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意外的,他听见殷池雪躺在那里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我好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第四天,身体还是被掏空,没时间写小剧场了,明天我一定勤奋早早写完!感谢在2020-02-0323:23:32~2020-02-0423:2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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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废位太子(10)
好想你?想谁,书儿么?
余鹤瞥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殷池雪,鄙夷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小情人,病死你算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却还是诚实地站起来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帮他熬点粥。
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心理学有关的书,书里把自己这种性格的人统称为依赖性人格。
大概是这样吧,父母去世后,几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学会了洗衣做饭,以前家里电路烧了会有爸爸来修,现在就要冒着被电的危险自己琢磨着换电线。
后来去了小姨家,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对小姨他们始终是心存隔阂的,毕竟说破大天也仅仅算是个一年见几次的亲戚罢了,怕被撵出来就会努力做到最好,收拾家务,毕业赚钱,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
因为怕被抛弃,所以努力向别人示好这种的依赖性人格。
而后来面对玉梓,面对若廷时还是这样。
但似乎对于殷池雪,却是真的,并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真的很担心。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拎得清的人,喜欢当时夜海城那个殷池雪就是那个殷池雪,并不会因为其他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爱屋及乌,但是如果没有爱屋及乌,为什么若廷稍微一点哄,拿张殷池雪的画像出来自己就像个二百五一样猴急猴急地跟着来了。
又为什么,这个殷池雪去妓.院找乐子自己都焦躁半天。
砂锅在炉子上冒着热气,似是能听到里面米粥沸腾的翻滚声。
略带甜味的香气于空气中扩散开来——
“小栗子,这么晚你还吃独食!”若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
“嗯?殿下您放完烟花了么?”余鹤勉强扯起嘴角笑笑,接着继续回头守着他的粥。
“是的呢,小石头最后一根烟花都被我放啦。”说着,若廷还洋洋自得地冲自己竖起大拇指,好似这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
“那您脸皮还真的挺厚的。”
“一般啦,话说我刚才回屋为什么见皇叔躺在那边,他是何时过来的?”
余鹤抬眼,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接着低声道:“他生病了,我在帮他煮粥,先让他在那躺一会儿吧。”
“啊?原来是生病了,我还当是睡着了呢,那我现在去瞧瞧他。”若廷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等粥煮好了,余鹤马上将粥盛好,一着急,米粥溅出来正落在手背上。
余鹤“卧槽”一声,马上将手戳进凉水里。
不过一会儿,被溅到的地方马上红了一片。
就像是拿着粗糙的砂纸在伤口处使劲儿摩擦一样,那种烫伤的疼痛阵阵袭来,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余鹤一边舔着烫伤处一边在粥碗底下放一碗凉水,好让这粥马上就能吃没那么烫。
但是莫名其妙的,余鹤刚端着粥回到小破屋,就看见出野和戏时都站在门口,就连若廷都站在门口,嘴里还吆喝着:
“我是太子,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要见我皇叔还得经过你们的允许?!”
“望殿下恕罪,王爷先前交代过,只要是他和书儿先生单独相处时谁也不见。”
余鹤端着粥碗的手猛地一滞,要不是他反应及时这碗粥就浪费了。
书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短短一会儿是怎么找过来的?
余鹤愕然,但看看守在门口那两位愣头青,他又瞬间明白了——
“小栗子,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不让我进去见皇叔!”
