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还是羞涩的,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金燕柳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些无措,他的反穿行动,注定会有这个结果,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做渣男的心理准备,可是真等到面对这些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这人三观还挺正,做坏人的时候会心虚,尤其是面对言徽华这样正派又纯洁的男人。
感觉自己玩弄了他。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是吊着,不是滋味,言徽华说:感觉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我不想这样暧昧不明的,是我自作多情么,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金燕柳伸出手来,搭在言徽华的肩膀上:你没有自作多情,是我的问题。
那就是曾经有过这方面的意思,现在又没有了。
这还不如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好像短暂得到又突然失去,更意难平。
我真的很喜欢你。言徽华说:你不知道我是攒了多久的勇气,才跟你说这些。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笑了笑,说:我还有机会么?
太纯情了,纯情的很动人,眼神又很让人心疼,金燕柳说:你不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言徽华点了一下头,又笑了笑,他微微垂下头,然后转身就走掉了。
金燕柳看他走远,咬了下下嘴唇,然后朝肖胖子走去。
肖胖子问说:言徽华说什么了?
没什么。金燕柳说。
他的神情却格外严肃。
两人上了车,见周北杨躺在后头,已经睡着了。
金燕柳坐到一边,周北杨闭着眼睛,却往他这边挪了挪,然后头依偎着他的腿,说:这么久。
金燕柳心情不太好,沉沉地说:我以后不祸害人了。
他一个都快要消失的人,跟谁都不会有结果,跟谁在一起,都是祸害谁。
周北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祸害谁了?
你。金燕柳说:你怕我祸害你么?
周北杨说:你祸害我吧。我求之不得。
肖胖子在前头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对话,好暧昧啊,兄弟之间这样对话,合理么!
金燕柳摸了一下周北杨的头。
他对不起很多人,但自己也很惨,大家都是无妄之灾。
这些东西想的他心烦意乱,心里憋着一股气,很想发泄。
回到酒店,肖胖子先离开的,周北杨给他挤好牙膏,准备好睡衣,也打算回房去了,金燕柳说:你今天别走了,跟我睡吧。
周北杨愣了一下,看向金燕柳。
金燕柳说:不想么?
周北杨喉咙动了动:想的。
虽然很煎熬,什么都不能碰,硬一夜很难受,不过还是想。
这甜蜜的折磨,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他已经习惯,并上瘾了。被金燕柳折磨,他很快活。
我要狠狠祸害你。
金燕柳像是发了狠。
周北杨只是听了这句话,就有反应了。
他哦了一声,说:那我先回房拿洗漱用品过来。
都搬过来吧,以后跟我睡。金燕柳说。
周北杨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嗯了一声,嗓子都干了,走路轻飘飘的,一出门就飞奔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行李来,身上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
第34章入魔
因为他就住在隔壁,所以就只带了几件贴身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便回到了金燕柳的房间里。
他一回来,就见金燕柳在洗澡。
周北杨就将金燕柳的房间都收拾了一遍。
不过金燕柳整天拍戏,酒店房间很干净,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把金燕柳的衣服重新叠了一遍,刚叠好,就见金燕柳裹着浴巾进来了。
天热,金燕柳就只下半身裹了浴巾,袒露着胸膛:你去洗吧。
周北杨嗯了一声,眼睛偷偷往他身上瞄了一眼,就赶紧出去了。
金燕柳换上睡衣,躺到了床上。
心里还是有点闷,他就抽了支烟,烟刚抽上,才想起周北杨还受着伤呢。
他能洗澡么?
想到这里,他立马就叼着烟下了床,他直接进了洗手间,结果刚进去,就看见一柱擎天。
吓得他僵在原地,立马就又退了回来。
嘴里的烟都差点掉在地上。
浴室的门是透明玻璃的,周北杨也看见了他,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金燕柳一腔心思,都在瞬间化为泡影,他心跳的厉害,站在客厅里抽完那支烟,就老老实实回到他卧室里去了。
周北杨随便冲了个澡就出来了,他先去衣帽间换了睡衣,这才进了卧室,一推们,就发现里头黑胧胧的,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
金燕柳面朝里侧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周北杨就轻手轻脚上了床,然后一只胳膊撑着身体,朝金燕柳看了一眼。
金燕柳一动不动,呼吸沉稳,但他却知道金燕柳并没有睡。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睡过无数回,金燕柳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他光听他呼吸声就能分辨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这些年憋太厉害了,其实他今天一整天都有点心猿意马,心情美滋滋的,又很忐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又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喜欢金燕柳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金燕柳能接受他。他甚至都不敢让金燕柳知道他的秘密,可就在他最最绝望的时候,金燕柳一只手忽然伸过来,一把将他从地狱里拽出来了。
他的心被金燕柳揉捏在手心里,却仿佛整个人都被金燕柳揉捏,揉捏的他情难自制,只是看了一眼金燕柳没穿衣服的上半身,想到今夜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就觉得既不可思议,又神魂颠倒。
神魂颠倒的后果,就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不管心里怎么喜欢金燕柳,也不管喜欢了多久,但多年的兄弟相处模式,一时难以更改,他做惯了弟弟的角色,一时要在金燕柳面前做一个对他有型欲的男人,还被金燕柳撞见,他也很尴尬。
如今金燕柳到底什么态度都还不明朗呢,他也不敢唐突了,人生从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金燕柳睡觉,习惯把空调温度开的很低。
但是这么低,他身上也只横着盖了个薄毯子,可他还是出汗了。
脑子里的东西挥之不去啊。
周北杨的身体他不是第一回见,也早知道周北杨向来天赋异禀,但他没想猛兽温顺的时候是一个样,要吃人的时候站起来,竟然那么骇人。
他本能地握了握自己的手腕,一滴汗就从鬓角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