”
李建成看着宋玉致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嗨,还是个小孩子呢。
“比如说,在某个你不知道的世界里,秦朝一统天下后真的延续了千载万世。比如说,某个世界里是以女子为尊。又比如说,在我们本源世界另一条世界线上,所谓世家门阀可能都不存在。千百年后,你猜猜帝王将相还有哪个留存?”
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宋玉致心头一跳,心想他难道知道自己在试探了?只得讪笑道:“那么久之后的事情,玉致怎么会知晓?”
“我知道啊。”
李建成笑笑:“我说过了,你问,我就告诉你。”
这话对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有些暧昧了。
宋玉致心一横,头铁道:“李家大哥,你有事要玉致帮忙,可以直接说。”
这样我好慌啊,我真的有心悦的人的!
然后她看到那风仪高洁的青年眼睛一亮,好似就在等她这一句话:“你是秀宁的好朋友对吧?”
宋玉致猛点头:“对啊,秀宁是我最好的姐妹。”
“是这样,”李建成斟酌着字句道:“我前些年,不太管他们,你说现在,嗯,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宋玉致是个相当聪明的姑娘,李建成说的含糊,她却从他的态度中猜到了一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李家大哥你早说啊。”
“秀宁嘛,”宋玉致微笑道:“其实李家大哥你不用这么纠结的。”
“诶?”李建成一愣,这话怎么说?
gu903();“嗯,就我对秀宁的了解,只要李家大哥你肯和她说话,她就会很开心了。”宋玉致慢慢回想着李秀宁偶尔流露出的对大哥的态度,慢慢地说到:“就像现在这样,就像你现在和我说话这个态度一样,不是,应该还要亲近一些,你对她笑一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