一见到余鹤,若廷就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忙扑了上去,还用那种得意的目光看着戏时和出野,好似在说: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大哥,怕了吧?怕了就赶紧让开。”
结果余鹤并没有理会若廷,只是走过去将那粥碗递给戏时,轻声道:
“我给王爷吃了点退烧药,那种药空腹吃,一会儿等他醒了记得让他把这碗粥吃了。”
戏时接过那粥碗,烫的他不着痕迹地缩了缩手指。
“知道了,多谢公公。”
余鹤将手放到背后,一边轻轻摩挲着烫伤一边笑道:“说谢就言重了,奴才应该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
“我们不进去看皇叔了么?为何你要走?”若廷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跟了上来。
余鹤没搭理他,走着走着又从怀中掏出殷池雪送的那枚和田玉。
月光下,那枚和田玉显得格外通透清亮,温润的触感一点点磨平了余鹤心中仅剩的一点期待。
撇去这个世界的身份不说,那个殷池雪又怎么可能瞧得上自己呢,都怪自己太天真了,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咦,这玉是哪来的,质地通透,实乃上品,快如实招来,是不是从我的寝宫偷来的。”若廷望着那枚玉石,开玩笑道。
余鹤瞥了他一眼,接着直接扔进他手中:“少说废话,喜欢就送你了。”
若廷接过那枚玉,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一番,半晌却忽然惊叫道:
“这块桃子玉石上雕了一只蝴蝶诶。”
“大惊小怪,没见过蝴蝶啊。”余鹤睥睨他道。
“不是啊,我母妃寝宫里有好多蝴蝶造型的玉佩首饰。”若廷继续道。
“你别乱说,这是别人送我的,你母妃寝宫我都没去过,你可别乱扣屎盆子。”
“不是。”若廷抬头,他按住余鹤的手,举起那枚玉佩给他看,“我母妃那些首饰都是我父皇赠予他的,而蝴蝶在玉石中寓意着爱情,桃子寓意长寿永恒,合起来释义永恒的爱情。”
余鹤只觉心头一跳,慢慢瞪大眼睛:“你所言,可是真的?不是诓我?”
“是了,我父皇便是这样解释的。”
“还给我。”余鹤听完,立马伸手去抢。
若廷却霎时起了逗弄之心,他将玉佩藏到身后,贼笑两声,问道:
“那你告诉我,这玉佩是谁送你的,看这成色质地,应该是上等货,说吧,你带根进宫到底是为了哪个皇子王爷的?”
这误会可大了。
“都说了是他们净身房的人办事不利,我恰好逃过一劫罢了。”余鹤说着,手偷偷绕到若廷背后,接着强行从他手里抠出玉佩收好。
有点奇怪,的确是,这几日来的接触,殷池雪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
特意帮自己留的鸡腿,同乘一辆马车,以及寓意爱情的玉石,这不想让人误会都难啊……
但是,他又会为了书儿留宿逐芳楼,还下令只要他和书儿单独相处时谁也不见。
啊这颗该死的多情种子,你特喵怎么不向富贵叔留情啊。
余鹤在心里骂着那处处留情的,但身体还是诚实地将他送的玉佩老老实实收好。
“我觉得乏了,今晚睡哪啊?”
热闹的年三十渐渐安静下来,守完岁大家也都差不多洗洗睡下了,就剩下余鹤和若廷两人还在村子里瞎溜达。
“今晚这架势,我们也只能睡大街了吧。”余鹤搓搓手无奈说道。
“什么?我不要,我们为什么不去富贵叔家留宿。”
“你看他家还有地方睡人么,转个身都能撞到墙的蜗舍荆扉,乖啦,咱们今晚就在外面将就一晚吧。”
若廷抱着身子冷得瑟瑟发抖:“那起码也该找处能避风的地方吧,在这大街上睡一晚我们能升天你信么?”
余鹤吸溜着鼻涕,冻得身体都瑟缩成一团。
“我记得小石头告诉我说,沿着村子一直往里走有一间祠堂,我们要不去那里凑合一晚。”
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也是唯今之计,毕竟殷池雪的那两个愣头青暗卫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肯定不会同意在殷池雪高烧昏厥时给他转移地方,现在乡亲们都睡下了,又不好去打扰他们。
两人按照小石头所说一直往下走,走了一刻钟左右,还真看见一间破旧的祠堂。
虽然是磕碜了点,但好歹比真睡大街强。
两个人极度嫌弃地走进去,四处看了看,虽然破旧,但打扫的还算干净,正中间供奉着先人像,就是没有房顶,但至少也能落脚。
“殿下,您睡里边吧,外面冷。”
“可是地上好凉。”若廷站那儿,没动。
余鹤没了办法,脱下外套扔过去:“铺着这个就不凉了。”
若廷连礼貌性地推让都没有,拿过外套立马毫不犹豫地铺在地上,还躺下去试了试,确定比刚才好多了。
他看着只穿亵衣站那儿满脸呆滞的余鹤,腾出一点位置,拍了拍:“要不要一起躺,两个人挤一挤还暖和。”
余鹤心道这还有必要问么。
接着一个猛龙入海一头扎了过去。
他们两人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若廷还一个劲儿往暖和的地方拱来拱去,拱的余鹤烦了,抬手就是一脑瓜崩儿:
“你能不能老实点,拱来拱去的钻地鼠啊你。”
若廷撇撇嘴,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躺在硬邦邦的地砖上,透过那没有房顶的祠堂望着那绚烂的星空。
良久,一声哀叹。
“小栗子,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余鹤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正望着星空发呆。
