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小段的腰身,就在自己手底下。

霍锐垂下眼,喉结滚动了两下,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唇。

大清早的反应,比刚刚更加激烈。

尤其是,手上还停留着刚刚皮肤的触感。

沈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在睡裤宽大,遮着,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突然在床上躺平了的霍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散热。

我先去洗漱。沈愈吁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实在是太好了,你要不要自己解决一下?

他说的委婉。

但是躺平缓气的霍锐听懂了。

大家都是男生,都明白,早上是有多么禁不起撩。

霍锐的声音都比刚刚哑了好几分:你刚刚也顶到我了。

沈愈去卫生间的脚步一顿,就听见霍锐继续道:要不要帮你解决一下?

沈愈:

这事儿自然,暂时还不能。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

更何况,还是这种亲密的事情,是会上瘾的。

回答霍锐的,只有卫生间的门十分无情关上的声音。

门外,霍锐侧身盯着卫生间的方向,哼笑了两声。

门内,沈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如果霍锐再多说两句,他肯定经不住诱惑。

虽然他的身体是十七岁,可是他的灵魂早就二十八岁了,早就在极度渴望另一个灵魂的契合。

两个人各自缓了一会儿,等卧室里的气氛降了下来,霍锐才进了卫生间。

沈愈还在刷牙,霍锐擦着他的后背进来。

沈愈把新牙刷和杯子递给他:新买的。

因为嘴里含着牙刷,说话听不清。

霍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想起昨晚那个古怪的梦。

那张瘦到只剩骨头的脸,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印下了痕迹。

霍锐接过杯子和挤好了牙膏的牙刷,站在沈愈的右手边,微微弯下腰,左手突然扣住了沈愈的后脑勺,低下头,吻住了沈愈的唇角。

一嘴的泡沫。

沈愈惊了一下。

好在霍锐立马放开了他,可能也发现这不是个好时机。

还没有刷完牙!沈愈含着一嘴的泡沫道。

霍锐嗯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刷完牙就可以尽情地亲了。

沈愈:

明明就是你要亲我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霍锐满意了。

脸色终于不像刚刚那么臭了。

刷过牙,沈愈就被霍锐按在了洗手间的台子上,腰后抵着冰凉的洗手台,他睁眼,看见霍锐垂着眼皮盯着自己。

眼神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牢牢地刻进他的眼睛里。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不专心,霍锐由舔舐改为了轻咬。

这个吻极具侵略性,沈愈只能被迫承受着。

可过了一会儿,霍锐又温柔了下来,开始亲他的额头,亲他的左眼皮、右眼皮,鼻梁、鼻尖,然后是面颊。

最后又回到了他的唇上。

像是在刻下什么烙印。

沈愈一手搂着他的腰侧,一手搂着他的脖颈。

然后被霍锐搂着腰抱了起来,顺势坐到了洗手台上。

沈愈低着头,回应着他。

这可能是两人之间最绵长的一个吻。

也是霍锐成年之后的第一个吻。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沈愈的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连大脑都进入了高度缺氧的状态。

霍锐抵着他的额头。

两个人慢慢地平复呼吸。

沈愈脑袋晕的很,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这就是成年人的侵略性吗?

他以后能不能受得了啊

就这一个吻,都快把他给逼疯了。

他不配为一个二十八岁灵魂的老男人。

你不会离开我。霍锐用着肯定句的语气问道。

沈愈还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应他。

不会。怎么会呢。

好不容易,重生了,好不容易,能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离开他。

霍锐轻哼了一声,嗓音越发的哑:就知道你不会。

永远也不会。

别说离开,就连梦里的那种场景,都不可能发生。

他永远不会舍得,让这个人,那样躺在病床上,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不然,他会疯掉的。

沈愈不知道霍锐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可能是酒醒之后,突然变得感性了?

他重复地回答了一遍:嗯,不会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还坐在洗手台上,这个姿势过于危险,但是霍锐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一直把他圈在里面,甚至在他快要滑落下去的时候,把他往上扶了扶。

沈愈后知后觉,这个姿势,好羞耻。

他红着脸问: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霍锐用刚冒出来的胡渣慢悠悠蹭着他的脖颈。

闻言,动作停了下来。

大脑一片空白。

不止是现在,就连昨天半夜,他都没有昨晚的记忆。

好像是被清空了一样。

半晌,霍锐轻嗤:当然记得。

沈愈松了口气,见他表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当他是接受了自己昨晚的表现,搂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颊继续道:那就好。

既然他都记得,沈愈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说一次出来,让他不痛快了。

以霍锐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把自己当众撒娇、当众出柜、当众粘人的表现,再让人重复一遍的。

霍锐嗯了一声。

张了张嘴。

既然又黑了脸色。

见他这副神情,沈愈确定,他肯定记得了。

亲了亲他的下巴安慰道:男朋友成年了。

以后是男人了。

男人撒个娇,也没事的。

霍锐再次嗯了一声。

麻烦精想撒娇就撒娇,还非得提前说出来干嘛?

可他还是黑着脸。

从昨天到现在,没有见到沈愈的成年礼物。

还说什么晚上回房间单独给自己,可回了房间,除了一个劲儿地粘着自己,也没有看见什么礼物。

霍锐越想脸色越臭,可放在沈愈后颈的手愣是没有敢继续使力。

两人黏糊了一会儿,沈愈才觉得饿了。

昨晚两人晚饭都没有吃几口,这会儿饿才是正常的。

他踢了踢霍锐的腿:让让,我去弄早饭。

霍锐半抬着眉眼,一个劲儿地盯着他。

沈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男朋友,你男朋友饿了,你饿不饿?我去弄早饭好不好?

霍锐:哦。

行,大早上就乱撒娇。