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耐心地和小蛋崽说话,明明自己都不认识多少字,还是努力给他念睡前故事。
他会在清晨采一朵小野花插在窗台上,给来往的女佣看;还会把自己掉的毛毛收集起来,不给管家添麻烦。
城堡里,没人不喜欢他。
遇到阿木达之前,萧锦程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和另外一个人一起生活。
他从小就与众不同,长辈理解不了他的特殊,同伴跟不上他的脚步,三个弟弟虽然很亲,他们还是有自己的生活。
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没想到会突然飞来一只小青鸟。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这只小鸟自作聪明地飞进他的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跟他谈条件,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还不自知。
那是第一次,萧锦程见到透明得像一张玻璃纸的人。
其实,早在那个时候,这只小呆鸟就已经飞进了他的心里。
喜欢他。
要和他一起养小鸟。
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喜欢。
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一刻,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畅快。
这就说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萧锦程站在车边,目送自家小鸟走进宿舍。
那一小撮cp粉眼睁睁看着,愣是脑补出十万字小甜文。
果然有情况吧?
显然不是普通保镖!
这对cp我站了!
余之乐看到阿木达和长腿保镖的cp超话时,差点被奶豆噎死。
他很纠结。
作为合格的粉丝,他应该离偶像的生活远一点;可是,作为室友兼最好的(划重点)朋友,他又忍不住担心。
阿木达不是很穷吗?
哪来的车接车送?
蓝图娱乐不是快破产了吗?
怎么可能雇得起保镖!
头顶的两个小人儿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作为朋友的那个占了上风。
达达
嗯?阿木达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
余之乐迟疑,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什么,我就是多嘴问一句哈,你那个保镖怎么回事?
啊这下轮到阿木达纠结了,他不是保镖。
余之乐瞬间警惕:那是什么?
算是家人吧!阿木达斟酌着开口。
毕竟是小蛋崽的另一个爸爸。
余之乐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金主银主的就好。
达达,我跟你说,如果姓李的给你介绍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工作,千万别接。
阿木达不解:姓李的?
李舒!余之乐愤愤道,总之,那人不是好东西,你长点心。
你是不是误会了?阿木达把余之乐当朋友,但也有自己的判断。
不是误会,我亲眼看到的。姓李的就是个就是个拉皮条的!
想到之前的事,余之乐狠狠拧了拧眉,你住在山里,也许不知道,蓝图娱乐名声很差幸亏节目组没公布你的公司,不然你八成得被网友的唾沫星子淹死!
确实,之前播的几期都没写明阿木达的公司,粉丝们还因此讨论过,阿木达是不是个人练习生。
这是李舒托林琼安排的。
乐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木达拖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精致的脸突然拉近,作为粉丝的小人儿占了上风。
余之乐倒吸一口气,你、你别过来!
他受不了!
不等阿木达说话,他就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洗手间。
阿木达诧异地摸了摸脸。
莫非他最近变丑了,吓到乐乐了?
爱美的小青鸟连忙拆开一张面膜,糊到脸上。
啾~
精华还剩好多,不能浪费,拍到肚子上好了。
小蛋崽开心地打了个小滚儿。
崽崽也要糊面膜!
羽毛要白白才漂亮!
上午,节目组把练习生们叫到一起开了个会,说了说下个阶段的流程。
毕修退赛了。
如今《偶像起跑线》中人气最高的练习生除了阿木达,还有余之乐、余之乐的绯闻偶像纪明明,再加上A班的那几位。
都是单纯的大男孩,背后的公司也很干净,大家有梦想,有野心,却不会使用阴险手段,就是凭着不断的练习来进步。
尤其是有阿木达这么优秀的人做榜样,大家更不敢松懈。
这一周,是《偶像起跑线》开拍以来练习生们最有干劲的一周。
两周后就要进行位置测评,这是练习生们的第三次舞台,将会选出最优秀的dancer、rapper和主唱。
阿木达抽签抽到了舞蹈组,导师是季小小。
季小小和毕修是同一个公司的,和毕修的经纪人关系不错,毕修的经纪人不止一次对他明示加暗示,让他给阿木达穿小鞋。
季小小这人虽然虚伪又势利,却十分护短。
阿木达在他班上待了两周,不仅没得到有用的提点,还把原本的练习节奏打乱了。
一来二去阿木达也看出来了,干脆把季小小的教导扔到一边,私下请教徐文渲。
徐文渲现在明面上是蓝图娱乐的艺人,实际已经没有任何活动了,算是阿木达的老师。
接触了一段时间,阿木达发现他真的很厉害,至少比季小小厉害许多。
比如现在
阿木达踩着枯萎的甜瓜藤跳了一遍,徐文渲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你的动作很标准,但,也只是标准而已。
阿木达眨眨眼,标准不好吗?
不够好。徐文渲笑得很温和,你的《百鸟朝凤》为什么能跳好?
因为那是雪兽族的祭祀舞,是带着虔诚来跳的。
难道是虔诚?
李哥真是捡到宝了,一点就透。徐文渲笑笑,确实,你对节目组编排的舞蹈只是在模仿,没有感情。
怎么才能有感情?阿木达诚恳地问。
要去经历。徐文渲眨眨眼,或者心中有爱。可以爱这支舞里讲的故事,也可以爱跳舞本身,哪怕爱的是成名之后的光环这些,你符合哪一项?
阿木达摇摇头,都没有。
他进入娱乐圈只是为了赚钱,参加《偶像起跑线》是李舒让来的,唱歌跳舞也是节目组要求的。
他好像并不爱。
徐文渲隔着栅栏,指了指象牙塔里那座高大的教学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是多少人付出了十几年的汗水与青春,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说这话时徐文渲眼里闪过隐隐的湿意,他偏了下头,不着痕迹地抹去了。
这话说起来很虚,不如我给你跳一遍吧!
他就站在栅栏外面的花砖上,伴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时不时跑过的流浪狗,还有荒地里散发的烂甜瓜味跳完了这支舞。
《月夜碎光》。
这支舞曲叫《月夜碎光》。
月凉如水,碎满银河。
那是无法拼凑的渺茫。
那是没有说出口的念想。
它讲的是遗憾,是求而不得。
徐文渲本身气质温和无害,跳起舞来却像换了一个人,四肢修长有力,动作大开大合,节奏精准利落。
还有感情。
他舞动的四肢、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阿木达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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