的确是,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身份,今时今日却沦落到要来睡祠堂,连条保暖的被子都莫得。
甚至于,还有专门守岁的老人途经此地把二人当成要饭的一人给了两只馒头。
“还不都是你那无良皇叔,他蛮横不讲理,占我屋子霸我床。”余鹤说着,困意来袭。
他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呵欠。
“虽然沦落到要来睡祠堂,但你信么,我还挺开心的。”这时候,若廷却莫名其妙说了这样一句。
“为什么。”余鹤马上清醒过来,扭头好奇地望着他。
“以前住在宫里的时候,常常在考虑,什么是快乐呢,是受到父皇的赏识赞扬,是群臣的称赞?还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这一刻,却忽然想明白了。”
若廷笑笑,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
“是没有规矩束缚的自由,是掏心掏肺的真诚相待,以前父皇总把教义礼仪挂在嘴上,说身为太子,行为要端庄得体,从来不许我乱跑乱跳,甚至连笑都有严格要求,但是来到这个村子后才发现,这里的人很穷,没受过什么教育,也不懂礼仪,但他们的快乐却是当初那个长于宫中的我,一辈子无法体会的……”
余鹤睁着困倦的双眼,点点头。
“所以,很多人都盼望着进宫享福,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愿意放弃自由进宫只为见心爱之人一面的人,有多伟大。”
余鹤还是跟着点头,点着点着却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
“谁,哪个为了心爱之人进宫了?”余鹤撑起上半身,诧异问道。
若廷抿嘴笑笑,然后翻身坐起来:“你啊。”
“我?我为了谁,你不会以为我暗恋你父皇吧……”
若廷的笑容愈发变态:“行了不必再掩饰了,我早就看出来了。”
其实余鹤现在真的很想学着电视上的霸道总裁那样将若廷推到墙角俯视着他,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道:
“其实,我是为了你啊,小笨蛋。”
但事实上,余鹤抬手就是一拳,打的若廷哀嚎一声。
“我是为了你啊,憨批。”
“怎么可能为了我嘛,你哪里喜欢我了,喜欢我还天天欺负我,一个太监,不,一个假太监,还反了你了,我回去就告诉我父皇,要他治你的罪,诛你九族!”
余鹤总不能告诉他“其实我是来自未来,为了帮你这个崽种登上皇位顺便砍了你那些图谋不轨的皇兄弟”的吧。
“不过说真的,你要是相中我皇叔也可以理解,宫里上下还真没几个不喜欢我皇叔的,明明和我父皇同父同母,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呢……”
打住打住,小心隔墙有耳,要是传到你父皇那里去,你这顿板子就挨定了。
“不过皇叔确实也不是什么专情之人,跟着他肯定要受不少委屈,但你要说他不专一吧,他又和书儿好了这么多年。”若廷开始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我懂,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余鹤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去,“算了,你知道就行,别外传,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说不定我小命都难保。”
“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皇叔?”若廷马上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余鹤背对着他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大概是喜欢的吧。
余鹤是真困了,扔下这么一个字就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若廷在一边喋喋不休了大半天,发现无人回应他,自觉无聊,躺着躺着也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鸡还没叫,余鹤先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若廷缩在一边看来是冷的不行,他只穿着亵衣一边嚎着“冻死爹了”一边急匆匆往富贵叔家跑。
富贵叔醒得早,正给小女儿穿衣服打算领着孩子去拜年。
“叔,能不能给我点柴,我家小公子快冻傻了。”余鹤一边说一边跳着取暖。
富贵叔这热心肠的一听,二话不说准备了……一车木柴,让余鹤拉过去。
安顿好小太子,他又忙慌不迭地往小破屋跑,殷池雪就那么躺了一晚,不知道退烧贴有没有用。
一路担心着,心跳都跟着加速,甚至有些高负荷。
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殷池雪的念头几乎都成了一种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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