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几个高难度动作,他竟然一次完成了。
他还没来得及兴奋,刘其昌就说:刚才的动作不如集训的时候好看啊,辛苦燕柳再来一次。
金燕柳无奈,只好又重新被吊上了屋顶。
刘其昌对镜头美感要求太高了,不过仙侠剧,美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打戏好看尤其加分。金燕柳又拍了三遍,这条才算过了。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摄影棚的人越来越少,演员陆续离开,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摄影棚就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了。金燕柳戏服里头都湿透了,累的站在那儿双腿都在打颤。刘其昌说:还能拍么?
把这一条拍完吧。金燕柳说。
不行的话不要逞强。角落里忽然有人说。
金燕柳这才看清,周北杨还在片场,坐在监视器后头的小板凳上。
刘其昌看向金燕柳,金燕柳说:没事,我还能拍,今天多拍点,明天可以起晚点,都一样。
黑暗中也看不清周北杨的神情,金燕柳忽然又有了力气,拍完了最后一条。
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剧组好多人都在打盹了,肖胖子打着哈欠过来,给金燕柳递了瓶水。金燕柳卸完妆,换了衣服,和刘其昌等人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出了摄影棚。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周北杨也出来了。
金燕柳三步并作两步便上了车,等到肖胖子跟上,他就直接将车门拉上了。
车门砰地一声将周北杨屏蔽在了外头,肖胖子呆呆地看了一眼,就看见周北杨在车外停了下来。
金燕柳说:开车。
杨哥还
开车。
肖胖子只好发动了车子。金燕柳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见周北杨站在车外头,也不说话。
车子要开动的时候,他一把将车门推开了。
周北杨便钻进车里来了。
金燕柳问:都回去睡觉了,你一个人在这耗什么。
你拍打戏,我不盯着,不放心,回去也睡不着。周北杨说。
金燕柳有点后悔放他上车,直接往座椅上一歪,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懒得跟周北杨掰扯,如今身上又酸又痛,腰部和大腿还有点蜇得慌。
回到酒店以后他脱了衣服,才发现做了那么多防护也没用,他皮太嫩,掉威亚的时候磨破皮了。洗完澡感觉更痛了,睡衣都没法穿,他想贴个创可贴,才想到他房间里没有这东西。
但是周北杨那边肯定有。
算了,就这么凑合睡吧。
他正准备去睡觉,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敲门声,都这时候了,能来敲他的门的,自然不会是别人,他就没好气地说:你再敲,我明天就去找言徽华上床。
外头果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对方轻咳了一声,说:燕柳,是我。
金燕柳一怔,过去开门一看,就见言徽华面色微红地站在门口。
金燕柳尴尬地说:我还以为是是那谁有事么,找我。
言徽华也不正眼看他,把手里的包递给他:这里头有些药膏和药贴,治跌打损伤,肌肉酸痛或者消肿祛瘀的都有,你今天拍了一晚上打戏,可能会用得到。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言徽华说完扭头就走了,走远了忽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都是笑。
金燕柳尴尬的头都要掉了。
言徽华给他送的东西很齐全,他破皮的地方贴了创可贴,还在腰部贴了几个药膏,刚贴好,外头就又有人敲门了。
这一回他长了个心眼,透过猫眼看了一下,这回确实是周北杨了。
干什么?他问。
周北杨说:我给你送点东西。
不用,刚言徽华已经给我送了。金燕柳说着突然开了门,然后掀起睡衣给他看:什么都有。
周北杨就看见他白皙的身体伤痕累累,许多地方都有淤青,腰上贴着药膏和创可贴。
金燕柳挑了一下眉,就要关门,周北杨一把就挡住了。
金燕柳就松了手,嘴巴一抿,非常嚣张且阴沉地看着周北杨。
周北杨就松了手。
金燕柳暗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世上还有他治不住的人?笑话。
他直接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关上以后,站了一会,透过猫眼往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北杨还在门口站着,也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金燕柳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是对的,初战告捷了,明天要再接再厉,他要让周北杨知道,威胁他的下场,强吻他的下场,以及身为弟弟,竟然想要搞哥哥,该要受到多大的惩罚!
第二天他变本加厉,整天都和言徽华凑在一起,言徽华明显也更热情了,他们俩对手戏也多,尤其下午拍夜戏,受伤的木华英躲进了叶衡阳的房间之内,两兄弟正式相见,金燕柳这场戏化的妆格外凄艳抓人,监视器里,他在帷帐后露出的那张脸,可谓美的惊心动魄。
【叶衡阳吃惊地看着面前之人,外头乱糟糟的,有人在满屋子搜罗,木华英双手抱着剑,以抵御之态靠墙而立,嘴角虽然流着血,那眼睛却极犀利,紧紧盯着他,他似乎要拔剑,只是稍微一动,嘴角便又涌出一股血来。
外头传来剧烈敲门声,叶衡阳一把将帷帐扯上,回头问:什么事?!
公子,有魔人闯入四方洲行刺,公子可还安好?
叶衡阳走过去开了门,一身白色内衫,乌发披散,来人手中的红色灯笼照着他的脸,更衬托的他温润如玉,俊美风流:我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们去别处看看。
来人丝毫不疑:是。
众人去搜隔壁的房间,叶衡阳关上门,等外头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掀起帷帐来:没事了。
木华英胸膛起伏着,眼神却已经有些散了,盯着他看了一会,便倒了下来。
叶衡阳慌忙去接,木华英便倒落在他怀里,嘴角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内衫。】
OK,咔!
金燕柳笑着起身,肖胖子立马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漱口,金燕柳接了,先看向刘其昌:导演,过了么?
过了过了,快来看看,拍的特别好。
金燕柳这才拧开瓶盖,漱了下口,言徽华伸手替他拢了一下耳边长发,金燕柳笑着说:你这白衫沾了血,还真好看。
你这血味道还挺好闻的,甜甜的。言徽华说。
要不你尝尝?金燕柳蹭了下嘴角,伸手给他。
言徽华就红了脸,笑着看他。
俩人到了监视器那看回放,镜头里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光影结合之下,白衫的言徽华是如玉公子,流血的金燕柳凄艳无匹,两人搭在一起,就连金燕柳都心动了,他拍了一下言徽华的肩膀,靠着他站着。
程飞在旁边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因为他看周北杨看他们的眼神,都能吃人了,还特别焦虑的样子。
你干什么?休息的时候他问金燕柳:你故意跟言徽华亲近的么?
他威胁我,说我如果再跟言徽华亲近,他就怎么样怎么样,金燕柳说:老子还怕他威胁?真要怕了他,你看他不得上天去。
语气嚣张,气愤。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程飞还是有点担心,他为什么有种金燕柳在作死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